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的两道旨意,直接让秀禾在金陵出了名。
不过这对秀禾并没有什么影响,她依然是她。
夜,杨轩来到秀禾的房间,看到其端坐在床上。
不用想,她已经在这里静坐等候多时了。
杨轩上前,轻轻掀起盖头。
“老爷!”秀禾声音温柔,带着点颤。
今天这一天,她感觉自己跟做梦似的。
虽然在她的心里,早就认定自己是杨轩的人了,但是哪个女子不想有一个名分呢?
“以后,要改口叫夫君!”
杨轩在秀禾的身旁坐下,笑着说道。
秀禾心中一颤。
夫君?她也可以这么称呼了么?
眸中水雾流转,她相信,自己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天的。
“怎么了?”杨轩察觉到不对,连忙关心道。
“没…没怎么,老爷,我就是太高兴了。”秀禾慌忙解释道。
“还叫老爷?”杨轩将秀禾掰过来,面向自己。
“夫…夫君。”
“哎~哈哈!”
…
一夜无话。
次日秀禾睁开眼睛,看到身边躺着的杨轩,眼底闪过幸福的笑意。
她盯着杨轩,发现怎么看也看不够。
就在这时,杨轩睁开了眼睛,一侧头,正好和秀禾的双眸对上。
“怎么不多睡会儿?”杨轩露出笑意。
“想…想多看你一会儿!”秀禾小声回答。
看她这个样子,杨轩忍不住笑出了声。
多少年了,秀禾还是那个秀禾。
就这样又躺了一会儿,杨轩才慢悠悠的起床,秀禾服侍他穿好衣服。
走出房间,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安庆已经准备好了早膳,看到杨轩和秀禾起来,赶紧招呼了一声。
昨天热闹了一天,侯府今天已经安静了下来。
吃完早膳,杨轩跟安庆和秀禾说了一声,便出门购置了些香烛纸钱,还有烧鹅等物,最后又带了两坛好酒,前往了钟山。
第一站,自然是老师徐达的陵墓,周边的杂草不多,看样子是有人清理过了。
杨轩将东西放好,上前清理新长出来的杂草。
完事儿后,取出香烛纸钱,摆好贡品,以及老师徐达最喜欢吃的烧鹅。
“老师,徒儿…回来了!”
他打开酒坛,将酒倒在陵墓前。
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
说着徐家的情况,说着大明的繁荣,也说着自己的经历。
最后,又告诉老师徐达,自己纳了秀禾为妾。
“原本我打算带着秀禾来给您磕个头的,但想想府里供奉着您的牌位,就不让她跑这冤枉路了。”
只可惜徐达听不到了,不然非得掀开棺材板骂骂咧咧的在杨轩脑袋上敲两下。
“行了老师,我不跟你说了,我得去看看老丈人跟丈母娘了。”
杨轩起身,看着孤零零的墓碑笑着说道。
恍惚间,杨轩似乎看到老师拿着棍子赶自己。
他笑笑,挥挥手走了。
只是背影有些许孤单。
接下来,孝陵、东陵、老胡和玉儿夫妇,以及蓝玉的陵墓,杨轩一个接一个都去过了。
等他回到侯府的时候,天色刚好暗淡了下来。
……
天气转凉,愈发冷了起来,枯黄的叶纷纷落下,被穷苦百姓打扫回去当柴烧。
杨轩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着太阳,好不惬意。
安庆和秀禾陪着宝庆公主在房间里闲聊。
是的,宝庆公主来了。
她是老朱最小的女儿,也是安庆最小的妹妹。
老朱驾崩的时候,她只有四岁。
如今,也才三十多岁,很是年轻。
她从小就备受恩宠,不管是老朱,还是朱允炆,亦或者是朱棣。
朱棣登基后,就让徐皇后照顾自己年幼的妹妹,他自己有时间的话,也会陪陪宝庆公主。
可以说,朱棣夫妇,完全是把宝庆公主当成自己女儿来养。
成亲的时候,由皇太子朱高炽亲自将其送到住处,其嫁妆,也是其他公主的好几倍,由此可见,朱棣对这个妹妹的恩宠。
当然,宝庆公主并没有因为这份恩宠就变得娇纵跋扈,相反,人们对她的评价是性情纯淑。
要知道,在传统文化中,“性情纯淑”是对一个人品德的高度评价,意味着这个人不仅性格温和,而且行为端正,内心纯洁无瑕,待人接物都体现出了良好的教养和德行。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安庆再见到的时候,发现其变得郁郁寡欢。
就算是笑的时候,也不自然,显得很是勉强。
安庆问起她和赵辉的时候,其回答的也是遮遮掩掩。
活了几十年的安庆,怎么可能感觉不到这其中的不对劲。
不过当着宝庆公主的面,她也没有多问,只是在心里留意了下来。
傍晚在府里用了膳,安庆和杨轩亲自将她送出门。
回到后院,安庆叫住杨轩,对他说起自己对宝庆公主的观察。
“你有没有感觉到,宝庆和赵辉之间出现了问题?”
“我今天和她聊天的时候,就发现她没有以前爱笑了。”
“整个人就像是一潭死水。”
她和宝庆公主的关系也是很要好的,安庆以前经常进宫陪徐妙云聊天,那个时候,宝庆常常会缠着她这个姐姐。
哪怕是宝庆成亲后,姐妹两人也会经常见面聊天,或相约着逛街、游玩。
但今天再次见面,宝庆明显没有以前那么活泼了。
这其中肯定发生了什么。
出于对妹妹的关心,安庆和杨轩说起了自己的发现。
听到安庆的话,杨轩微微颔首。
他在用膳的时候,也感受到了。
“她和赵辉是夫妻,他们之间就算发生了什么,我们也不好插手啊!”
“老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们夫妻之间的事,还是交给他们自己解决吧!”
杨轩叹了口气,道。
宝庆这个小姨子确实讨人喜欢,杨轩对其印象很不错,现在变成这样,他也很惋惜。
“能不能管,得先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你若是不帮忙的话,那我就自己来。”安庆不悦道。
“还是我来吧,我先让人私下里打听一下,然后看情况。”
“最严重的后果,也就是和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