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从袖子里掏出个火折子照亮,看到趴在桌上一脸好奇看着自己的李伊,再看看歪倒在床脚已经没了气息的贺老三,那人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呦呵,是那个眉清目秀高高在上的小伙子,不对,贺老三说了,他再傲气也不过是个家生奴才。
李伊想到这里一脸玩味的站起身:“呦,半夜闯进你三叔的喜房,是想听床脚还是想一起玩沾点喜气?”
小伙子没说话,放下火折子开始解自己身上的衣扣,声音冷冷的不带一丝温度:“无知的蠢丫头,我是来救你的。”
“你知不知道,新婚夜克死亲夫是多大的罪过,在贺家是要陪葬的,除非....”
李伊秒懂,很快接上去:“除非新妇怀上子嗣,而你,就是来送种的。”
小伙子眼眉一抬,似是惊讶眼前这个乡野丫头怎么会这么懂大宅院里的腌臜事,这也就算了,生死关头居然还能如此谈笑风生,可惜了。
“既然你知道,那就赶紧的吧,天快亮了,我们要速战速决。”小伙子把脱下来的衣服铺在地板上示意李伊躺上去。
没想到李伊一脚将衣服踢飞:“我就想死,不用你救。”
小伙子蹙起眉头压低了声线:“你疯了么?”
李伊只觉得好笑,慢悠悠的重新坐下,笑吟吟的说道:
“行了吧,什么救我,是想救你自己吧?贺家唯一的继承人如今死在新婚夜,明天你们贺家全部家业就会被同宗亲戚瓜分。
但他们只会瓜分产业,不会瓜分你们这些奴才,搞不好还会拿着你们的卖身契转手再卖一笔钱,到那时不管遇到的新主子是好是坏,你们这些人的下场也不会好过今日,再也过不上如今有脸面又风光的日子。
所以明天我这个新妇死不死你们根本不在意,你们在意的是明天会不会流离失所受人摆布,而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新妇能生个新的继承人,这样贺家不会被瓜分,你们也算再次站稳脚跟,我说的是也不是?”
小伙子一时凝噎,语气跟着肩头也软了下去:“是....求婶子救救我们....”
“跪下,求人要有个求人的样子才对。”
小伙子也没含糊,扑通跪在李伊面前。
李伊用脚尖抬起小伙子的下巴,看着他羞耻愤懑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心里爽的一匹:“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
“放肆,说奴才!”
小伙子被李伊支配着,只得改口说:“奴才没名字,是老爷赏姓氏,叫贺礼。”
“老爷赏的名?那确实是抬举你,想必贺家跑马帮的时候你也没少跟着见世面吧?”
贺礼眼神闪过一丝高傲:“那是自然。”
李伊弯下腰,用手指捏着贺礼的下巴,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柔软触感,咬着贺礼的耳朵哈着气说:“救你也行,我还要再拜一次堂,这次不许拿公鸡糊弄我。”
脑海里是统子惊喜的笑声:【伊姐你好聪明啊,这样就算第二次入洞房了吧】
贺礼像KtV里被富婆强迫灌酒的小牛郎一样,一双小狗眼呆呆的看着李伊,机械的点头。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李伊像新婚的小媳妇一般含羞默默的一步一步走进贺礼,一只手扯过贺礼的裤带将他拉进,一根手指抵着腹部一路向上,路过喉结,碾过粉唇,最后在贺礼鼻尖上点了一下。
李伊的眼神向下瞟着,看来这贺礼不是那种未经人事的样子,反倒像老手,也对,这种事情必不可能派一个雏过来。
贺礼有些强势,一把揽过李伊的腰身,低头索吻。
李伊配合着伸出双手抱住贺礼的脸,然后用力一旋,静悄悄的屋子里传来脊椎断裂的咔吧声。
可惜了,跟着贺家跑过马帮,说明你身子早已不干净了,作为一个奴才,能帮主子完成一次任务,也算是给你几分脸面了。
李伊并未使全力,还留了贺礼一口气,只不过是脖子以下高位截瘫而已。
这就是想利用李伊的下场。
李伊用鞋尖点着贺礼较好的侧脸,看他满眼的不可置信,牙齿缝满是涌出的血渍,很是痛苦的样子。
李伊把贺礼拖到贺老三的塌脚处,往他手里塞了把剪刀,又摆出一个攻击的姿势,然后才冲到院门口大声喊叫:
“来人呐,贺礼强闯婚房欲图谋不轨,打死了贺三爷,快点来人呐,贺礼打死了贺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