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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

“这嘴角含笑,眉眼聪慧,真有大家姑娘的风范呐!”

如兰闻言顿时心生愉悦。

要不是身份有别,她高低得学大姐夫给平宁郡主竖个大拇指,道一句:

懂事嗷~

不过想想母亲的“慈爱关怀”,如兰还是把这股冲动压了下去,起身屈了一礼:

“郡主娘娘谬赞了,如兰愧不敢当。”

“真是个知礼懂事的好姑娘。”

平宁郡主赞了一句,随后看向王大娘子。

“犹记得当初衡儿来借读,她还是小小的一个,如今也长大了,去岁办及笄礼,官家和皇后娘娘还特地派人送了礼来,可见也是个有造化的,这样的好姑娘,大娘子可要仔细挑个好的才是。”

王大娘子也是个城府浅的,寻思着两家关系也算不错,就没有隐瞒,给平宁郡主漏了个风。

“她是个淘气的,总爱闯些祸出来,偏郡王和郡王妃护短,便时常跑到那里去躲祸,不知怎得就碰见了忠毅侯,入了侯夫人的眼,倒也算有些运气。”

听着别人说起婚事,如兰不禁有些羞涩,微微低下了头,可上扬的嘴角却是怎么也压不住。

平宁郡主可就没有这种好心情。

虽说如兰只是计划A,若是不成还有后招,可盛家这么差别对待,就让平宁郡主很不爽。

给忠毅侯家许嫡女,轮到我家就是庶出,这是看不起谁呢?

此时的盛家,已经被平宁郡主彻底打上了城府心机不知足的标签。

所以平宁郡主也不藏着掖着了,果断祭出了计划b!

“大娘子不必过于苛责。”

平宁郡主心思急转,却面如平湖。

“姑娘家就这么几年自在时光,以后相夫教子管家理事,哪里还能像现在这般快活,小姑娘淘气也是可爱,不像混小子,那才是真让人心烦。”

一直旁观的盛老太太终于开口:“烦也是他人烦,你家小公爷既孝顺,又懂事,还争气,一点儿不让你头疼,是多少人家羡慕不来的,郡主也是好福气呀。”

平宁郡主谦虚道:“我们家衡儿是有些蠢的,可贵实在,也算省心。”

转头又吩咐女使:“去,把衡哥儿叫来,谢过老太太称赞他。”

女使应声而去,夫人们继续闲谈,不多时齐衡便赶来。

瞧那匆忙的劲头,说不定还是用跑的。

平宁郡主隐晦的蹙了蹙眉,随即又舒展开来。

“老太太慈安。”

“母亲懿安。”

“大娘子懿安。”

“诸位妹妹妆安。”

讲文明懂礼貌的齐衡进来便一一问好,长辈们颔首致意,姑娘们也起身回礼。

待齐衡入座,平宁郡主终于图穷匕见。

“说到妆安,我觉得生儿子没趣也就在这儿,平日里挑个胭脂水粉的都没人看,倒是大娘子,姑娘不止这一个,还有四姑娘、六姑娘,个个灵动姣好让人疼。”

“我就恨自己没生个姑娘出来,衡儿也时常与我抱怨,说盛家哥儿都有妹妹,偏他没有。”

平宁郡主看向齐衡。

“衡儿,你在盛家借读多年,蒙老太太、大娘子照顾诸多,又与盛家两个哥儿交好,自古就有登堂拜母之典,今日何不效仿先贤,将盛家这几个妹妹,当成自己的嫡亲妹妹来看待,也算是圆了你的心愿。”

库嚓!

平宁郡主所言,宛若一道惊雷炸响耳边,将齐衡震的当场懵逼。

“嫡亲?什么嫡亲妹妹?”

我妹想要嫡亲妹妹啊!

我要的是媳妇!

是媳妇啊!

齐衡懵逼,堂中众人也一时懵逼,不明白平宁郡主这是想干嘛。

过继是不可能过继的,没听说有过继女儿的,况且几个兰都这么大了。

王大娘子cpu都冒烟了,也只想到平宁郡主可能是想认干亲。

可就算是认干亲,那也得提前知会商量好啊,贸贸然提出算怎么回事?

王大娘子不明白,前因后果皆明了的盛老太太却是心知肚明。

人家不是想认干亲,是断咱们家的念想来了!

还好!

还好我家明丫头本就心不在衡,要不然且得难过一阵子!

想明白了的盛老太太决定顺水推舟,瞧了瞧无动于衷甚至有些高兴的明兰,对着看过来的王大娘子点了点头。

盛老太太都点头了,王大娘子自然不会推辞阻拦。

现今如兰和岳小侯爷好事在即,明兰也有贺家的着落,墨兰马上也要安排相看狄小公爷,品兰暂时没有,但总归不会是齐国公府,所以对于齐衡,王大娘子压根没有肖想过!

平宁郡主想给齐小公爷认干妹妹?

那就认呗!

反正盛家不吃亏,姑娘们还能沾点光,齐小公爷的干妹妹,说出去还是有点薄面滴!

多年的婆媳默契,让王大娘子瞬间get到了盛老太太的意思,当即招呼几个姑娘:

“郡主如此抬爱,这是你们的福气,还不快谢过郡主娘娘?”

库嚓!

又是一道惊雷。

齐衡彻底懵了。

我只是想要个媳妇,怎么就这么难?

此刻的齐衡,感受到了世界满满的恶意。

可他不想就这么放弃,他还想挣扎,他觉得还能再抢救一下。

不等姑娘们起身,齐衡立马站出来阻拦:

“大娘子说笑了,母亲怕是吃醉了酒,我先送母亲去厢房休息吧。”

于齐衡而言,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

于平宁郡主恰恰相反,正是天时地利人和!

她怎能错过?

“我还没吃酒,醉什么。”平宁郡主笑嗔了儿子一眼,“你时常与我念叨,为娘可是都记在心里,礼我都备好了。”

话毕,便有女使奉礼至。

齐衡惶然无措,颓然跌坐,恍惚到连平宁郡主和盛老太太后来说了什么都没听见。

他仿佛陷入了泥潭,越想挣扎,越挣扎不动。

如果此时再坚持反驳,那无异于是在打自家亲娘的脸,齐衡秉性纯孝,实在做不出这种忤逆之事来。

看来只能徐徐图之了!

齐衡自觉愧对明兰,歉疚的看了过去。

只见明兰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起身:“谢郡主娘娘同小公爷垂怜,明兰薄草之姿,何其有幸。”

痛!

齐衡更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