她看着一旁眼睛红红的江檀,握住了她的手:“我的檀檀没有爸爸妈妈,但是你不能欺负她!”
江檀没忍住,落泪。
“我知道你担心我,你放心,我真的好好观察过了,他改了。”江檀顿了顿,声音哽咽,她说:“月月,我这辈子,也就赌这一次。”
周应淮看着江檀泛红的眼睛,眉心微皱。
而苏月的情绪同样并不好,她看着江檀掉眼泪,自己就忍不住哭了。
“就你傻!成天的只喜欢一个男人!也不知道多找几个,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
两个小姑娘抱头痛哭,一旁的苏岷尴尬的看着周应淮,道:“周先生见谅,苏月她就是太担心江檀了,她平时不这样的。”
“我知道,是我的错。”他缓缓道,又是一次认错。
这一晚上,周应淮几乎一直到认错。
苏岷叹气,看着苏月喝的烂醉的样子发愁。
“周先生晚上还要带江檀回去吗?要不住在这里?”苏岷说:“这边有客房,可以睡。”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认床,没办法在外面过夜。”
周应淮看着江檀和苏月难分难舍的样子,摇头失笑,看向苏岷:“之前的事情,我一直差你一句对不起,当时的情况,确实是我们太过分,尤其是郑珩,下次我让他亲自给你道歉。”
苏珉一听这话,吓得站了起来,道:“这...这还是不必了!”
“应该的,我会让郑珩来的。”周应淮道:“苏月喝的有点多,你好好照顾她,我带着江檀回去了。”
这麻将,到底是没有打成。
后面苏月借着酒劲,又逼迫着周应淮喝了好几杯酒。
周应淮也不说什么,干脆地喝了,态度良好。
回去的路上,周应淮牵着江檀,走在无人行走的夜路上。
江檀的步伐很轻快,和刚刚与苏月依依惜别时截然不同。
周应淮看得真切,不由得笑了,“你觉得很解气?”
江檀被说中了,噗嗤一声,捂着嘴笑,看着周应淮:“也就一点点吧,我还是很心疼你的!”
“苏月是你最好的朋友,她说的话,我都会认真听。”周应淮看着江檀狡黠的眉眼,他近乎是纵容的口吻:“以前是我不够好,以后我好好表现,争取在她面前洗心革面,得到一个好评价。”
“周大少爷也会在乎别人的评价吗?”江檀笑容狡黠。
“别人的评价是不在乎的,但是你朋友的评价,我很在乎。”
他这般说,江檀便笑容更加深切。
周应淮想,江檀真是很好哄的,只需要真心,别的什么都不要。
他这一辈子从未有过的真心,如今全都放在了江檀一个人身上。
周应淮想起离开时,苏月将自己车到了角落,压低声音一脸神秘地说:“周应淮!我看你这人还算是很不错,知错就改!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这必然是和江檀有关的秘密,周应淮有了耐心,好奇的问:“是什么?”
苏月说:“过几天,就是江檀爸爸妈妈的忌日,你到时候,可以陪着江檀去看看她的爸爸妈妈!我猜,江檀一定没有和你说,她不喜欢说这些。”
此时,周应淮看着江檀在路灯下轻快又可爱的样子,只希望所有的伤痛和悲哀,都能离他的小昙花远一点。
他这么想,于是也就这么说了。
“小昙花,”周应淮说:“以后我会好好学。”
江檀诧异:“学什么?”
学怎么好好的,不留余地的爱一个人。
我是说,亲爱的小公主,我会想要把我的一切,都给你...
比如此时此刻,瘦落的街道,所有的月光和温暖,我都想给你...
周应淮突然顿住脚步,看向身侧的江檀。
江檀也停下,“怎么了?”
周应淮不说话,略带着薄茧的指腹,擦过江檀的脸,下一刻,一个带着酒意香醇的吻落下。
江檀想,一定是夜色太温柔了,所以她才会觉得自己醉了...
黎宴南如愿在两天后见到了周墨行。
周家祠堂,黎宴南站在门口,看着正在里面礼佛的周墨行。
“黎总,请您稍等,我们老爷说了,马上就出来。”管家并不客气,上下打量着黎宴南,语气带着些微生硬。
黎宴南知道,自己算是个不速之客。
偏偏他的态度也不见柔和,冷冷淡淡的:“你进去和周墨行说,我这个人耐心不太好,不喜欢等人,要不是看这个祠堂实在是脏地儿,我就进去了。”
“你!”管家脸色一变,语气越发的不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在骂谁呢!”
“我可没有骂人,这种供奉死人的地方,难道很干净吗?”
黎宴南语调恶劣,俊雅的眉目充满了冷戾之气:“也对,你们这些人在周墨行身边呆久了,只怕是什么都感觉不到吧?毕竟污浊之地,要做到不沾身很难。”
“你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管家沉声道:“我们老爷不是你可以随便污蔑的!”
“我可什么都没有说,你怎么就直接扯上你们老爷了?”黎宴南嗤笑,“还是说,周墨行脏事做的太多了,你也记不得了?”
管家脸色铁青,实在是无法容忍有人这么污蔑周墨行,眼看着就要和黎宴南吵起来,周墨行终于从里面走了出来。
“黎总,你有什么不满冲着我来就好,和我的下属计较什么?”周墨行气定神闲,从里面走出来。
他目光炯炯有神,看着黎宴南,笑着道:“你身上,倒是很有几分你父亲当年的风采!”
黎宴南真是恨的心在滴血,他想不通,周墨行这个罪魁祸首,怎么有脸在他面前这么说话,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周墨行,我倒是很佩服你的心态,你怎么能掩耳盗铃到这种程度?”黎宴南冷笑一声,缓缓道:“你是不是觉得这个世上,死人永远斗不过活人?”
“人死如灯灭,死人当然是斗不过活人的。”周墨行微笑,朝着黎宴南抬手示意:“不介意的话,我们边走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