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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又打听了几家,不过也不是特别理想,一时间都有点垂头丧气,愁眉不展。

万物萧条的冬天,寒风带着寒意将昏黄的夕阳慢慢浸染。三人看天色不早了,于是,往小院里赶去。

踏进小院儿,一排排今天刚做的的风干肉肠被吕氏整整齐齐的用竹竿晾在小院的一角。

回到西屋,里面也被吕氏夫妻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如果不是炕上的余温还在,谁也想不到有人在这里干了一天活。

虽然情绪很低落,不过饭还是要吃的,云依简单的炒了个白菜,蒸白米饭跟风干肉肠。

“铛铛铛——”

正在吃饭的时候,西屋的门响了起来。

“谁啊——”云依下意识的喊了一声。

钱向衡在听到敲门声后,如受了惊一般,放下碗筷就冲了出去。

果然,来的人是丁管事。

“嘘——”

丁管事刚要开口,钱向衡使了个眼色,便拉着他出了大门口。

“说吧,什么事!”

钱向衡一脸不悦的问道。

“少爷,青槐书院东边街上的一家铺子已经准备好了。只等少爷一句话了。”

丁管事虽然低着头,眼神却一直在钱向衡的脸上来回打量,生怕说错话后,惹他不高兴再出什么幺蛾子。

“明天能进铺子里吗?”钱向衡咬了咬牙问道。

“可以的。只不过少爷今晚恐怕... ...”丁管事假装为难道。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吃完饭就跟你回去。”钱向衡心里清楚,要想尽快拿到铺子,他肯定是要立马回家的。

不然,以他爹的性格,铺子绝不可能给他。

他自己可以任性,可是,想到云依今天失望的脸,他当机立断的做了决定。

西屋内

云依看钱向衡还不回来,正嘟囔着要出去寻他。筷子还没放下,他就掀开门帘进来了。

“干什么呢!这么久,饭菜都要凉了。”云依不满的说道。

“快吃饭吧!回来就好。”柳宴初打着圆场道。

钱向衡什么也没说,坐下端起饭碗就扒了两口米饭,心里一股酸涩涌上心头。

他们兄妹二人救了他的命,不论发生什么情况都没有赶他走过。三人又相处了这么久。

就要分别了,钱向衡的心里很不舍。

“别光吃饭,吃点菜!”说着话,云依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了钱向衡的碗里。

“嗯!”幸亏油灯昏暗,不然云依就会发现钱向衡发红的眼眶,以及强忍着不掉落的盈盈泪珠。

“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感觉你怪怪的!”饶是柳宴初这个迟钝的人,也觉今天的钱向衡反常。

“他哪天不是这样!”云依可能今天太累了,也可能是找铺面不顺利,导致情绪不高,所以,没有察觉到。

快吃完饭的时候,钱向衡饭碗重重的一放,然后大声说道:“我有件事想跟你们说!”

“什么事?”云依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心想今天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柳宴初则是一脸疑问的看了他一眼后,继续扒着碗里仅剩的一点饭。

“你先别吃了!”钱向衡一把,把柳宴初手里碗筷夺了过来,重重的放到桌子上。

“好好好,你说,你说!”柳宴初好脾气的说道。

“我找到铺子了,是青槐书院东边街上的一家,价格公道,只要云依喜欢,明天就可以进铺子。只不过... ...只不过... ...”

钱向衡扭扭捏捏的说道。

“只不过什么啊?你快说。”云依看他这个样子,忍不住着急的催促道。

“只不过,铺子是我家里的,确切的说是我爹的。他在上京城有很多铺子。”钱向衡越说声音越低。

头也跟着越来越低,感觉像是要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你们不会瞧不起我吧?”

“怎么会呢?没想到你还是个隐形的富二代呢!”云依惊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真的吗?你们不会笑我靠家里吗?”

钱向衡听到云依语气里丝毫没有瞧不起她的样子,抬起小脸,可怜巴巴的问道。

“当然不会啊!家世跟运气都是实力的一部分啊!”云依真的是不理解现世富二代的思维。

“是吗?可是,你们都是在靠自己啊。”钱向衡不自信的回答道。

云依心里默默的回了一个“呵呵”,我有空间啊,哈哈哈。虽然自己有实力,但是,她也不想苦了自己。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明天我们去看铺子!”云依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下去。

“还有一件事... ...”钱向衡艰难的张口道。

“还有啥事?你不要告诉我,刚刚你说的铺子是假的!”云依瞪了他一眼,仿佛在说:你小子要是骗我,就死定了。

“不不不,这个不是假的。”

听到钱向衡的话,云依一副心重新放到肚子里的表情。

“我爹派管家来接我了,今晚我就要走了。”钱向衡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继续说道。

“吓我一跳,我当是什么事呢!回就回去呗!又不是生离死别的。”云依不以为意的说道。

“可是我舍不得你们!”

“拜托啊,大少爷,你是吃苦上瘾是咋地?放着好日子不过,在这里吃苦受罪的!”

云依白了他一眼,心里暗戳戳的想,这古代的富二代该不会是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吧。

“哪有吃苦受罪,我觉得这段时间过的可好了。还可以天天见到你.....和宴初哥。”

钱向衡偷偷看了柳云依一眼轻轻的说道。

“少爷——天色不早了。马车在外面等着呢!”

丁管事生怕夜长梦多,钱向衡再出什么鬼主意,忍不住在西屋门外轻轻的喊道。

“知道啦,知道啦。催什么催!”钱向衡不耐烦的回道。

听着外面的喊声,云依这才意识到,离别真的到来了。

钱向衡来这里这么久,也没有置办什么东西,无非两身粗布棉衣,想必回去以后,也是不穿了,倒是也不用给他收拾。

想到这里,云依起身去打包了一个包袱塞给钱向衡,里面装了些风干肉肠以及几块雕花带颜色的肥皂。

钱向衡抱着包袱,一副被主人抛弃的小狗狗的模样,恋恋不舍的不肯坐上马车。

“以后常来,这里永远是你的家。”柳宴初拍了钱向衡的肩膀,忍不住动容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