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璟的话引起大家的恐慌,他上楼之后季员力坐在杨珈珈身边,两人各有各的思虑。杨珈珈的秘密是关于高义的,季员力的秘密是关于穆炎的。这两个秘密都可以为欧阳璟解释他这样提防穆炎是有足够的理由的,但这必定会给大家带来更多的恐慌。
顾恴柏把这两个人的心思都看在眼里,表情同样凝重,手搭在车一艺的肩上,靠近她的耳根小声说:“你先回房间我跟他们说点事情。”
“好。”车一艺一眼心领神会到顾恴柏的意思,乖巧上楼。
“咱们都是住在一个屋檐下,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就说出来,大家可以一起想想办法解决。”顾恴柏看着杨珈珈说:“你昨天跟欧阳出去,回来就不对劲,除了吴萌然和高义的事情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
“我们找到高义的时候,他是活着的,当时他在跟别人吵架,你也知道这个时候暴躁说话声音大就很容易引起大家的恐慌,大哥一直在安抚他,本来他已经平静下来了,然后我好像听到关于穆炎的什么事情,他突然就控制不住又暴躁起来,被特警打了一枪,再后来大哥抱着他跟他说了一些话,用外套把他头包住,给摁爆了。”杨珈珈犹豫片刻还是把事情说了出来,总算是松一口气。
“璟哥在高义活着的时候亲手爆了他的头?”孔令子瞪圆双眼不可置信。
“当时大哥都崩溃了,回来的路上一句话都没说,一声不吭。”
“所以这件事呢跟穆炎有关系。”顾恴柏看向季员力:“你呢?刚才背着我说什么了?”
“也跟穆炎有关。”季员力这才知道他瞒了穆炎有伤的事情有可能会是一件多严重的事情:“昨天晚上,我发现穆炎手背上有条很细的伤口,他回来的时候我也没注意到当时他身上有没有伤,他说是从体育场出来的时候刮伤的。”
“可是到现在了,他看起来很正常啊,不像撕裂人啊,而且我听大哥说,普通人身上有伤并不一定会感染,而且他被关在楼下。”杨珈珈心虚地说。
“就是因为他看起来很正常,所以没当一回事,但是我也有警惕着,我下楼都是带着武器去的,他很正常。”
“这中间肯定是有联系的,不然欧阳不会这样生气。”
“这万一穆炎也是撕裂人,是不是说明这暴乱会有隐性的感染者?”孔令子惊恐道。
杨珈珈点点头:“我听大哥的意思是,高义可能是唯一一个隐性感染者,他已经清除,建议梁队长全面清理撕裂人,在感染发生其它变动之前把根全部断绝就可以恢复正常生活。”
“欧阳怎么知道高义是唯一一个隐性感染者?”
“整个体育场所有人都很安静,只是高义很暴躁控制不住自己,大哥说高义一死,大家隔离好,不再有新增,就说明这场暴乱接近尾声,只要清除撕裂人,就不会再发生暴乱。我们昨天去体育馆的时候,大哥也参与了清除行动,清理了吴萌然所在的那个体育馆的撕裂人。”
“原来是这样。”顾恴柏点点头。虽然这无法解释欧阳璟是怎么确认高义是隐性感染者也无法解释他为什么这么极致的厌恶穆炎,但隔离后清除撕裂人这个计划听起来似乎可以看到平乱的那天。
了解清楚欧阳璟接连生气,大家心里也有底他是为了什么,这原因主要还是因为穆炎,也许欧阳璟心里会有更多关于穆炎的猜想,大家没有再去吵他。
季员力安排好大家各自分工,做饭洗衣卫生,井井有条。伊寻的车还在院子里,人却没在家里,谁也没发现他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就连欧阳璟也不关心他去哪里了,这让大家都觉得奇怪,不是说是朋友吗?一个弱不禁风的富二代这个时候还乱跑,这可不行,眼看太阳下山,车一艺和顾恴柏许pd在做着晚餐,伊寻还没见踪影,季员力又按捺不住,上楼找欧阳璟。
“欧阳,我进来喽。”季员力拧开门,又是黑漆一片,拉着厚重的窗帘,没有关玻璃门,凉嗖嗖,季员力一边走去关门一边说:“你下次出去得带点999感冒灵回来,你迟早有一天要感冒。”
季员力关上玻璃门拉好窗帘在黑暗中转身撞进欧阳璟的怀里,吓得他惊叫一声“妈耶~”,双手抵在欧阳璟的腰腹上,这结实的腹肌,是欧阳璟。
“你怎么跟小耗子一样又钻我屋里来了。”欧阳璟低沉的声音靠在季员力耳边说。
“你才耗子。”季员力推开欧阳璟,一手拉开窗帘一条缝隙,透进一丝光线才看清欧阳璟裸着上身只着一条内裤站在他面前,推开他:“穿那么少还开着阳台门睡觉真的会感冒的。”
“要不是怕你看到我完美的身体控制不住你自己,我自己在家都是光溜着睡的。”
“滚,鬼对你才控制不住自己呢,你朋友一天都不在家里,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他不是富二代么,家大业大的,要回去继承家业。”
“别闹,一个小弟弟这个时候还乱跑出去,车也没开。”
“他不是弟弟。”
“不是弟弟是什么?”
“得叫太太爷爷。”
“呵,太太爷爷得埋土里了吧。”季员力冷笑道:“都快吃饭了,还等不等他。”
“不等。”欧阳璟穿好衣服下楼,季员力跟在身后。
这无事的一天,欧阳璟睡了个回笼觉心情甚好,屋里飘着饭菜的香味,三个孩子横七竖八的在沙发上地上玩着游戏机,不再吵闹,这就是他冒险要把游戏机带回来的原因,能让孔令子和杨珈珈安静下来的最佳办法。
“璟!”欧阳璟听到伊寻虚弱的声音。咦,从哪里传来的声音?
“璟。”
从院子里传来的声音?欧阳璟快速跃过地上的孔令子,跳到沙发后面前扯开窗帘,伊寻正从闸门外翻进院子,倒在地上,向院子里滚几圈。
“伊寻?”欧阳璟再跳起跃过沙发,穿过客厅快速向闸门跑去。
“我靠!”孔令子和杨珈珈看着伊寻倒地,欧阳璟那灵活的身体就像动物园里的袋鼠强有力又有速度。
欧阳璟蹲下,这新鲜的血液的香味!他的牙动了一下,这是他第二次感觉到牙齿的不适感。伊寻的手背正淌着血,脸上有瘀伤,居然有人能将他打伤?欧阳璟抱起伊寻。
“璟,憋气。”伊寻躺在欧阳璟的身上迷糊的说着。顾恴柏闻声跟着跑出来,欧阳璟憋住气,收回长牙。
“怎么受伤了?”顾恴柏看着伊寻脸上和手上的伤,衣服却没有被撕坏,这跟撕裂人的症状不一样:“怎么办?”
“没事,先回去。”欧阳璟抱起伊寻向屋里走去。
“我靠!”看着欧阳璟把手上还滴着血的伊寻抱进来,纷纷惊呆。
“把地上的血用毛巾擦干净烧掉。”欧阳璟留下一句话径直上二楼。
“烧掉?”孔令子听出这事情似乎不仅是受伤出血那么简单吧。
“先弄干净,等会我再去问问。”季员力拿了两卷厨房用纸和一次性手套,丢给顾恴柏:“戴上手套。”
负一楼的穆炎,正在躺在床上闭着双眼听着手机里重复播放的视频——他自己的视频,心情舒畅。一股香味传来,他猛地睁开双眼,双瞳里四面八方蔓延出血丝,直致布满整个眼球,贪婪的吸着空气,从床上坐起来,从床上爬到地上,站起身向味道传来的方向寻去,爬上楼梯,趴在一楼侧门的门缝上疯狂的吸吮着门缝那边的空气。
一楼客厅里的人刚擦干净地板,在卫生间里烧掉所用过的纸巾和毛巾,孔令子从卫生间里走出来还没回到客厅瞥一眼已渐暗的侧门,侧门的玻璃上趴着一个双眼血红的脸,无声的大口大口喘气。
“我靠!”孔令子一头钻进季员力的胸口,惊吓到在场所有人,大家再往孔令子躲过的方向看去,纷纷尖叫起来。
“是穆炎。”顾恴柏惊叫后立马反应过来,拉起大家向后撤,拍醒孔令子:“去拿箭,他出来就爆他头。”
“叫欧阳。”顾恴柏把车一艺推上楼梯:“回房间不要出来。”
“我靠!”杨珈珈一边骂着一边揣起放在沙发上的小刀和弹弓,退到楼梯上。孔令子拿好在家门口鞋架旁边的弓箭做好备战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