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魏思鸣逃走,管家大急,一边继续拦着薛静香,一边高声唤保镖去追魏思鸣。
魏思鸣跑得很快,他目标很明确,熟门熟路跑到浩浩荡荡的豪车车队跟前,随便拉开一辆坐了进去。
刚发动车子,就见几个黑衣保镖追了过来,他不管不顾,猛踩油门撞了过去。
保镖们听到发动机咆哮,带着势不可挡的劲头朝他们呼啸而来,下意识躲避。
魏思鸣顺利离开。
他慌不择路,不管前方有人还是有车,或者是红灯,他都撞得毫不迟疑。
距离魏家最近的一条暗巷,一辆毫不起眼的黑色轿车里,有人轻声说:“魏少出来了,给久哥打电话。”
说着,启动车子悄无声息跟在魏思鸣后面。
魏思鸣一路疾驰,直到后视镜里看不见抓他的保镖,才松了口气。
但他没有立刻停车,而是又继续往前驶出十几里,才把酸痛的右腿从油门上抬起。
车速缓缓减慢,魏思鸣左右打量,发现车外一片漆黑,只有被他的车灯照亮的前方,能隐约看到狭窄的土路,和道路两旁的农田。
竟是已经出京了?
魏思鸣一时茫然,不自觉踩下刹车,脑子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该去哪里。
离了魏家,离了魏少的身份,他无处可去、一无所有。
手指颤抖地拿出手机,点开地图才发现,他还没有彻底离开京市,现在正处于京市下辖的Y县。
魏家是不能回的,他怕一回去就呼吸不到自由的空气了。
原地纠结徘徊半宿,最终魏思鸣一咬牙,不管了,就当是最后的狂欢吧,先回去找几个女人睡够本儿再说。
用导航设置好距离最近的目的地,魏思鸣启动车子。
隐隐抽痛的小腿、即将被放弃的恐慌攫取了他全部的心神,让他一路上都有些神思不属,因此,他没有察觉一直远远坠在他身后、和夜色融为一体的轿车。
目的地是一家销金窟,门口的服务生自然认识魏少,殷勤地帮他开车门、停车、吹彩虹屁。
这短暂的虚荣,让魏思鸣觉得舒服,仿佛又找回了人上人的尊贵,一直悬着的心都好似有了着落。
“魏少,您来得真巧,昨儿店里新来两个女孩,特水灵,你要不......嘿嘿嘿?”
服务生谄媚地把带进店里最豪华的包厢,投其所好地大力推荐着。
果然,魏思鸣来者不拒,大手一挥:“都给爷叫来。”
“另外,你店里的最好的酒,都给爷上。”
随手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张卡:“只要让少爷我满意,不会亏待你的。”
服务生眼睛亮了亮,点头哈腰地接过卡,说了句“魏少稍等”,就脚步生风地匆匆离开。
过了没多久,包厢门被人推开,两个身材火辣的年轻女孩笑着走进来。
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服务生,手中端着托盘,上面放着满满的酒水。
只是,却不是先前引路的那个服务生。
昏暗的灯光让进来的女孩们看上去更加诱惑,行走间腰肢轻摆,犹如水草成精般纤柔曼妙、勾人夺魄。
魏思鸣舔了舔嘴唇,觉得口很渴。
他一把扯过走近的女孩,在她的娇呼声中,像饿了许久的狼一样,一口咬在女孩咽喉处,似要将她生吞活剥。
女孩从起初的惊讶中回神,配合地搂住魏思鸣的脖子,朝同伴使了个眼色。
同伴会意,故意趴在魏思鸣耳边, 朝他呼呼吹着热气:“魏少,你怎么厚此薄彼呢?难道我不美吗?”
魏思鸣被撩拨地身体都酥软了,随手在身旁女孩身上摸了两把,正要直奔主题,忽觉那处又开始疼了,瞬间如寒冬腊月被兜头浇了冰水,所有的热情瞬间冷却。
可身为男人的自尊,让他不能露怯。
恰好身旁女孩还在柔情蜜意地抱怨他偏心,魏思鸣就坡下驴地直起身,把女孩搂在怀里,在她脸上亲了两口,给自己找好了借口:“好好好,少爷雨露均沾,哈哈哈。”
两个女孩同时娇笑出声。
“早就听说魏少是整个京市最潇洒帅气的少爷,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呵呵,魏少,我敬您一杯。”
魏思鸣内心惶惶,正需要这些“肯定”来填补内心的焦躁不安,闻言很是受用,就着女孩的手一口饮尽杯中酒。
“魏少,我好像对您一见钟情了呢,您可要负责啊~~”
女孩娇滴滴的尾音拖的很长,听得魏思鸣心猿意马。
“来,魏少,我也敬您一杯,为我这还没开始就要逝去的短暂爱情哀悼,您可一定要喝啊。”
说着,把杯子凑到了魏思鸣嘴边。
魏思鸣不解:“为什么要哀悼?”
女孩嘟着红艳艳的小嘴,神情哀怨:“就算对您一见钟情又怎样,不过是单相思罢了,我哪能配得上您啊?”
她故意卖弄着文采:“唉,不过我也不奢求什么,就算是露水情缘,我也满足了。”
魏思鸣听得更加心动,连那处的疼痛也不管了,又是一口干掉杯中酒。
接下来,在两个女孩的轮番恭维吹捧下,不知不觉,桌上的空酒瓶越来越多。
终于,醉了七分的魏思鸣忘记了自己身体上的不适,再次把其中一个女孩按倒,三两下除去碍事儿的衣服,就要动真格。
可是,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狼狈地从女孩身上下来。
一时间,难堪、屈辱齐齐涌上心头,让他羞愧难当!
“滚!”
他怒喝一声,猛蹬了一下茶几。
茶几纹丝不动,他却被反震的力道震得脚疼腿疼,仰靠在沙发上闭眼缓解疼痛。
女孩穿好衣服,与同伴对视一眼,瞥了眼醉醺醺的魏思鸣,在即将走出包厢门口时,故意用魏思鸣能听见的声音说:“什么世家少爷,原来是个不中用的,嘻嘻。”
“就是,还好给的钱多,要不然谁稀得看他一眼,白长了一张帅脸,年纪轻轻就不行了,啧啧。”同伴连声附和。
魏思鸣暴怒,一个猛子蹦起来,朝着两个女孩抓去。
横竖是要蹲号子,他先弄死这两个小婊、子再说。
两个女孩见魏思鸣冲过来,灵活闪身跑出包厢,在长长的走廊甬道里逃着,留给魏思鸣惊慌的背影。
魏思鸣脚步踉跄着,却神奇地每次都能在即将追丢时,转过拐角捕捉到女孩们的身影。
他头脑有些昏沉,没空想这些细节,只跟着本能追着前边的人跑,势要让她们好看。
不知不觉,跑到了与周围装饰完全不一样的地方。
眼前没有了女孩们的身影,只有一道门。
魏思鸣第一反应就是两个女孩躲在门里,想也未想就推门进去。
和包厢惯用的陈设不同,这里布置的好像书房,或者办公室,而且还是套间。
魏思鸣没有找到那两个女孩,正要推开里间门进去,却在听到里面传出两个男人的声音时,停下了动作。
好像找错地方了。
他这会儿又恼恨又恐慌,头脑昏沉、腿脚酸疼,身心疲惫到极点。
左右看看,正要在沙发上坐会儿,却在听到里间传出的话时,身体猛然顿住。
下一秒,他整个人几乎贴到了门上,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想把里面的谈话听得更清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