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雪玥低笑一声。
若是没有王爷相助,他会这么轻易答应帮忙和离?
若是没有王爷硬闯,她还会活着离开郭府?
若是没有王爷高调相送,袁孝还会笑脸迎上门?
一切,不都是看在价值利益上?
而袁蕊玉,随意可以获得所有宠爱,疼爱!
袁雪玥对此早已心寒,没什么好说的了。
“别说这种话,我嫌恶心。”
袁雪玥冷道,把目光瞥去一旁,投去窗外了望。
袁孝一怔,“……”
她还是在生气,难哄!
袁孝叹息道,
“当初你母亲的事情……”
袁雪玥顿时打断道,“别提我母亲!你没资格提!”
刘氏一族刚覆灭,父亲便休妻,宠妾灭妻,这干得出来?
哪怕偏袒一下她母亲,也不至于会沦落如今这般!
到底是她母亲不受宠了,芳氏受宠,还是刘氏牵连祸事的缘故?
能让袁孝做出如此违背纲常之事!
可恨!
怎么没顺手把她给弄死算了?
袁雪玥眼里不满。
袁孝等她缓一缓,仍道,“你别激动,为父是有错,可刘氏,你母亲,她就没错吗?”
袁雪玥轻笑一声,忍不住感觉袁孝的可笑!
“母亲都去世多年了,你还不肯减少对她的埋怨吗?她到底哪里不如你意?”
袁雪玥实在无语,回头寻找翠萍的身影,准备赶人了。
袁孝连忙托起衣袖,连连道,
“好好好!不说她了,说说你,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一直住在客栈吗?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你吗?”
“一个和离后的妇人,谁会要你?”
袁雪玥微微蹙眉,不明白袁孝怎么比自己还着急?
她都不在意那些舆论了。
在郭家九死一生出来,能重活一世,她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然后呢?袁老爷,是想为我谋一门亲事吗?您就别操心了。”
“我这样对待夫家的女人,谁会要我?如你所说,能巴结弦王之外,还有什么呢?”
他不就是想自己这么说,顺着他的意思,袁雪玥便说了。
袁孝愣了一下,道,“是,为父承认你有点能耐,那不如,与为父联手,拿下弦王如何?”
袁雪玥眼眸一怔,怀疑自己听错了?
“袁老爷糊涂了?我会与你狼狈为奸?”袁雪玥一笑。
袁孝却不以为然,抚着半白胡须笑了笑道,
“随你怎么想,怎么考虑,你自始至终都是我袁家的女儿!”
“弦王之所以把你带回来,也是让你领略一下故土是不是?”
“你的伤,也是王爷养好的是不是?”
“哈哈哈哈!被为父猜中了吧!”
袁雪玥脸色渐暗,“……”
袁孝又道,
“别慌,为父早就料到了!这不是看看你在王爷心中的地位么?”
“果然啊!为父没有看错人!虽然不知道王爷怎么看上你的,但你可要把握好机会,这机会可不是轻易得到的!”
“再者,王爷再翻天,哪怕是皇帝,都要从我手里接过你!”
“你住在客栈又如何,还是附着我袁氏的姓氏!”
“雪玥,你好好想想吧!”
“当年你母亲的事情,为父也是无可奈何,不舍弃她,不休了她,我们袁家迟早受牵连!你要理解为父的苦衷!”
袁孝一个不停地说着,惹恼了袁雪玥。
她高喊,“翠萍!”
翠萍立即推门进来,“小姐,袁老爷。”
袁雪玥冷视着袁孝道,
“把袁老爷请出去,不送!”
袁孝,“……”
临走时,袁孝还一个劲的说,
“雪玥!你要争气啊!为父看好你!”
客栈楼下的客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眼神,看着袁孝开怀笑着下楼,惊诧不已。
看来袁老爷疼爱袁家大小姐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就是不知道,袁家二小姐哪里去了?
这和离的袁家大小姐袁雪玥,真如传闻说的,和郭家和离,身子仍贞洁?
庐城大部分人不信的,听说还过继了几个儿子!
听闻郭家还惨无人道!
一个夫人从郭家和离出来,能是什么样的人?
他们不得而知。
送走袁孝后,袁雪玥沉默下来。
一提起袁家,袁雪玥又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她出自袁家,可怕的是,父亲联手芳氏杀害了母亲!
如今,她没有办法没有证据替母亲,沉冤得雪!
刘氏一族,虽然在前几年被翻案了,但刘氏一族,还是回不来。
她的母亲也回不来了。
袁孝说得对,她确实出身袁家,哪怕天子皇帝来了,也得从袁家把她接走!
那好,攀上王府,便是芳氏的覆灭!
父亲再宠的芳氏,袁雪玥迟早会报仇回来!
袁孝的话,给了袁雪玥一点鼓励和方向,茫茫人海之中,能有幸结识戴奕弦,何尝不是她的福气?
她也该如同来庐城的路途上一般,豁出去了!
“翠萍,备膳,热水,我要用完膳后沐浴。”
翠萍去照办了。
这一晚,袁雪玥收拾好自己,早早歇息下。
天亮,侍卫如约上门找了。
一辆马车,她轻脚踏上,奔赴去戴奕弦在的地方!
很快,抵达了庐城外。
荒僻的几十里地,山间隐匿的树林里,有座菩萨庙宇,很小很破败!
侍卫们远远地守着,徒留袁雪玥走过去。
庙宇门前,有个站立的身影!
曾经,他们还仅仅抵过门口的小象半身。
如今门口两尊小象,都不足他们的腰间高了。
“王爷。”
袁雪玥走过来,微微福身道。
戴奕弦转过身,“你来了,还记得这里吗?”
袁雪玥点点头,
“记得,曾经来过,但不熟悉了。”
周围寂静的山林,无人可在,只有远处微微看得见的侍卫和奴才等人。
面前,只有他们二人。
戴奕弦望着这里,道,“门口,曾是我们奔跑过的痕迹。”
“我们当初年幼,在这里嬉闹。”
“本王当时还是皇子,备受皇宫冷眼,被遣到这不毛的庐城之地。”
“一时间,仕途和未来尽是渺茫!”
“我一度认为,父皇是想把我弄死在这里,没有权势和地位,仅仅派了一些侍卫禁卫跟着,丝毫不管我的死活。”
“想不开,我就外逃来到这里,只有这里能够静坐,独处一段时间。”
“不曾想,机缘巧合之下,你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