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把老六忙坏了。
白玄暴露在欧阳璟的身边,在大庭广众之下。
他骂骂咧咧地花一夜时间清理了两人拥吻照片,这一天的时间,欧阳璟带着神秘女人出现,又开始布满整个网络,让老六和战千尤罂气愤不已。
白玄是不可能入他们战千系的。
欧阳璟怎么会这么高调的带着这个女人光明正大的出入在任何场合呢?
同样不解的还有伊寻,接下去的几天里,他和白玄跟在欧阳璟的身边,他站在他们的身后,听着他们说着情侣之间的话,做着情侣之间的小动作,可回到老洋房里,却如那两日一样,在缠绵后又停下来。
欧阳璟已经开始失去耐心。
他坐在伊寻的床上,看着地上的剑包陷入沉思。
再这样下去,他就真的要憋出病来了!
他一直在等着白玄跟他说些什么,关于血虫或者是她为什么要出现在他的生活中。
她要血虫,总得付出点什么条件吧。虽然,他不会把血虫给她,但他能给她更多的。
是不是,白玄根本就不清楚他在等着她说什么?她真的以为他不行?
欧阳璟拍拍大腿,草率了!
这女人根本就不善心计。
这战千禹喜欢的女人不聪明啊!白瞎长一张那么好看的脸。
欧阳璟打开浴室门,伊寻正在洗澡:“我过去了。”
“养完了?”
“我带过去。”
“啥。”伊寻打开浴室的玻璃门把头探出来,满脸的水珠子:“你把战邪和串儿都带过去?”
“嗯。”
“呵。”伊寻不屑的翘起嘴角:“男人,就你这一丁点你想跟人家一千年阅人无数的女人斗?”
伊寻不屑地瞥一眼欧阳璟的身下。
“你这眼神什么意思!你说谁一丁点?”欧阳璟咬牙切齿抓住伊寻的脖子,想把他从花洒下拽出来:“打死你!”
“你别把我弄伤了!”伊寻惊慌的把水阀关掉,抱着毛巾挡住下半边身体:“你是不是疯了!”
“我真的疯了!”欧阳璟站在花洒下,打开水阀。
他脱掉上衣,水从他的头顶流下来,他在水里睁着双眼,看着伊寻。
“寻儿,我得杀白玄。”
“什么?”伊寻把毛巾系在腰上,抬手把花洒喷头转到旁边,欧阳璟的脸上已经没有嘻笑。
“禹要杀白玄,他从鲸城离开时,就想要杀她。”
“为什么要杀她?”
“人类围城那天她不该丢下禹自己离开的,我一直以为她有多聪明,她只是不爱禹而已。”
“那你把战邪带过去,是想杀她?”
欧阳璟的眼神里有许多的不舍,和求助。杀吗?
“伊寻,我下不了手的。”
这个眼神,伊寻见过。
欧阳璟手里抓着战邪要刺进他的心脏前的不舍和纠结。
他是喜欢白玄的,用欧阳璟的心,叫他的名字时说出来的话,是来自他的真心。
“那我们就带她回鲸城。”伊寻拿来小毛巾,擦掉他脸上发上的水:“你喜欢她就留下她,不要因为禹勉强自己。”
“可是我不能信任她。”
“没事,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处理其它的事情。你去找她吧。”
伊寻用力点头,生怕欧阳璟看出来他的纠结,把欧阳璟推出浴室。
他没办法为欧阳璟做什么决定,在他未来的许多时间里他还会喜欢很多人,这只是其中一个,他习惯付出真心,害怕因为他而给他身边的人带来伤害。
这伤害是必定的,他的真心,付给了不该付的人。
可伊寻又怎么舍得让欧阳璟被困在战千禹的杀意里!
那是一千年前爱恨,怎么能压在欧阳璟的身上。
这心,欧阳璟是伤定了!
欧阳璟换了一身衣服提着战邪回到房间。
他把战邪放在桌面,钻进被子里,把正在玩着手机的白玄搂在怀里。
诶,还挺奇怪,这个男人居然主动了。
“禹。”
“嗯。”
“你跟寻儿吵架了?”
“没有。”欧阳璟的唇落在她的鼻尖:“玄儿,我想带你回鲸城,你会跟我走吗?”
白玄抬头迎上他的唇,没有说话。
“离开金月银,跟我回鲸城好不好,不要再为他们做事了。”
白玄听着欧阳璟的话,微微皱起眉头,吸吮更加用力,舌尖抵进他的唇,摁停了欧阳璟还含在嘴里的话。
再温柔的话她已经听够了,再好听的话也抵不过现实。
现实是什么呢?
就是她这一天一天的在他温柔的折磨下,心里早已经湿成一片,不想要鲸城,不想听到金月银,不想记得她身上还有什么任务。
她的任务是,杀欧阳璟。
如果他从一开始就把血虫交给她,她唇间的毒在她离开之后就应该毒发,毒素就会从他的口腔里下传至心脏。
这毒,杀的是肉体,不是血性。
跟所有的毒不一样,这毒,无解。
这毒,一用必定会死,她要的除了那血虫,还有赫离想要的——欧阳璟那颗强壮的心脏里的血性。
白玄的吻有多大的杀伤力呢?
欧阳璟在吻里说的话都是真的,他想要每个想起她的时刻就要见到她,所以把她带在身边,尽管他知道伊寻会不自在;
他想带她远离赫离和他之间的纷争,留在他的身边,他完全可以像伊寻一样护她周全;
他想放下关于战千禹的恨,他想好好的爱她。
这些真心,是因为她给她下的药?还是来自于他的真心呢?
他这次没有停下来,在白玄的香气里。
白玄的手扶在他的后腰上,他看着身下女乔喘着的脸蛋,紧闭双目咬着下唇,战千禹的记忆再次袭来。
他抵抗着战千禹的恨,伏下身子,把她蜷在他的身下,靠在她的耳根后:“玄儿。”
“嗯。”
“说你爱我。”
“我爱你。”
欧阳璟从白玄身体里出来,他固然不会相信白玄的这句话。
白玄在他的怀里平静了气息。
“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你要血虫的目的吗?”
“我告诉你,你会给我吗?”
“也许会。”
“从一开始你就不想给的对吗?”
“我能给你的不止是血虫。”
“还有什么?”
“你还要什么?”
白玄躲开欧阳璟的眼神,把头埋进他的脖子里。
她的手在他的胸口前抚摸着,这结实的胸肌下就是那傲人的血性,他是真的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吗?
他真的以为,这一夜之后,她会跟他回鲸城留在他的身边吗?
欧阳璟松开白玄,起身穿上裤子,背对着白玄,划开手心把血滴进战邪里,战邪闪着微红的光。
他打开烤串的盖子,犹豫片刻,把烤串倒在他的手心上。
烤串在伤口旁边绕了几圈,停下,看着他。
“嗯。”欧阳璟应了一声,烤串在伤口愈合前,钻进伤口里。
“我过去洗个澡。”欧阳璟回到床上,在白玄唇上一吻,空手向门走去。
“你等会还回来吗?”
“回,换洗的衣服在寻儿房间。”
欧阳璟关上门离开。
躺在床上看着欧阳璟养战邪的白玄已经瑟瑟发抖,她藏在被子里的手腕上的手环在微微震动。
这是她手环上的邪性在动。
她亲眼看着战邪发出红光,这么强大的血性,这么强大的武器,如果此时不是她的身体里有欧阳璟留下的“味道”,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靠近战邪一步。
她听着欧阳璟打开伊寻的门,打开花洒的水声,赤裸着从床上下来,悄悄打开剑包,战邪的光因为她的靠近,缓缓地闪着。
除了战邪,只剩下一个透明盒子,这就是欧阳璟给她看过的装着血虫的盒子,可是血虫呢?
白玄搜了整个剑包都没有找到另一个装有血虫的盒子!
欧阳璟骗了她?
她皱起眉头,她以为她藏得够深了,没想到他藏得比她还深。
差点就信了他说的话。
男人,在床上的鬼话。
欧阳璟握紧的拳头回到伊寻的房间里才松开。
“你们能不能注意点分寸,把水打开,那点水费我们还是付得起的。”伊寻躺在床上翻个身叨叨。
欧阳璟打开洗手池的水阀,传出哗哗的水声。
他钻进被子里,从伊寻身后搂住他,紧紧的箍着他的身体。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我等会儿还得回去。”
“怎么了?”
“我刚才养战邪的时候把串儿放进去了。”
“你有病啊!”
“她肯定养了邪物,我养战邪的时候听到她手上的铃铛响了,她可以短暂的靠近战邪,就会发现血虫不见了。”
“她为什么可以短暂的靠近战邪?”
“手喿,你非要问那么细吗?”
“噢,我也多余问。”伊寻好像想起了了什么,问:“繁衍戒呢?”
“她要是敢动,我现在就可以杀她。”
杀?
现在的是欧阳璟还是战千禹?
伊寻挣脱开欧阳璟,转过身,他的瞳孔里已经布满了血丝,痛苦的咬着嘴唇。
血虫正在强大的血性里游离,身体里多了一个自带血性的活物,多少有些不适应。
欧阳璟一把抱住伊寻:“不要看我,不要心疼我,我自己的错,我自己承担。”
“璟。”伊寻抚摸着他的背。
他一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另一边又在纵容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