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佑一年用睥睨天下的气势出现,又以轰轰烈烈结束。
在狄青和韩敢的配合下,在火器发威的轰鸣下,在海陆齐进的举措下,历时一个多月,踩着嘉佑一年的尾巴,高丽宣告覆灭。
就这,狄青和韩敢还觉得用时过久。
区区弹丸之地,转个身都费劲,还特么天天以大国自居,那不是自欺欺人吗?
呵忒!
下贱~
高丽王举国请降,欲效仿前辽皇室,留存一线生机,再享富贵荣华。
被邢泽毫不犹豫拒绝了!
开~玩~笑~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档次,就大言不惭跟契丹相提并论?
那可是曾经的塞外霸主!
虽然现在灭国了,但契丹与中原王朝源远流长,甚至有“大唐正统在宋辽”的说法。
朝廷和官家愿意接纳前辽皇室血脉,不仅仅是出于宋辽两国的渊源,更是对前辽萧太后和耶律洪基焚身殉国的尊重!
你高丽凭啥啊?
凭你人口少?凭你地盘小?凭你骨头软?还是凭你爱偷东西?
没点哔数!
邢泽不耐烦的挥挥小手。
“撒掉撒掉,本嘟嘟只要无辜的百姓,什么皇室贵族,地主老财,通通撒掉!”
就这样,高丽王死了,高丽灭国不复存在,半岛设郡,归于靖北治下。
在高丽百姓喜迎王师扫黑除恶中,嘉佑二年悄然降临。
……
靖北大都督府。
邢泽裹着大氅,呼出一口寒气,伸手接住几片雪花。
“嘉佑二年的雪,比以往来的更多一些,下起来没完没了,通告各府州郡县,注意防灾,开设粥厂,尽力勿使百姓死伤。”
罗庆应道:“大人爱民如子,泽被苍生。”
邢泽瞥了罗庆一眼:“你个浓眉大眼的,怎么也拍起马屁来了?”
“跟齐大都统待久了。”罗庆不好意思的笑笑。
邢泽有些无奈:“学点好的吧,出使倭国的人回来了吗?”
“正要和大人禀报,已经顺利返回,再有个四五日便到。”
“那就好。”
出使倭国,给倭奴狗王送脑袋这种事,确实让人痛快,但对于执行的人来说,可谓是危险至极,一个不慎,说不定就要被倭奴以牙还牙。
好在,前有辽国覆灭,后有高丽月余便亡国,大大震慑了倭奴,令其不敢擅动。
可倭奴狗王仍然很气!
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本狗王只为讨个公道,却一连损失两波使者,辽国公忒不讲道德!
(邢泽:道德是给人讲的,不是给畜生讲的。)
倭奴狗王不敢杀靖北的使者,但不代表他不能出气。
于是摆下阵仗,前有油锅,后有刀斧,准备给靖北使者一个下马威,吓他个屁滚尿流!
谁承想,靖北使者不仅不畏惧,甚至还嘲笑倭奴:
“拾人牙慧,不伦不类!”
沃~德~发?
竟敢对我狗王出言不逊!
倭奴狗王恼羞成怒,一气之下就要将靖北使者拖下去碎尸万段,旁边的狗头军师源氏立马提醒道:
“王上岂不闻高丽之祸哉?”
倭奴狗王瞬间就冷静了!
将“碎尸万段”咽了下去,改口称赞道:
“上使临危不惧,果然好气魄。”
“过奖,如本使这般的,我靖北大都督府一抓一大把,一抓一麻袋,不足挂齿。”
“敢问上使尊姓大名?”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郑骁是也。”
自从二十年前,某穿越者降临,蝴蝶翅膀就在大宋扇起来了。
扇回了燕云十四州,扇走了忠勤伯府,扇灭了大辽,扇没了男女主的缘分,还把男主顾廷烨从汴京扇到了塞外。
无独有偶,郑骁也是如此。
他本是汴京忠敬侯府的公子,出身武勋世家,与顾廷烨相比也不遑多让,甚至还能盖现在的顾家二公子一筹。
忠敬侯府是汴京有名的良善人家,郑骁不仅有父母疼爱,还有兄嫂关怀,跟顾廷烨在宁远侯府的境遇可谓两个极端。
论家世,论背景,论人脉,论宠爱,郑骁都不愁,按理说不应该千里迢迢跑到塞外才是。
但是巧就巧在,他跟当年的忠勇侯阴差阳错有了交集!
多年前,太行军收复燕云十四州,邢泽获封忠勇侯,曾随手施为,在汴京和扬州这条路上留下无数鼓舞人心振奋士气的语录,企图在大宋年轻一辈当中播撒星星之火。
郑骁就是其中一员。
彼时年幼的他,曾在汴京亲眼目睹了忠勇侯的英姿,亲耳聆听了忠勇侯的教诲,从此就在心里埋下了征战沙场的种子。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颗种子也渐渐发芽。
在辽国公诸多语录和无数壮举的滋润下,慢慢的越长越大,越长越坚实。
直到顾廷烨崭露头角,仿佛一盏明灯,给郑骁指引了方向。
郑骁舍下忠敬侯府的富贵安逸,抛却家里给安排的禁军之职,毅然决然的投向靖北的怀抱!
我辈武人,当怀大志,宁远侯府二公子能做到的,忠敬侯府的公子一样能做到!
功名自向马上取,才是英雄一丈夫!
靖北,我踏马来了!
跟顾廷烨一样,这家伙也是悄摸投军,邢泽一直不知道手下有这么一号人,直到郑骁毛遂自荐,请缨出使倭国,邢泽才注意到。
不过也没认出来。
时间太久了,郑骁长大后模样也有了变化,邢泽只是欣赏他的勇气。
“这是谁的部将,竟如此勇敢?”
“回大都督,我乃勇军伯齐都统麾下,太行军扬威营骑营队官郑骁是也!”
“郑骁……骁者,勇猛无畏,当真好名字!”
“大都督谬赞,郑骁自诩有几分勇气和口才,愿为大都督分忧,请大都督允准!”
“此去九死一生,你当真不怕吗?”
“怕,但我身为靖北一员,绝不许倭奴放肆!靖北不容辱,大都督不容辱,愿以己身赴险!”
“好!此去倭国,不许堕了我靖北的威名,可能做到?”
“必不辱使命!”
……
郑骁傲然直视倭奴狗王。
“倭使出言不逊,以下犯上,咎由自取!大都督命我前来问罪,尔等不仅不跪迎,还敢威胁本使,当真不怕灭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