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别在这乱晃吗?晃得我头晕!”,蔺晨不悦的吐槽道。
“我这不是担心我姐吗?里面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急死人的!”,穆青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心焦不已。
“急有什么用?你还能替你姐姐生产不成?妇人生产时间本就比较久,得把力气留到后面。”,蔺晨注视着房门,心中也有些忐忑。
“放心吧,没事的,若是顺产不下来,可以剖腹产!”,言豫津坐在一旁,安慰道。
“什么?剖腹产!不行,你别乌鸦嘴,我姐姐一定能够顺产。”,穆青想都没想的直接反驳,如果有个万一,他定要姐姐平安无事。
孩子可以再有,姐姐只有一个,穆青死死盯着房门,心里祈祷一切顺利。
“哇!”,一声婴儿的啼哭声传来,蔺晨弹跳起身,高兴的手舞足蹈。
“生了生了!”,穆青热泪盈眶,腿有些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汗水早已打湿了他的衣襟。
“公子,霓凰郡主生了个小公子,母子平安!”,仿真人医生从产房中走出来,禀告道。
“好,赏!人人都有份!”,穆青大手一挥,决定好好打赏一下为他姐姐生产的医女和下人。
“穆小王爷说得对,要赏,重重的赏!那个孩子呢?抱出来给我们看看?”,蔺晨急切的想看看梅长苏的儿子,也是他的干儿子。
“这天寒地冻的,你也不怕孩子被冻个好歹。赶紧去沐浴更衣,一会进暖阁瞧瞧!”,言豫津见蔺晨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笑着道。
“对对对,你说得对!我这就去沐浴更衣!”,蔺晨闻言,眼前一亮,脚下一点,消失在眼前。
“还有我,我也要沐浴更衣,去看外甥!等等我!”,穆青从地上爬起来,向隔壁院子跑去。
见两个活宝走了,言豫津也起身离开,他也想瞧瞧梅长苏和霓凰的孩子长什么样。
“夫君,霓凰姐姐生了吗?”,宇文念正抱着儿子柔声哄着,看到言豫津进来,赶忙问道。
“生了!生了个小子!我先去沐浴更衣,一会过去瞧瞧。”,言豫津一边宽衣解带,一边往浴室走去。
言豫津改造了府上的浴室,不仅有浴池、淋浴室,还有洗漱台和冲水马桶。
如今金陵有大大小小二十个工程队,按照言豫津的设计,专门做这一项改造业务,深受达官显贵和皇室宗亲的欢迎。
豫学的工程科,有传授房屋建造和改造的手艺,许多年轻的小伙子,很喜欢这个学科。有些还准备开年后,自己动手,将自家的房子重新改造一下。
言豫津洗完澡出来,言泓熙已经在宇文念的怀中睡着了。言泓熙是个身体强健,乖巧不闹人的孩子,宇文念怎么看怎么喜欢。
“夫君,我随你一块去看看霓凰姐姐和孩子吧!”,宇文念将儿子递给守在一旁的佣人,准备更衣随言豫津一起去看看。
“好,多穿点,别冻着!”,言豫津笑着道。
夫妻俩到的时候,穆青和蔺晨已经在门口来回踱步,望眼欲穿。
“你们怎么才来,太磨叽了!”,穆青上去拉上言豫津的胳膊,就往暖阁里冲。
府上的下人对言豫津的命令,言听计从,言豫津没来,下人压根没让穆青俩人进去。
“这孩子长得真丑,像个老头!”,穆青嘴上嫌弃着,心中却欢喜着。
“刚出生的孩子都是这样的,这孩子眉眼间,很像霓凰姐姐,将来一定是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恭喜你啊,穆小王爷,你当舅舅了!”,言豫津拍了拍穆青的肩膀,若是让飞流在这听到穆青说梅长苏的儿子长得丑,怕是会揍这小子一顿。
言阙得知消息后,带着言浮生前来看望,他不由在心中感叹,若林燮大哥还在,该多好啊。
待梅长苏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多日后,看着襁褓里的儿子,他湿了眼眶,抱着霓凰号啕大哭了一场。
父亲惨死,母亲自刎,这世上最亲近的人离他而去。他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游魂,他活着便是为了洗刷冤屈,为赤焰军昭雪。可现在一切都变了,他娶了自己最爱的女人,林家也有了血脉传承。日后若到了地下,也无愧林家的列祖列宗。
“豫津,多谢!”,梅长苏对着言豫津行了一个大礼。
“好好活着,一切便是值得。”,言豫津赶忙避开,扶起梅长苏。
霓凰在言豫津府上坐完月子后,并未搬离,主要是她不喜欢侍女服侍,导致现在穆王府无忠心照顾孩子的侍女可用。再加上梅长苏并未恢复身份,为避免节外生枝,母子俩便留在了言豫津府上。
今年除夕夜宴因着梁帝病重取消,萧景琰留在宫中尽孝。言阙趁着春节当口,拜访朝廷重臣和皇亲国戚,主要是替萧景琰探探口风。
春节后,梁帝下旨,册封靖王为太子。只待萧景琰彻底掌控朝局,便是替赤焰军平反昭雪的时候。
梁帝每日承受着身体上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头发变得花白,老态尽显,已是油尽灯枯之相。
“蒙挚,替朕办一件事情!”,梁帝让高湛避开人,将蒙挚悄悄请来。
“请陛下吩咐!”,蒙挚面上恭敬,实则心中狐疑,陛下已经许久不管朝堂之事,现在太子已定,陛下要他办什么事,这般神秘。
“替朕秘密处决了夏江,能做到吗?”,梁帝死死盯着蒙挚,吩咐道。
蒙挚一脸错愕,感觉自己似乎幻听了,陛下是让他秘密处决夏江?
“臣定不负陛下所托!”,蒙挚反应过来后,赶忙领命。他早想将夏江碎尸万段,如今陛下下旨,他便毫无顾忌。
“这件事,不要让其他人知晓!”,梁帝嘱咐道,皇帝不可能错,错的只能是臣子。
“是,臣领命!”,蒙挚决定出了宫就去找梅长苏,想来梅长苏一定会想亲自处死夏江。
蒙挚兴冲冲的出了宫,去苏宅寻梅长苏,“小殊,你猜刚才陛下找我有何事?”。
“何事让蒙大哥这么高兴?说来听听!”,梅长苏放下手上的毛笔,问道。
“你肯定猜不到,陛下让我秘密处决夏江!”,蒙挚当下也不卖关子,说出实情。
梅长苏心中一惊,夏江失去了梁帝的信任,被处决并不奇怪。但梁帝命蒙挚秘密处理夏江,便是不想让其他人知晓,这是为什么?
“这是大好事啊!你在想什么呢?”,蒙挚见梅长苏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好奇道。
“确实是好事!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我去送他最后一程!”,梅长苏眼中闪过浓烈的杀意。
“今晚!”,蒙挚对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为避免夜长梦多,决定今晚就动手。
“好!”,梅长苏决定做些准备工作,夏江可不是一般人,他怕今晚若是无法除掉夏江,日后就很难再除掉他。
入夜,蒙挚和梅长苏带着江左盟的高手来到夏江的府邸。原本夏江是住在悬镜司的,但梁帝卸了他的职位,他便不能再留在悬镜司。
不仅是夏江,夏春、夏秋和夏冬三人也被裁撤,悬镜司群龙无首,暂由刑部代为管理。
自从谢玉死后,夏江便觉得事事都不顺心,无故丢了悬镜司首尊之位,暗藏多年的红袖招暗探暴露,被铲除殆尽。夏江心生惶恐的同时,不知自己为何会落到这步田地。
夏江一边想扭转局面,一边安排退路。以前他最大的倚仗是梁帝,可梁帝突然性情大变,让他琢磨不透,不得不早做准备。
夏江功夫不弱,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梅长苏安排其他人在外接应,自己跟蒙挚悄然潜入夏江府邸。
“蒙挚!你深夜潜入我府邸,所为何事?”,夏江被突然出现的蒙挚吓了一跳,面色有些不好看,心中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
“陛下让我来送你一程!”,蒙挚抽出佩剑,朝夏江攻去。
梅长苏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今日夏江在劫难逃,他要用夏江的项上人头,祭奠失去的亲人和无故冤死的将士们。
“蒙挚,我要见陛下!”,夏江不是蒙挚的对手,狼狈的躺在地上,捂住被刺穿的胸口,不甘的喊道。
“想见陛下,下辈子吧!”,蒙挚果断动手废掉夏江的四肢,却并了结他的性命,夏江的狗命还是留给梅长苏了结吧。
“小殊,他就留给你了!”,蒙挚将佩剑插回剑鞘,让出位置。
“梅长苏!得麒麟才子者可得天下,果然好手段。都是你,若非是你,老夫又为何会落到这般田地!我早该动手杀了你!我不服!”
夏江目眦欲裂,恨不得咬死梅长苏,他就应该在回金陵的第一日,便动手除掉梅长苏这个隐患,是他大意了。
“你没机会了!夏江,下去给那些被你害死的人赔罪吧!”,梅长苏一剑刺穿夏江的心脏,结束了夏江罪孽的一生。
蒙挚和梅长苏清理完现场,安全回到苏宅时,靖王已经等候在那里。他原本是想亲自去一趟的,可被梅长苏拦住了,如今正是关键时刻,不能放松警惕。
“谢玉和夏江这两个罪人已经死了,现在只待时机成熟,便能翻案。小殊,我真是一刻都等不了了!”,萧景琰做梦都想替赤焰军翻案,为皇兄洗刷冤屈,让林殊重新回来。
“景琰,一切都未尘埃落定,不宜鲁莽行事!”,梅长苏安抚道。
梅长苏何尝不愿意早日为赤焰军平反,可萧景琰还未完成册封,还没有彻底掌控朝堂,稍有不慎,便会前功尽弃,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对啊,靖王,不可操之过急!”,蒙挚附和道。
“可父皇的身体已经不太好了,我真怕等不到那天!”,萧景琰眼见着梁帝一副随时随地要入土的样子,怎能让他不心焦。
“我会想办法吊住陛下的命,赤焰一案,必须在陛下在时翻案。赤焰军要的清白是彻底的清白!”,梅长苏决定让蔺晨亲自替梁帝调养,他决不允许梁帝在翻案前,就这样安稳的走了。
萧景琰看着梅长苏倔强的样子,最终还是心软的妥协了,终究是父皇欠了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