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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天底下哪有这样当儿媳的?造孽了啊!”年氏埋怨道。

兴哥儿一听,伸手扯了扯年氏的鬓发,道,“不许说母亲!”

年氏顿惊,怎么兴哥儿最近老为袁雪玥那女人说好话?

郭良贤也是傻眼,兴哥儿咋听不懂好赖话?

“郭兴儿,你母亲要与我和离,要想分开了,你还帮她说话吗?”郭良贤疑惑道。

“母亲她不会那样的!她待儿子很好,那些麻烦的写字,抄写,都不会逼迫儿子的,父亲和祖母不要说母亲了!”兴哥儿脱口而出。

天真的孩童,不知道某些真相话的背后,会是惹来的麻烦。

年氏和郭良贤同时震惊!

袁雪玥居然如此放松兴哥儿玩耍,连基本的写字,抄写都不监督了?

年氏立即说教,“看看!这就是你的好媳妇!她就是这样教导兴哥儿的?”

郭良贤沉默,“……”

夜晚时分,袁雪玥首次睡不着觉,依偎在窗边翻看一些书卷,以及桌边放着兴哥儿抄写的诗词。

她心里感慨,兴哥儿还是像上一世那样单纯!

如若不会受人蛊惑,他会是一个很好的小武将,会与他舅舅一样。

可惜了,有这么一个祖母要求,以及拎不清的父亲,加上府里的小妾,容易毁了兴哥儿。

袁雪玥管不了那么多,只当命运不由人,且看兴哥儿自己的造化吧。

嘭当!

一声响动,吸引了袁雪玥的注意。

外面响起翠萍的喊叫,“将军!这么晚了有事吗?”

“将军!你怎么喝酒了?夫人要歇下了!”

“不能去!”

任凭翠萍阻拦,怎么阻拦得了一个醉意熏熏的男人?

何况他还是府里的主心骨,郭良贤。

砰的一声。

袁雪玥所在的房门被踢开,门栓摇晃着坠落在地。

她一脸冷漠的表情看去,道,“将军这是要做什么?”

在府里,以及在外面自己人面前,都要必须称呼郭良贤为将军,他多么想自我安慰这样一个称呼!

只不过,他还不是将军!

翠萍无奈,“对不起夫人,奴婢实在拦不住!”

袁雪玥知道翠萍尽力了,便道,“将军别来这里发酒疯,快回去歇息吧。”

“哈哈哈……嗝!”

郭良贤喝了不少酒,满脸猥琐地看向袁雪玥。

明明是自己的夫人,他却感觉很生疏!

她终日是这样素雅的打扮,粉黛不上,妆容淡雅,一只发钗盘起墨发,干练的姿态,也掩盖不了她面容的些许惊艳!

这是郭良贤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打量袁雪玥。

袁雪玥沉默,“……”

郭良贤道,“雪玥,我们是夫妻,为何变得如此生分了?我们今晚,就现在圆房好不?”

此话一出,惊得袁雪玥满脸!

翠萍也犹豫着要不要走。

袁雪玥举手叫住,“翠萍,去叫人来!”

翠萍得令,立即跑了出去。

“叫什么人!你是我夫人!我碰你怎么了?”郭良贤一个恼怒,跌跌撞撞的冲向袁雪玥的方向。

咚的一声,他扑在了软绵的床榻上。

袁雪玥转移到旁边衣柜站着,冷笑一声,“将军喝醉了,自会有人服侍你。”

“不!我就要你!”

郭良贤再次冲过来,奈何醉意满满,分不清方向,被袁雪玥一脚踹出来的椅子绊倒,沉沉地躺在了地上!

“……”

他昏睡了过去。

袁雪玥松了一口气,等一会翠萍带人过来了,还有思念将军的林嫣儿,她跟着上前一并架走郭良贤。

林嫣儿临走时还瞥了一眼袁雪玥,眼里的意味深重!

袁雪玥回击了一眼,压根不怕!

看她林嫣儿,还能做出什么风浪来。

都不过是给袁雪玥和离的垫脚石罢了。

听说了夫人要和离,林嫣儿也是日夜要给郭良贤洗脑答应,但奈何郭良贤还是清楚,夫人是不能和离的!

“休要再说!”郭良贤冷道。

看着将军如此绝情冷漠的样子,以及无法撼动的夫人地位,让林嫣儿心里抓急!

“好,那不说夫人了,人家如今三个月大的肚子了,显了,什么时候吃好点呢?”

“还有将军的承诺,什么时候纳我为妾呢?”林嫣儿期盼道。

郭良贤沉默了,继续昏睡过去。

能糊弄就先糊弄,他也无可奈何,弦王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如今又请了婉先生来府上教导兴哥儿,银两早已抓襟见肘!

隔日,郭良贤只好出去,与一些弟兄将士聚一聚,做一些庄子的生意才好。

年氏也答应了,没有生意,的确不好养家。

府里一下子冷清了,连林嫣儿也跟了郭良贤出去办事。

梨园旁边的小院,兴哥儿抄写着诗词,当第一篇写出来后。

婉先生拿起一看,面色立马冷下来!

啪的一声!

一根竹编就甩了下来,重重地打在兴哥儿的后背!

“教你多少次了,怎么就写不会呢?”婉先生十分无语,这兴哥儿跟榆木脑袋一样,压根就学不进去。

连提笔,怎么落笔,记忆,书写,抄写都抄不好!

更别提背诵什么了。

婉霞感觉头疼,来的时候看着还好好的,没两天就看出来兴哥儿的天赋不在这一块了。

兴哥儿被打的龇牙咧嘴,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哭这一块,倒是挺熟练的。

“先,先生不要打我……我……呜呜……”兴哥儿捂着脸擦泪,不停颤抖着身子。

婉先生更加无奈了。

这一哭,还怎么写下去?

“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好哭的?继续写!”婉霞咬牙狠道。

不料下一秒,一个护短拎不清的老夫人来了,一眼看见兴哥儿哭得不能自已,连忙让崔妈妈推开了婉先生。

“婉先生这是干什么?哎哟我的乖孙!怎么哭成这样了?”

年氏上前抱住了哭泣的兴哥儿,心疼地护在怀里。

婉霞解释道,“兴哥儿一直写不好诗词,连抄写都抄不明白,这要是上学堂,怎么与真正的先生交代?”

年氏不满道,“你个妇人先生,能不能冷静一点!我儿请你回来,是让你好好教导兴哥儿的,不是让你凶他的!”

“他才多大,你多大了?不懂得怎么教导孩子吗?”

年氏的话堵得婉霞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