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起点吗？难道不是终点？
“你来找我是为了杨珈珈吧。”阳治打断欧阳璟的话。
“不是，今天来找你，是为了伊寻。”既然阳治对现在鲸城的情况不感兴趣，也就罢了，阳治对于今天鲸城和血族来说，已是可有可无。
“我？”伊寻意外地看着欧阳璟，他怎么不知道这趟上来是为了他？
“寻儿？怎么，来跟我道歉吗？根本就不是我杀的。”阳治哈哈笑了两声，走到他的床边坐下，眼里盯着桌上的烛光。如果是为了杨珈珈，一切都在他的计划里，为了伊寻？是为了报那一箭之仇。
可是伊寻并没有死，玉细也留他一命，杨珈珈身上还有他下的蛊，就算为了杨珈珈，欧阳璟是不可能杀他的。
“谁杀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杀你。”欧阳璟说：“你动了杨珈珈，你觉得我可能会放过你吗？”
“还以为你没发现呢。”阳治松一口气，这不就是为了杨珈珈才来找他的吗？阳治得意一笑：“我可以跟他共存，我可以扶持他的事业，我可以让他在他的人生一直在人生顶峰。”
“你不配。”欧阳璟打断阳治：“杨珈珈想要的一切我也可以给他，阳治，你可能现在不清楚情况，血族，现在在我手上，你只不过是一个杀了同类的叛徒。”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阳治冷笑。他能在刚进化时就能接手鲸城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吗？赫爷不可能相信是他杀伊寻，就算要杀，他们赫氏是不可能自己动手的：“血族是赫氏的，前一千年是，未来也是。”
“许愿是要吹蜡烛的，这蜡烛，你敢吹吗？”欧阳璟把剑从身后抽出来，掏出赫离的繁衍戒，把皮绳缠在剑身与剑格之间。
阳治认出赫离的繁衍戒，这个繁衍戒是赫离私下繁衍的，只有他的几个心腹才知道，怎么会在欧阳璟的手上？这剑，是挂在那个山洞里战千战的剑，怎么会在欧阳璟的手上？
他不在的这几天，赫氏在血族里发生了什么？
“离爷的东西怎么会在你这里。”
“我抢的。”欧阳璟笑得还很骄傲：“我光明正大的抢来的。”
“欧阳璟，你好大的胆子。”阳治从床上跳起来，除了愤怒，脸上还闪过一丝恐慌。
“我还有更大的。”欧阳璟把剑放在桌上。
“璟。”伊寻嫌弃的叹气，都这个时候了开什么车呢：“赶紧处理完走吧。”
“你们不能动我，动我杨珈珈就死定了。”阳治暴怒地喊：“就算你找人进化他，他也一样会死，不管谁进化了他，没有人的血性能反噬得了离爷的。”
“原来还有赫离的。”欧阳璟的心一惊。所以，他们想用玉细的方式是解除不了的，被种下的血里还有赫离的血！
如果杨珈珈没有跟下血城，引出血虫，就算他们破解阳治的血，杨珈珈也可能会死！这更加激怒了欧阳璟压在心底杀心。
“璟。”伊寻看着欧阳璟的表情渐渐阴冷起来，眼神里充满着杀意，不由的有些害怕起来。这眼神该不会是连赫离也想杀吧！
“嗯，我们都杀。”欧阳璟点头。
血族城里的血虫，噬了几多少个血族老人的血，再在它们身体里繁衍了快一千年，这样的血虫反噬不了赫离吗？呵。
欧阳璟阴森一笑，问：“一千年前，赫离勾结人类攻打血族城的事情与你无关，但是他肯定跟你提过。”
“你还想追溯一千年前的事情？欧阳璟，现在是2024年，是新的文明时代，血族城已经被埋在脚下，你还想追究一千年前的事情？你只不过刚进族半个月而已。”
“是吗？你要不要认清楚一点，我是谁？”欧阳璟左手上的繁衍刀灵活地的手指间转圈，刀刃巧妙的滑过他的指缝停在手心时刀刃已经收入刀柄里。
这是战千禹常做的动作。他杀人时用的右手，闲时玩刀用的左手。他和伊寻坐在小游船上，靠在伊寻怀里时，右手在伊寻的手心里，左手悠闲地玩刀时的动作。
战千禹？阳治和伊寻愣住。
伊寻已经深信欧阳璟只是欧阳璟，他做过关于战千禹的梦知道他是怎么死的知道他会做什么，可他的动作怎么跟战千禹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阳治背在身后的手微微颤抖。伊寻进化的真的是战千禹的转世？所以他才在赫离面前用战千战的剑抢走了赫离的繁衍戒。
血族要变天了。赫氏要完了。
“你真的是战千禹？”
“我不是。”欧阳璟点着头。
他越说不是，阳治越害怕。战千禹不敢杀他，战千禹有战千的规矩不敢杀族人，可是欧阳璟敢，他什么不敢，他连赫离的东西都敢抢。
“璟，我可以跟小珈共存的。”阳治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想知道赫离为什么要勾结人类攻城？”
阳治犹豫片刻，赫氏几日都没有出现救他，而赫离的东西在欧阳璟的手上，或许真如欧阳璟所说，血族已经变了天，他失去了赫氏的靠山。
还好，他手上还有杨珈珈。
“离爷想要战千的源石，听说血族的源石在战千的身上，离爷认为禹出生长大之后能有血性还能不惧雨水就是因为战千偷偷使用了源石，他想要繁衍更多的赫氏，想要从战千系里抢到源石。人类攻城杀死战千一家之后他可以回到战千家取回源石，可是他没想到禹活了下来，但他在禹身上没有找源石，之后离爷驱散血族外系，在城里找了很多年也没有找到，地震之后就封了双峰山，安排人把守，他得不到的，也不想落在任何人手里。”
“噢，原来如此，源石怎么用？”欧阳璟问。
“我都没见过，我不知道啊！”阳治摆手解释。他是真的不知道，除了人类围城前生活在血族城里的老人，没有人知道血性源石的样子。
“血虫你知道吗？”欧阳璟又问。
“璟。”伊寻摇摇头。从血族城里带出来的邪物万万不能让赫氏的人知道。
“也被埋在血族城里。”阳治点头。这玩意儿他当然知道，是赫离心心念念的另一个东西，如果他们能拥有血虫，赫氏会更加强大。
“我有。”欧阳璟兴奋的说：“我来找你，是为了报仇，也是为了谢谢你救伊寻。”
“什么意思？”阳治没听懂，伊寻是他杀的，怎么成了他救的了？血虫在血族城里连赫离都没有，他从来哪里来的？血族城被埋在地下，这满山的水流他们是不可能进得去的。
“什么意思？”伊寻神情凝重，欧阳璟要做什么？这男人的脑子里整天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说出来的话也前言不搭后语。
欧阳璟闪移到阳治身前，掐起阳治的脖子，轻轻一拧，阳治的脖子传出骨头断开的声音：“这是你欠我朋友的，祭许pd。”
欧阳璟的手没有松开，感受着阳治的骨头在他手指下复原。他掐着阳治摁在桌面上，左手的繁衍刀划开阳治脖子的动脉，血从动脉处喷出：“这是你欠战千禹的。”
阳治捂着伤口惊恐着，他没想到欧阳璟真的敢杀他。这个疯狂的男人，居然为了一个人类杀同族？可是没有繁衍戒的他，是打不过欧阳璟和伊寻的。
伊寻这趟上山，与以往不同，只站在欧阳璟的身后，不动声色。
“璟，你不能杀我，我死了杨珈珈也会死。”阳治捂着伤口：“寻儿，姑姑说了不杀我的。”
“是的，还有杨珈珈，你不该动他的，他是我的。”杀心灌满欧阳璟的思绪，他冷峻着脸上无比阴森，脸逼近阳治，占满阳治惊恐的双瞳。
欧阳璟如人类般清澈的双瞳怎么会下手杀他？阳治身体里的血缓缓地从他的指缝里流出，速度越来越慢，伤口在愈合。
欧阳璟把繁衍刀立在阳治的眉心，清澈的双眸充满杀意：“你犯的最大的错就是动了杨珈珈，他是我的。”
欧阳璟把刀插进阳治的眉心，阳治在他手下停止挣扎。阳治脖子上的伤口渐渐愈合，插在眉心的刀立在他的额上，欧阳璟把阳治丢在床上，提着剑走到伊寻身边，牵起他的手。
“现在走吗？”伊寻随着欧阳璟站起来身。欧阳璟的杀心让他有些后怕，在这杀意里没有愤怒只有兴奋。
“伊寻，如果会痛，就再忍一忍。”欧阳璟用剑尖轻轻划开伊寻的手心，手心的肉裂开口，露出苍白无光泽的骨肉。
每次看到伊寻这样的伤口欧阳璟的心还是会痛。就算伊寻没有任何能力，他也会护他一世；就算伊寻每夜都会因干涸的血管备受折磨，他也会做一切可以减轻他痛苦的事情。
可这些痛苦为何要让伊寻一人承受？
“璟，你……？”伊寻不可思议的看着欧阳璟，他怎么了？他连他也不认识了吗？伊寻抬眼看着欧阳璟温柔的神情，并无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