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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街道上随处可见的低级人偶,制作出惟妙惟肖的“分身”,这才是人偶恶魔的真正力量,也是“圣诞老人”无处不在、百战不死的真正原因。

“再见了,老爷子。”

曾在街头传播人偶病毒的老人走进了商场,毫无表情的把手刺穿了自己的心脏。

“献上我的心脏,和我的孩子们……作为交换,地狱的恶魔,把这栋楼里的所有生命都拖进地狱去吧。”

这才是她的最终底牌,也是最初的计划。

想要杀死电锯人的不仅仅是人类,就连恶魔也一样想要他的命,甚至愿意以契约作为交换!在人间,恶魔们的势力不值一提,但到了地狱,那边的家伙们才都是真正的怪物!

“被电锯杀死吃掉的恶魔将彻底不复存在”,仅凭这一点,恶魔们就绝不可能允许他活下去,哪怕是根源性恶魔也不会容忍这样一个异类存在于世上。

这次与她达成协定的,就是地狱最强的恶魔之一,哪怕是恶魔之中也是最恐怖的传说,根源性的存在——暗之恶魔!

……

“奇怪?”

托里克、或者说圣诞老人的分身看着周围的景象,略微有些茫然。

在她的记忆里,地狱应该不是这个样子才对。

血腥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地面的花草皆是枯萎状,山丘被夷平,满地都是坑洞和斩击留下的痕迹,甚至隐约能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

天空上排满的门显得格外破旧,甚至有不少的门都被拆掉,烂的烂碎的碎,一副随时要掉的模样。

“这里……是地狱?!”

岸边脸色骤变,随后看向光熙,两人曾经9年搭档的熟悉程度在对视的瞬间便达成了协议:

“暂时休战,这里的情况不对。”

光熙护住了身旁的两个看着面前的景色不知为何瑟瑟发抖的魔人,平静的目光中多出了一丝凝重。

“当啷。”

安静的世界中,任何声音都显得格外刺耳,一众人瞬间侧头转身,却发现是安吉尔一脸震撼的呆滞着,手中的剑掉落在地上而全然不觉。

“怎么了?”

安吉尔没有回答,只是抬起手,指向了远处。

那是一个难以用文字描述他的长相的恶魔,它屹立在黑暗中,身躯由数个骨瘦如柴的干尸结合而成,但它却不仅仅只有如此,虽然站在远处,看着他们,可那视线却是无处不在,从四面八方传来。

它就在面前,但又存在于任何阴影和黑暗之中,当直面它的时候,心中第一时间产生的也并非是恐惧,而是敬畏!

这就是暗之恶魔,由黑暗中诞生,以黑暗为真名!甚至比起恶魔,这更像是神!黑暗之神!

不过,若仅仅如此,还不至于让安吉尔震惊到连剑都握不住。

真正令他震惊的,是那黑暗的天幕中,被一只手抓着头发不断甩动的人头——那正是萨维斯的脑袋。

“萨维斯……死了?”

安吉尔的瞳孔紧缩,但下一秒就发现了不对:

那并不是萨维斯被暗之恶魔杀死后当做战利品耀武扬威,而是萨维斯正用头发死死缠住了暗之恶魔的手。

“再来!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只要把刚才那一击的力道再加强7倍,就能达到一个临界点!那或许就是死亡!我绝不反击。”

萨维斯的表情变化极快,一改先前的淡然,满脸都是激动和期待。但暗之恶魔完全不听不懂任何解释,一心想要甩开他的脑袋,赶紧逃离这该死的家伙。

一个小时之前,暗之恶魔和萨维斯第一次见面,只一瞬间,暗之恶魔便以难以理解的速度将萨维斯的下半身撕碎成一片灰烬。

本以为这样就能将这个误入地狱的家伙消灭,却发现萨维斯还没死。

第二个瞬间,暗之恶魔出手将萨维斯的大脑和心脏挖了出来,并将其沉入黑暗,可萨维斯依旧没死。

第三个瞬间,暗之恶魔含怒出手,黑暗覆盖了天空,冰冷的黑暗将萨维斯吞噬,将他的生命形态无限次的分解,直到最后变成原子大小。

可萨维斯依旧没死,甚至在第四个瞬间将头颅再生,开口夸赞了它的力量。

暗之恶魔陷入了疯狂,黑暗的吞噬被放大到极限,将萨维斯的头颅和残骸一遍又一遍的粉碎!绞杀!粉碎!绞杀……

和剑刺妖魔的斩击不同,暗之恶魔的攻击中带有一股难以明说的效果,并不单纯是物理攻击,萨维斯对此寄予厚望。

分子、原子、电子、质子……在黑暗中,萨维斯的身体被拆分成了夸克大小,甚至还要更加微小,正如人眼很难看清空气中的灰尘一样,暗之恶魔也已经察觉不到萨维斯的存在了。

但……萨维斯还活着。

在它攻击停顿的那一瞬间,空中无中生有的诞生出一个发声器官,然后用那略微失声的嗓音说出两个字:

“继续。”

直到最后,暗之恶魔将能力的功率拉到极限,并持续攻击了40分钟,以暗之恶魔的观测能力彻底无法察觉到萨维斯的存在后才停手。

然而……

“继续啊?动起来。”

一张嘴凭空出现在暗之恶魔的耳边,虽然暗之恶魔并不具备皮肤和神经,但也依旧被吓得一激灵,攻击转瞬即逝,将那张嘴撕成碎片。

可声音还在。

微观世界下的微观世界中,无数不可观测的萨维斯的碎片同时变化,形成了无数个相同的发声器官,依靠共鸣和共振,向暗之恶魔传递出了讯息:

“继续继续继续继续继续继续继续继续……”

它想要逃离这个世界,重新回到门里。

但它做不到,无数无法观测无法理解的东西彻底封锁了周围的空间,它无法移动身体,只能依靠能力进攻…但就如同刀无法杀死水流一样,它的攻击也只能落空,而不能产生任何效果。

暗之恶魔已经完全动弹不得了。

黑暗、恐怖、窒息、未知……作为地狱最古老的恶魔之一,它头一次亲身体会到这种感觉,正如那些被它杀死过的生灵一样。

作为最古老最强大的恶魔之一,它被冠以根源之名,但当它直面真正的“根源”时,才终于知道了什么是恐怖。

暗之恶魔自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