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直播圈里有个词儿，叫大‘秀’。
最开始，这个词儿的出现，指的是展示本事，展现才艺。
可后来，这俩字逐渐的就被喷上了黄色的涂料。
成了不健康直播的代名词之一。
老索为了捞钱，把经常合作的妓女拉了过来一起做那种直播。
她叫张嘉妍。
至于是不是真名，老索也不清楚，就当是艺名吧，毕竟没有哪个出来做的会留真名。
随着搭档时间久了，俩人越来越融洽。
于是，老索就逐渐的，把原本只配在床上和他大秀的张嘉妍，提成了自己正经直播的常驻女搭档。
去年深冬的那个晚上，老索和张嘉妍在大秀直播过程中，有个金主不断打赏，希望他们能玩儿得更刺激些。
那个金主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是个变态。
他喜欢遥控指挥老索对张嘉妍做出攻击性，侮辱性的行为。
那一晚，金主要求老索一边喝酒一边殴打张嘉妍。
殴打的过程中还要给张嘉妍灌酒……
张嘉妍虽然不愿意，但因为金主打赏的金额很大，只能配合并在一定程度上进行表演。
打完之后，金主要求老索把张嘉妍推到阳台外面。
当时，老索被巨大的打赏金额拱上头了，只是随便给张嘉妍披了个外套就给推出去了。
除那件薄外套之外，张嘉妍只有贴身内衣，连双多余的拖鞋都没有。
那时候，外面不光北风萧萧，可还下着大雪呢。
本来老索想过个几分钟就把张嘉妍接回来的，但因为不胜酒力，播到中途就昏睡了过去。
而张嘉妍因为也喝了酒，人是有些迷糊的，拍打了一阵窗户后，就倒在了阳台上。
等后半夜三点多钟被老索发现的时候，已经冻死了。
其实，张嘉妍本来不至于死的，因为阳台门没有反锁，再有，她应该拉门的，而不是拍门。
那门是向外开的，但酒劲儿上了头的她给忘了。
事后，老索没有报警而是联系了张嘉妍的家里，赔了一大笔钱算是了事。然后，找了两个野和尚给播大秀的房间做了超度。
而他的那些观众也没有人报警。
张嘉妍早就没父母了，只有一个哥哥，她哥哥拿了钱后，半点儿追究的意思都没有。
反而还劝老索别太难过，说她妹喝酒作死怨不得人，本来就有低温症竟然敢这样，纯粹是老天收。
不知道是傻，还是不把妹妹当人看。
听完这些的杨万里想再给老索一嘴巴的，但被薛宁抢了先。
她是真有劲儿啊！
牙都给抽掉一颗，疼得老索蜷缩着，嗷嗷叫唤。
一个岁数稍大的护士，闻声赶了过来问怎么回事。
杨万里赶紧说道：“没事没事，我这哥们太脆皮，忍不住疼，恢复期哪有不疼的，他就受不了。”
“小点声！医院得安静！”护士严肃说完就扭脸走了。
老索虽然很疼，但没法子只能认。
接着，杨万里说道：“那我就明白，你家那口怨气是怎么来的了，不过，既然她本人没有变鬼，只是留了口气，估计对你的怨恨不是特别深。你小子把人家当妓女，人家是把你当男人了。”
老索的脸色明显僵了下但没有说话。
杨万里又道：“平时张嘉妍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人吗？”
老索回道：“认识我以后，她基本跟我待在一起，没有接触别人。”
“那她生前有供奉什么吗？”
“我不清楚。”
“你家有什么是我没逛到的吗？”
“没有。”
“行了，你歇着吧。”杨万里放下这句话后，干脆的起身朝外走。
老索赶紧叫道：“道长，您干嘛去？”
杨万里回过头，不屑地望了眼他，“还能干啥？给你擦屁股，这事儿得有个结果。”
老索又问道：“说了她是怎么死的，对解决这个事有帮助吗？”
杨万里迈步就走，“现在没有，我就是想了解下源头情况。”
“……”老索傻在了床上。
接着。
杨万里他们去了阴阳先生的病房。
阴阳先生和老索不在一个楼层。
老索归外科，那个归内科。
阴阳先生住的是个六人的大病房，里面的病人全在。
进了门来，杨万里皮笑肉不笑的沉声说道：“老爷子，玩儿砸了啊，两条人命因为你没了，你心安吗？！”
当下的阴阳先生比昨天相见时要憔悴了好多，白头发都多了。
“你终于来了。”阴阳先生坐起身来，开始穿鞋，途中他望了眼薛宁，“像你这么频繁的换女人，怎么能得道呢？”
杨万里一皱眉，“别废话，直接说事儿，那个鬼是什么来路。”
“出去说。”阴阳先生直接朝外走去，脚步有些虚浮，但能走得稳。
很快，在走廊的一头落稳脚后，阴阳先生问道：“道长，知道堂神吗？”
这种常识性的问题杨万里哪能不知道，当即回道：“堂神，南方的说法，其实就是家里的鬼仙。”
“那个小鬼就是堂神，张嘉妍供奉的堂神。”阴阳先生揭了那个小鬼的底细后，严肃的对杨万里问道：“张嘉妍的死因你知道了吗？”
“知道了。”杨万里点了下头后，分析说：“这么说是堂神复仇啊。”
阴阳先生满面愁容的说：“对，那小鬼很凶，昨晚它一个活口都没想留。”
“我过去看事儿之前，你就见过那个堂神了吧？”杨万里问出了心中早就有了的猜测。
“对。”阴阳先生回得痛快。
杨万里立马露出了点儿凶相，“给我个不抽你的理由。”
阴阳先生叹了口气后，讲出了没有对警察说过的情节。
阴阳先生到老索别墅的第一晚，很快就发现了死者留下的那口变了异的怨气，他本想立马解决掉的，但动手前被一个小鬼拦住了。
就是杀死了老索父母的那个，那个小鬼亮出了自己的身份，请求阴阳先生不要伤了那口气，说这口气是它的一个念想，并和阴阳先生讲述了张嘉妍惨死的真相。
对于张嘉妍惨死的这一块内容，阴阳先生做了概述，倒是和老索说的不差。
阴阳先生见那个小堂神挺念旧情，就寻思着帮帮忙，让小堂神磨一磨老索，先好好解解气，等解完气再送走小堂神。
结果没成想，那不起眼的小堂神发起狂来居然这么霸道。
说到这儿，阴阳先生后悔的厉害，“早知道它这么残暴，我就不该瞒着你，它看着真的很弱小。”
“你打散那口气以后，我还担心那家伙会难过来着。你在的时候，我甚至很担心你会伤了它。”
“没成想，没个凳子高的家伙杀心这么强，无辜了两条人命，这回我算是背债了。”
听了这些话，杨万里想要抽阴阳先生的心思倒是去了不少，毕竟是被蛊惑了。
都这把岁数了，想来见过不少世面，却在一个堂神上栽了跟头，应该算是阴沟里翻船了。
听到阴阳先生说背债，杨万里不禁有些动容，“我明明知道那口气不是主要问题，却还是走了……”
他本来想说，这事儿和自己也有关系的，但话到一半儿，他脸色立马变得正义凛然了起来，“对，就是你背债了，两条人命算你头上。”
杨万里的急速转弯，打了阴阳先生一个措手不及，但他却只能认下了，“嗯……”
他这一认，算是彻底背上了。
以后到了下面，这笔债将会影响到他来世的前途运势。
接着，杨万里问道：“知道它藏在什么地方吗？”
阴阳先生爱莫能助的说：“这个我不知道。”
“走了。”杨万里没有多留，立马就朝外走去。
没走多远，阴阳先生望着杨万里的背影，忽然喊了一声，“道长，一定要拿下那个鬼啊！”
杨万里回过头来说道：“这是肯定的，对你们来说他很凶，但我可不在乎。真要是够凶，我打那口气的时候，它不至于不敢插手。”
路过的病人和护士，像看精神病似的打量着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