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素话音刚落,师徒二人便齐齐转头望向她,在爷俩的注视下,明素脸上的兴奋瞬间又化为了害羞,连脑袋都跟着埋下了。
也就是这种状态下的她,脸上看不到什么红晕,不然肯定是羞红了脸。
清风看的直皱眉,心说这位情绪的变化也太大了点儿吧,怎么感觉她在脱离了身体之后,就一直有哪里不对劲儿呢?
其实情况也确实如此,当有身体存在的情况下,人体的五感与六识俱在,多少还能抑制着些她心绪的起伏不定。
当她脱离了身体,这种抑制作用自然是不存在的了,情绪的问题也随之放大,说得好听点儿叫真性情,要是说的难听点儿,那就叫傻缺。
知道她为何如此的浮云老道,并没有着急催促,只等她自己慢慢开口。
半晌,明素才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有一法,可以返本溯源,通过某一物体,就能追踪到其物主之所在,想必,那些蛊虫应该也是可以的,要,要不要试一试?”
明素说完又赶忙补充道:“此法是我全盛时期才能用出来的,自从.......已是好些年没使了,或许还需要道长您的相助。”
浮云老道闻言点了点头,清风则是赞叹道:“没想到你居然还会这种术法,厉害厉害~~~~”
面对清风的夸赞,明素多少有些心虚。
只因为此术法,是她当年因为挂念离家在外的夫君,绞尽脑汁才琢磨出来的,为的就是能隔空看上一眼,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
当年她心里装的都是这些儿女情长,为此不仅耽搁了自身的修炼,最后更是耗损了这一身的修为,可惜,到头来终究还是一场空。
想及此处,明素忽然满脸的哀伤,说不出的凄婉怜人。
清风是彻底的怕了她了,这位变脸简直比翻书还快。
趁她还没彻底的陷入到哀伤之情前,浮云老道轻声开口询问道:“明素姑娘,不知你那术法,都需要准备些什么?”
明素从哀伤之中,恍然惊醒,却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何异常,想了想说道:“此术倒也不难,只需准备铜镜一面,镜面越大越好,另外还需鲜血一碗,最后再帮我朝镜中注入真气即可。”
铜镜、真气这些都不成问题,唯独所需的这鲜血,让师徒二人稍稍有些皱眉。
明素见状立马补充道:“血,用鸡血就行.......我以前就用的是鸡血,那个.......最好是公鸡血。”
清风好奇道:“要用到公鸡血的话,用就是了,怎么还,最好是呢?莫非其中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明素闻言,咂咂嘴道:“公鸡血,香~~~~”
清风:“........”
明素笑着解释道:“别误会,这血可不是拿来给我喝的,只是因为施法之前,需要噀血一口于铜镜之上,所以才会用到鸡血。”
明素虽然一番解释,头头是道,但她说完后,低头悄悄咽口水的动作又是怎么一回事儿,还真当师徒俩看不见呢?
浮云老道这时缓缓开口道:“明素姑娘,你方才说,施术时要用到那些蛊虫,不知是怎么个用法?”
明素一听这话,神色一正,“不知道长,可否能取出这些蛊虫来?”
浮云老道皱眉道:“将其取出倒是不难,只是那样做的话,恐怕对这具身体会有很大的损伤,甚至会有性命之忧。”
浮云老道说的没错,若还是之前那种,盘附在心窍之上的成熟蛊虫,将其取出倒也不算难,而且对身体的危害也不大。
但现在的这些蛊虫,全都蛰伏于心窍之内,将其取出,无疑等同于是在心尖儿上剜肉,况且,还有十二只之多,只怕到时候,虫子取出来了,人也跟着没了。
这可不是浮云老道优柔寡断,连一具离了神魂之后就无知无觉的肉身,也舍不得轻易毁去,正是因为清楚生命的份量,所以浮云老道才会有此纠结。
若是一点儿纠结都没有,为了施法,上来就剜心取虫,那样才更不对劲儿吧。
要是那样的话,干脆与那埋虫之人,拜个把子,入伙算了。
明素此时也是同样的纠结,凭空以手托腮,思来想去之下,开口道:“这具身体虽然有着如此隐患,但一时之间若是离了她,与我自己也是多有不便,嗯.......虽然此前从未试过,但若是我复归本体,以自身为媒介,想必也是同样可以的,并且有我护着,这具身体应当是无碍的。”
既然如此,那倒是好办了。
没了后顾之忧,三人也不再纠结,当即决定施法。
清风自告奋勇,去寻找施法所需之物。
铜镜清风知道哪里有,对面不远的晴疏馆里就有不少,在里面挑个大的就是了。
清风出门直奔晴疏馆中,从外面看,整栋建筑看着倒也没多大毁损,可一进到里面,说满地狼藉都是轻的,就像是被龙卷风刮过似的,几乎破烂的不成样子了。
清风略微感叹一番,便直奔目标。
还好这些镜子都是金属的,虽然也都东倒西歪,但镜面却一点儿事也没有,清风径直挑了个最大号的。
施法所需材料:铜镜1\/1,鸡血0\/1。
至于鸡血,那就更简单了,空间里整整一鸡圈的鸡呢。
平日里,好吃好喝的供着它们,关键时刻,取它们一点儿血来用用,算不上多过分的事吧,天经地义好吧。
虽然前次取血的时候,给清风弄的是灰头土脸的,但痛定思痛,这次他决定换一种方法。
刚好四下无人,清风提着铜镜一角,身影一晃,进到了空间之中。
清风撂下手中的铜镜,忽然眉头一皱,心说:“还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哪哪都有尿戒子味儿.......?”
摇摇头不再去想,清风快步来到了鸡圈前。
这些鸡通体赤红,威风凛凛,堪比神话生物,一见到清风靠近,瞬间抱团,簇拥在一起,对着清风叽叽喳喳个不停,显然是还记着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