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公墓门前,宋峰没有跟进去,在车上等。
都不知姑爷怎么想的,大晚上去什么地方不好,居然跑墓地来了,一眼看去,里面漆黑一片,路都看不清,傻子才跟着进去好吧!
宋峰这么想着时,一路深入其中的司若雪,紧紧搂住陈天手臂,恨不得融入到陈天体内,想要与之融为一体,因为这破地方实在太恐怖了。
只有门口地方有路灯,灯光照射又不远,只能照射到门口进来两三米左右的路段,过了这段路就开始是慢慢陷入黑暗之中。
不回头去看门口方向那一点儿灯光,前面就像一个无尽头的黑暗深渊,仿佛走了进来,就会因此迷失方向,找不到回去的路一样。
公墓这地方,别说晚上,早上的时候,都安静得落针可闻,眼下这里四方八面传来的虫鸣声响,更加凸显这里的静和吓人。
听着脚下传来的走路声,司若雪总是感觉,有人在身后跟着似的。
司若雪从小就害怕黑暗,就算有陈天在身边,现在处于这么个地方,她脸上的害怕之色,越来越浓烈,甚至警惕的四周张望,害怕接下来会有妖魔鬼怪,从黑暗出来,对他们动手。
陈天望着身边,司若雪害怕到了骨子里四处张望的样子,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在他摇了摇头,放弃吓唬司若雪时,他开着免提的手机,传来了张昊妈妈尖锐刺耳的质问话语。
张昊妈妈怪责质问的话语传进耳朵,司若雪脸上的害怕,还有恐惧顷刻消失不见,瞬间怒火中烧。
如果这时候有一帮鬼魂出来,她的怒火能把它们烧成灰。
司若雪玉手紧紧握了起来,可恶,实在太可恶了,你是市长夫人,你就很了不起吗?
我们帮了你儿子,你没有感谢就算了,居然好像审犯人一样,问我们,为什么看着你儿子被欺负,没有及时上去帮忙。
我们欠你的吗?
望着身边司若雪呼吸急促,样子说不出的愤怒,陈天主动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安抚,笑容非常灿烂的冲手机那边张昊妈妈说道:“首先,我要向你道歉。”
听到这坏人道歉,司若雪先是不敢置信,再然后是愤怒,刚要呵斥陈天,干嘛向那个无理取闹的女人道歉,她立刻就恍然大悟,对啊,想要这坏人道歉,除非是他真做错事情,不然休想。
现在与其说他是道歉,不如说他是要收拾对方。
毒狼或者热狗,看到陈天笑得这么灿烂,一定会恭喜对方,把他们老大彻底惹怒了。
医院那边,张市长诚恐诚惶,心中忐忑不安,头痛着应该怎么向陈天道歉,到底是明天亲自上门,还是现在去找陈天。
而他纠结着该怎么选,就听见陈天的诚恳道歉。
张市长刚开始以为听错,直到扫视一圈病房,发现儿子与儿子的同学一脸惊讶,还有老婆那嚣张满意的样子,才确信,这是真的,没有听错。
以他对陈天的了解,陈天绝不是那种乖乖道歉的人,陈天忽然道歉,一定是憋着坏对付自己老婆...
不,应该说是对付自己一家!
张市长反应过来,要去抢手机,他老婆没脑子的以为,陈天这是真心道歉,当即摆出一副,古代太后饶恕下人的高傲样子,回应陈天,“你的道歉,还算诚恳,我勉为其难接受了。”
“接下...”
“我接你妈个大头鬼,你闯大祸了知道吗?”张市长声嘶力竭冲老婆怒吼,希望陈少,听到自己的道歉,会平息怒火,就此作罢吧?
张市长夺过手机,狠狠瞪了要发飙的老婆一眼。
张昊妈妈气不过想要大吵大闹找场子,逼迫张市长道歉,而张市长锐利狠辣的目光,吓得她吞了吞口水,不敢再逼逼。
因为她觉得,再废话一句,老公真的会弄死自己,接着她听张市长,用乞求的语气,向陈天道歉,“陈少,我老婆担心儿子过度,所以才胡乱说话,还请...”
“哎别请,千万别请,我区区一个小市民,受不起你一请。”
陈天阴阳怪气打断张市长说话,现在才来求饶,早干什么去了,他继续说话挤兑,脸色铁青目光阴翳的张市长,“还有,你老婆刚才怎么说的啊?她说,我不能给出理由,就找蔡副局铐我进牢房。”
“你说我一个小市民,怎么知道你的一请,是不是请我到牢房,牢底坐穿的啊?”
“说起来,要是请了我进去牢底坐穿,肯定得有罪名。你说,就用你老婆所讲,看着你儿子被欺负,没有及时出手相助这罪名,定罪我牢底坐穿,你看如何?”
陈天来到龚天培墓碑这,他说话真是嘲讽拉满,司若雪看到他这样子,就像看到什么不得了的奇观一样,震惊得美眸圆瞪,下巴都要掉地上。
真是开眼了,阿天这坏人怼人,简直能把人怼自闭。
还好他平时没这么怼老娘,要是真这么怼,老娘真能被怼哭!
这么想着,司若雪忽然觉得很庆幸。
至于张市长就惨了,脸色肉眼可见的铁青,他堂堂一个市长,被这么嘲讽都无法反驳,他真是个废物啊。
然而发现到他脸色难看,叶同学等人心里不知道多爽。
让你刚才审犯人一样审问我们,现在风水轮流转了,等着被陈哥报复吧。
卧槽,堂堂张市长,隔着电话给陈哥跪下,陈哥也太牛逼了吧?
忽然叶同学等人,差点被张市长跪下这一幕,惊爆眼球。
病床上,张昊看到爸当面跪下,整个人抖筛糠一样颤抖,他错了,他真的错了,他不应该无中生有,歪曲事实,污蔑陈天跟司若雪。
至于他妈妈,脸色发白不知所措,恨不得想找个缝隙钻进去,她想问自己一句,要是刚才没有问责对方,老公是不是就不用当众跪下了?
“陈少,我知道错了,我跪下求你了,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们一家好吗?”张市长闭上眼,绝望又屈辱的低声下气求陈天放过。
他知道,陈天跟他闹完之后,就会用他曾经犯过错的事情对付他。
扑通的跪下声音,陈天听得清清楚楚,他听到张市长声音颤抖,话语中充满害怕和求饶,脸上玩味的笑容被凝重取代,跟着他说道:“姓张的,你令我很失望,很失望。”
“上次,三个家主市政门前拉横幅,要求拿回那些地,你先斩后奏交还他们,我忍了,毕竟影响不好。”
那次的事情情有可原,陈天很大度,没有计较,可问题他妈往往好人就他妈不该有好报是不是?
陈天忍不住爆粗,“这次呢,你特么是怎么做的?你是第一时间打来电话质问若雪,你儿子受伤的事,由此可见,你这人到底自私到什么地步。”
“一声感谢不会有,只懂怪责帮你儿子的人特么没有早早现身,害得你儿子受了伤。”
“合着别人帮你儿子是本分,是应该的,因为你特么是市长,你儿子是市长儿子是不是?”
陈天越说越火大,不是陈家没了,关系网彻底断了,他直接就叫那些身在高位的长辈,彻查这人。
听着陈天破口大骂的张市长,终于被骂得受不了了,自己当众跪下求饶,不答应就罢了,还他妈他妈的骂,他双眼喷火。
“你个死剩种,你说够了没,说够了没?”张市长用尽全身力气怒吼,他脖子青筋暴起,样子很是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