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把录取通知书撕了。我不读了,家里的钱都留给小南治病吧。”
弟弟说这番话的时候。
苏甜甜正拿着手机,思考着怎么给备注为唐先生的人发消息,问他承诺的无限额黑卡什么时候会到她手上。
唐先生是个有钱人,他们是相亲认识的。
他求色,她求财,婚事定下来的很快。
只是她还不知道变故来的那么突然,唐先生竟然车祸意外死亡了。
房间门却一脚被踹开。
黑衣保镖破门而入,站成两排,面容阴沉的男人缓缓走进这地方不大的出租屋。
他是唐先生的儿子,唐锦年。
“遗嘱在哪里?”
他眼神阴郁的注视着苏甜甜,“那个老东西人都死了,还给我留难题。”
弟弟第一时间冲到了苏甜甜的面前,他的个子已经长得比苏甜甜高大了,挡在苏甜甜面前时,也像个男人样子了。
只是下一秒,就被那阴郁男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长期营养不良的瘦弱少年最终没有敌过男人的狠劲,被打的跌在地上。
唇角溢出鲜血,他撑着地板想要起来。
苏甜甜眼见着那阴鸷男人要狠狠一脚踹在她弟弟胸口,她冲过去,护住了弟弟。
后背传来剧痛,苏甜甜闷哼一声,她看着弟弟着急的神色,眼中发花,最后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
是谁的呼吸,好烫。
苏甜甜意识模糊,只觉得发疼的胸腔被一块大石头压着,让她喘不过来气,快要憋死了。
下一秒,骤痛却传遍身体的每一寸神经,人像是被劈成了两半。
疼,太疼了......
苏甜甜在疼痛中睁眼,压着她的又哪里是什么大石头,黑暗中那分明是个男人轮廓。而自己正在被侵犯。
苏甜甜惊恐过后,用手去摸,最后摸到床头的烟灰缸,她对着男人的头就狠狠砸了下去。
用了十成十的狠劲,烟灰缸在她手中碎裂,玻璃割伤她的手心,她整个人都疼的发颤。
男人趴在她肩头,没了动静,苏甜甜用力想把人推开。
他却又动了。
.......
“啪————”
灯被打开了。
陆子泽穿着睡袍从浴室出来,他用纱布捂着额头的伤口,冷沉的眸注视着床上那个裹着血迹斑斑床单,瑟瑟发抖的女人。
陆子泽闭眸,深吸了一口气,问她:“这是个意外,你想要什么?”
他竟然被唐锦年算计了。
苏甜甜根本就不答话,她想要什么,她想要报警,她会告诉他吗?
陆子泽对着镜子看了看头上的伤口,嗓音冰冷,“你是唐锦年送来的,我直接跟他谈一样。”
唐锦年是陆子泽的死对头,对于死对头不安好心设计送来的女人,陆子泽也没有什么耐性。
他没有冲着苏甜甜下狠手,已经是看在她抖成那副样子的宽容了。
不管她是不是装的,她的害怕和不安,还是戳在他的保护欲上了。
毕竟是个女人,还是个过分漂亮又刚被他睡过的女人。
算了。
陆子泽把染血的纱布扔进垃圾桶,看上去要开门离开了。
苏甜甜喊住他,发干的嗓音显得沙哑,“等等.......”
唐锦年?那个闯入她家,把她送到这里的阴郁人渣也姓唐。
遗嘱,和唐先生有几分相似的脸......
难道也是唐先生的儿子。
‘我只有一个儿子,就是照片上这个,唐言。脾气好也优秀,他工作在国外,常年不回来,不过他回来了你也不用担心,他很好相处。也是他怕我孤独,建议我再娶一个,一直都这样很孝顺。’
可唐先生明明是这样说的,只有一个儿子,她在照片上见过,叫唐言。
苏甜甜带着不安的杏眸看着陆子泽,她表现的冷静,但到底是表现的不够好,越发显得整个人好欺负又可怜。
像是到了陌生环境的小猫,用它的不安在陆子泽心口抓挠了两下,不疼,痒痒的。
“唐锦年和唐建,是什么关系?”
“唐锦年是私生子。”
原来是私生子,难怪不被承认。
陆子泽的耐性也就回答这一句,他摔门就想走。
却看见坐在床上的女人,把受伤染血的手放在唇边咬了咬,明显陷入沉思的又用手去拢头发。
跟感觉不到疼一样。
她那狼狈样实在是难以让人看下去,陆子泽不悦的嗓音,“去洗澡。”
苏甜甜以为他走了,骤然听见他的声音,又像是一只小猫一样,被吓的发着颤。
随后抿紧了本就因为惊吓和虚弱而失去血色的唇。
不,她还要报警,她不能洗澡,她要留证据。
苏甜甜抱紧了被子,像只小猫一样团吧团吧的把自己缩成一团。
不是她刚才说了话,陆子泽还以为她是个哑巴,这么闷。
陆子泽把医药箱拿过去,放在床边。
他想他的意思很明显了。
苏甜甜却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就下意识朝后挪了挪,像是觉得自己占了他的地方。
因为紧张,发颤的手指紧握成拳,她紧张也害怕,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个不好惹的男人身上。
分毫也没有注意到自己掌心的伤正在流血。
陆子泽俯身,去抓她受伤那只手的手腕。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苏甜甜惊恐也害怕,都破音了,随后,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陆子泽脸上。
“啪————”
她被折腾后的力气不大,但也是清脆的一声。
陆子泽扣住苏甜甜手腕的指骨用力,越来越狠的劲代表着他对这个巴掌的不满。
苏甜甜觉得自己腕骨都要被捏碎了,但她痛楚的抿着唇,硬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只是那双杏眸带着红意,死死的盯着陆子泽,就算他的眼神那么凶狠吓人,她也不曾退缩半分。
最后陆子泽松开了她的手腕,只留下红色的指痕,在白皙的手腕上,那么明显。
他垂眸扫了一眼,才起身,站在床前,眼神讳莫深冷。
最后,他将另一只手里的碘伏和纱布扔在床上,离开了。
苏甜甜等他走了好半响,才敢呼吸,随后慢慢喘息。
视线在扫到他扔下的东西时,猛地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