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璟是相信梁逸飞的。他宁可把希望寄托在梁逸飞身上,帮他守护他的弱点,他才敢放手去赌一把。也只有在血族夺回权位,才能让伊寻安全的陪在他的身边,才有权利控制阳治得到杨珈珈的掌握权。
玉细不敢,是因为她背负着越来越弱的战千系族人的安危,她要赌上的是战千禹的一切。
欧阳璟想到的她又何尝不知,可是她承担不起后果。欧阳璟血龄半个月不到,赫离已经千年,他又怎么会是对手呢?这一搏,他失去的只是他的生命,而她失去的是战千禹的一切。
“战千你做主,按理我应该服从你的安排。如果不夺权,伊寻愿意在这里守着血族城,我也愿意在这里陪着他守着,但是,梁氏的主事人总有一天会换,伊寻的事情也会暴露,伊寻一死,我也会离开鲸城,跟血族划清界限。”
“你这是威胁我?”玉细的嘴角微微颤抖。
“对,就是威胁你。”欧阳璟点头,注视着玉细的双眼,没有一丝躲闪:“这利害关系你比谁都清楚,但是你从来没有跟战千禹提过,你多支持他一句话他就不会死了。”
“欧阳璟。”伊寻打断欧阳璟的话。
“我说完了。”欧阳璟乖巧收声,低头玩着手指。
安朵拉听着欧阳璟的话点着头,对于欧阳璟的话她也是赞同的,但谁敢说呢?谁也不敢说,就像玉细当时在战千禹身边时一样,话在心里想着很是亢奋,可是说出口后会造成什么后果谁也不敢保证。太多的束缚缠在他的身上,族系的安危和父母的承诺之类的,欧阳璟却什么也没有,他又有什么资格拿战千属说事呢?
“你清楚是谁说了算就好。”玉细手里滑出笛子,轻轻敲下喷泉开关,水声停止:“寻儿,今晚好好教教他规矩。”
“好的细爷。”伊寻站起身,看着玉细和安朵拉走出房间。
“你非得这么说话吗?”伊寻叹着气。
“你们不是让我假装战千禹吗,你家细爷让你今晚教我,战千禹晚上是怎样的?”欧阳璟调侃道。
“我跟你说正经的!”
“我哪里不正经?”
“你一口一个名字,明天你见了那些老人,还改得了口吗?”
“细爷说了,不让我说话,我就去露个面。”欧阳璟无奈,他说得再多也没用,老大不给力,小的要受气,他还能怎么办呢?他又不是战千禹。
“如果真的有人问你话,你也别叫名字,直接回话也行。”
“我谁也不认识我全都叫爷爷行了吧。”欧阳璟搂着伊寻的肩膀向门外走去:“下楼陪小珈坐会,你洗干净等我,好好回忆回忆战千禹,等我回来见识见识。”
“哎哟我滴天,你跟安朵拉真是半斤八两。”
欧阳璟双手插兜从二楼走下来,安朵拉也坐在沙发上,直勾勾的看着季员力,季员力打了个冷颤,瞥她一眼。
“你看我干嘛呀?”
“等你药性发作啊!”安朵拉假装看看手表,手腕上并没有表,从沙发上跳起来跑回房间:“我洗好等你。”
“哇,这女孩!”季员力惊呼着,看着欧阳璟坐在他和杨珈珈中间:“细爷那么温柔的女人哪里来的这么开放的妹妹。”
“你喜欢温柔的啊?”欧阳璟问。
“谁不喜欢温柔的啊?”季员力说。
“我会很温柔的!”安朵拉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
“我觉得安朵拉挺好,喜欢就是喜欢都不藏着掖着,对吧大哥。”杨珈珈“落井下石”地说。
“明天早上八点梁队长来接你去医院换药,安朵拉和小珈也陪着你一块去,在梁队长那不要提关于细爷的事情,安朵拉就说是你家的小表妹什么的都可以,梁队长也不是什么八卦的人不会问太多。”
“我俩去就可以了,安朵拉留在家里陪你吧,她太闹了。”季员力小声的嫌弃,这女孩听力还挺好。
“我也不想带,我带伊寻了,你就帮我带上安朵拉呗。”欧阳璟靠在季员力的肩膀上夹着声音说:“力哥,你带一个呗。”
“你是哪根筋又不对了?”季员力无奈点头答应:“对了,你给我箱子多装了两块金条?”
“不是我,是伊寻吧。”欧阳璟说。
“哇,你看看人家伊寻的爱是多么的朴实无华。”季员力双手托腮又开起花。
“你这见钱眼开的样子,那金条是我的,他拿我的东西送人,还朴实无华?”凭什么呀,伊寻送的不也是他送的吗?季员力凭什么只夸伊寻不夸他呀!欧阳璟哼哼着。
“为啥你有我没有啊!”杨珈珈问:“大哥,我也要。”
“我的就是你的,别人有的,你也得有,明天回来下楼拿三根,比他多一根。”欧阳璟宠溺地摸着杨珈珈的小脸蛋,红扑扑的真好看。
“不行,我现在就去。”杨珈珈推开欧阳璟的手从沙发上跳起,向负一楼跑去。
欧阳璟看着杨珈珈欢快的跑开,也没追,搂着季员力的肩膀小声说:“让安朵拉跟着你去是让她看着小珈,她身手挺好的,如果再遇到什么人,她会保护小珈,你跟好梁队长,不要再受伤了。”
“哟,还知道心疼我?”季员力有些些感动,但不多,相比杨珈珈他还少了一块金条!
“我一直都很疼的你啊,可是你只顾着给别人开花!”欧阳璟哼一下,摸摸他的头发说:“我很怕你们受伤,可是我又没办法保护你们。”
“我们会保护好自己的,现在是和平年代,暴乱只是意外。”
“保护好自己,以后别乱吃别人给你的东西了。”欧阳璟拍拍季员力的肩膀说:“我下去看看小珈,你回去先洗澡等着。”
“等什么?你说清楚啊,等什么鬼啊!”季员力还没说完,欧阳璟已经跳出沙发向地下室走去。
杨珈珈来到地下室,地下室已经被收拾过,珠宝箱不在原处,他打开被关起的房间,找到珠宝箱,还有阳治的画像和那个荷花香炉。杨珈珈拿了两根金条,正准备出门,又停下脚步,站在画像前,看着阳治的画像,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画像。
今天劫他的人是因为他长得像阳治吗?可是他为什么要他杀欧阳璟呢?阳治再坏,也只是想要代替他要把欧阳璟招到麾下而已,如果只是要杀欧阳璟,季员力也可以,为什么不找他?而要经过季员力的身边抓走他?
所以,今天抓走他的坏人是不可能杀他的,只不过是为了威胁他去杀欧阳璟。杨珈珈勾起一边嘴角冷笑,伸出手触碰画像上阳治的眼睛,画像里阳治的瞳孔聚焦到杨珈珈的脸上瞳上,与他对视。
“小珈。”欧阳璟闪现到杨珈珈身旁,拉回杨珈珈的手,大手扶在他的后脑勺上护进怀里。
他看到了!
他看到画像里阳治的瞳孔在动。
“大哥,我刚才。”杨珈珈想要解释,被欧阳璟摁住后脑勺。
“不要回头,抱着我。”欧阳璟看着画像,画里已经没有任何反应:“他是不是动了?”
“嗯。”杨珈珈点点头。
欧阳璟侧身抱着杨珈珈离开房间关上门,快速向二楼撤回。杨珈珈也看到了,那肯定不是幻觉。这邪门玩意儿!欧阳璟在心里骂着。
欧阳璟把杨珈珈带回房间里,指指床上示意他坐床上等着,伊寻已经钻进被子里,看着杨珈珈进来,意外着,这欧阳璟又要搞什么?欧阳璟一脸严肃的冲他勾勾手指,走到露台,生气地抬脚踢开喷泉的开关。
“又生气了?”伊寻裹着一件羽绒服走出来,看着欧阳璟的背影。
欧阳璟抬头看着山腰那点摇曳着的烛光,牙咬得吱吱作响。
“阳治的那幅画有猫腻。”
“放在地下室的那幅?你没事去碰他干什么?”
“小珈去的,小珈碰到画的时候,阳治的眼睛动了,我靠,画里的眼睛动了!”欧阳璟心有余悸。
“别让小珈下负一楼,在找到解除办法之前别碰阳治的东西。”伊寻拍拍欧阳璟的后背,安抚道:“吓着了?害怕了?”
“废话,谁看了画上的眼睛会动还会鼓掌说好喜欢?”
“害怕就对了,就怕你什么都不怕。阳治的东西先别动,细爷把画留下也是有原因的,她会尽可能的找到解除阳治和杨珈珈关系的办法。”
“今晚我想陪小珈一晚,可以吗?”欧阳璟问。
“明早见。”伊寻点点头转身回房间拿了手机走出门,杨珈珈从屋里探出头来,看到露台上的喷泉,兴奋不已。
“寻哥怎么走了?”
“以后不要去地下室了,他们把阳治的东西丢在楼下,就是不想让你们碰到。”欧阳璟捏捏杨珈珈的脸蛋,努力平复着焦躁的情绪。
“你放心吧,他们不会杀我的。”杨珈珈安慰着欧阳璟,抬手拍拍欧阳璟的肩膀,轻松的说:“今天劫走我的那个男的说,如果阳治死了,可以留我一命。”
“不要相信他们的任何话。”欧阳璟却没想到杨珈珈还能这么淡定的安慰他?杨珈珈身上除了有阳治种下的血,还有什么原因会让他们在光天化日之下在梁氏还没有离开的鲸城动手?
“可是奇怪的是,开车的人是那天来给你办手续的男人,他们不用我来跟你换阳治,反倒让我来杀你,是他们不想救阳治吗?”
杨珈珈的话惊醒了欧阳璟,赫离是不是要杀阳治?玉细在保护阳治?伊寻不断提醒他给玉细一些时间找到解除关系的办法是因为玉细现在进退不能?如今阳治是杀不得也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