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手术室前,已经围了许多人。
除了家属,还有很多看热闹的人。
家属都在极力地央求着医生和护士们,救救那个律师。
一旁的未婚妻也哭的很伤心,几乎快要昏厥。
刘欣雨他们来到这里,站在不远处静静地望着这一幕。
“天啊,好难过啊他们。”南宫音捂住了嘴。
刘欣雨没有什么表情,但心里也很同情这家人。
本来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和爱人长相厮守,可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何书海叹了一口气,解释道:“男的很可能救不过来了。”
“似乎是有中风的症状,加上摔倒了头,有点难了。”
南宫音关心道:“真的没办法了?”
“我看医生们都做完手术出来了......”
刘欣雨也说道:“似乎是手术做好了。”
“这个情形,有点悲惨啊。”
手术完的医生们表情凝重,都站在走廊上面对着家属们。
男人的父母更是跪下来祈求医生能不能想想办法,救救他们的孩子。
主持医生叹了口气,安慰道:“二老,节哀吧。”
“我们已经尽力了。”
“你孩子还在弥留之际,最后再去看他一眼吧,唉......”
护士们也搀扶着几个老人,轻声宽慰。
男人的未婚妻听到这个噩耗,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发疯似的冲进了手术室。
肖桦看到这情况,心里很是悲凉。
“人总有一死,可这种场面,真的很难让家人接受啊。”
作为一只金毛,他此刻居然能深刻、敏锐地感知到他们的悲伤。
那些看热闹的人从一开始以为家属在闹事,到现在也都是很同情他们。
“唉,真可惜啊。”
“郎才女貌,还没结婚,就生死相隔了。”
“或许这就是命吧。”
一旁围观的人轻叹了几声,也随之散去。
走廊上只剩下家属们的哭泣和哀求声。
刘欣雨有些受不了,说道:“要不,我们回去吧。”
“别人已经够痛苦了,咱们就别凑热闹了。”
南宫音点点头,她的情绪也被感染:“真可怜。”
“如果这种事发生在我们身上,真的很难想象。”
两个女孩都很同情男人的未婚妻。
明明是喜事,却在婚前成为了悲剧。
此时此刻,女孩该有多么绝望啊。
何书海安慰道:“唉,别难过了。”
“有些时候,不得不认命,人是很脆弱的。”
他们转头就要回去。
但此刻,肖桦却突然意识到了一点:
或许,可以用自己的魂技救下这个男人。
男的醒不来,但至少不会死,给家人一个念想也是好的。
他开始犹豫起来。
此时离零点只有几分钟了。
如果转头回去,到整点他就可以返回自己的身体。
但是肖桦内心有些怜悯和同情这家人。
优秀、年轻的儿子、未婚夫就这么离开这个世界。
他的未婚妻、父母将会多么伤心欲绝呢?
肖桦很难忍受这种亲人间的分离之苦。
从小没有父母的他,或许已经忘记了家的温暖和亲情的感觉。
“不行!”
“就算交换后,他醒不来,但至少身体还活着。”
不知为何,他停下了脚步,没有跟上南宫音他们的脚步。
肖桦想起来白婉柔说的话。
也许,自己的能力用好了,可以拯救很多将死去的人及他们的家庭。
他感觉自己四肢酸软,毛发立起。
肖桦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自己若再不下决心,待会可就返回身体了。
到时候,再想救这个男人,可就来不及了。
他转过头去,背对着回病房的几个人。
肖桦低沉地“哼”了一声,喃喃道:“也罢。”
“就当是我于心不忍,做一次善事吧。”
他的眼神,此刻没有了狗狗的感觉,取而代之的,全是肖桦自己的灵魂。
肖桦看准手术室,趁着律师家人们走进去那一刻,朝里面冲了进去。
“啊!”
“哪里来的狗,快!”
“它冲进去了,快拦住它!”
护士们看到金毛跑进病房,都着急的大喊。
毕竟,这个时候对于这家人来说,悲伤而又神圣,可不能因为一只狗而搅和了。
听到身后混乱的声音,南宫音这才发现皮皮跑了过去。
“糟了!皮皮又顽皮了!”
刘欣雨和何书海发现的时候,早已晚了。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皮皮飞快地跑进了手术室。
“快!”
肖桦此时的身体已经开始滚烫起来,他知道,自己将在短时间内回归身体。
他飞快地冲到病床前,看到了身体插满了管子、器具和呼吸面罩的男子。
“朋友,你我素不相识,我也来不及表明我的来意了。”
“只希望你这个时候还没有彻底死去。”
肖桦纵身一跃,跳到床上,双眼盯着男子。
“快把狗赶走!”
身旁的未婚妻吓的花容失色,她不能允许自己的未婚夫死前还被狗欺负。
家属和护士们一拥而上,准备抓住皮皮。
肖桦呼了一口气,用意念感知着面前的男人。
他现在并不能使用灵力,只能凭直觉去感应。
联想到之前救韩月、皮皮的场景,肖桦也清楚,想要互换,就只能心里坚定要救人和对生存的渴望。
“拜托,别死!”
“你不要抗拒我的想法,我和你互换,你至少灵魂能活下来。”
就在他紧张地感知男人时,只觉得瞬间身体一软,他的四肢也没了力气。
整个身子瘫软在床上,意识也开始瞬间模糊。
“不好,要换回去了。”
与此同时,其他人也赶了过来,将肖桦抓了起来。
没有丝毫力气反抗的他,只能凭着最后一丝意志,望了一眼双眼紧闭的男子。
随后,他就彻底闭上了眼睛,暂时失去了意识......
南宫音姗姗来迟,不停地朝这家人鞠躬道歉。
“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没有看住他!”
“真的打搅你们了,我很抱歉!”
她连忙抱着皮皮,然后在家属们的不解和抱怨声中退出了房间。
“砰!”
病房门被关上,家属们似乎很讨厌狗狗冲进去打扰他们的行为。
“唉,还好。”
“这要是影响到别人见最后一面,咱们可成罪人了。”
何书海和刘欣雨安慰了南宫音一句。
南宫音摸着皮皮,却没发现怀里的狗狗早已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