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很重,挣扎了很久,她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屋子里很黑,她看不见任何东西。
身子动了动,床很硬,整个身子都很酸痛。
“阿澈?”
顾晨曦撑着身子坐起来,这是第一次她醒来呼唤夏澈却没有得到回应。
“阿澈?”
声音加重了一些,但还是没有人回应她。
正当她准备摸黑开灯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传来。
“咯吱~”
木门被推开,一道刺眼的光照了进来。
强烈的光线让顾晨曦伸出手挡住。
“原来你已经醒了啊?既然醒了就快出来吧,我们大人可是等你很久了。”
女孩声音轻快,听起来是一个年龄尚小的孩子,只是她站在光处,顾晨曦看不清她的样子。
“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女孩对着她挑眉一笑。
“这些问题你还是问我们大人吧,是她带你回来的。”
说完女孩不再等她,直接转身就走。
顾晨曦下床,站起身,一阵眩晕袭来,她眼疾手快用力拉住桌角才没有跌倒。
用力晃了晃昏沉的脑袋,等恢复了清醒,顾晨曦才走出了黑暗的屋子。
当站在屋外,看着周围的一切,顾晨曦脸上涌现出满脸的不可思议。
目光所及之处全是翠绿葱葱的丛林,还有绵延不绝的山脉。
这里是大山深处里的村寨,四周都是古老精致的竹楼。
临近黄昏时分,从山里劳作回来的人都笑着互相打招呼。
顾晨曦诧异地看着这里的一切,视线移到自己身上,手指扯着她穿着的衣服,一股强烈的恐慌涌起。
她不明白,她不是和夏澈在一起的吗。明明上一刻,他们还在白雪覆盖的莫尔小镇里,可是一觉醒来自己竟然到了这里。
丛林,竹屋,这里人的穿着,还有她听不懂的方言,这些都已经表明了她现在的位置是在东南亚的N国。
顾晨曦抬起头,紫色的眼眸明亮又坚毅。
她转身往竹屋楼下走去,她记得刚刚那个女孩告诉她,她们大人在楼下等她。
现在情况不明,夏澈也不在身边,她必须要尽快弄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
这样才能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现在最好也是唯一的办法就是去会一会那个女孩口中的大人。
走下楼梯,一个眼神清澈灵动、肤色较暗的女孩,穿着N国独有标志性的衣裙,痴痴地看着另一个方向。
女孩满脸笑意,全神贯注地看着钢琴前那道红色背影。
顾晨曦随着女孩的视线望过去,只看见那道红色背影打开钢琴盖,白皙纤长的手指落在黑白琴键上。
动听的钢琴曲传来,顾晨曦却皱起了眉头,这首曲子她好熟悉啊。
思索了好久,她的睁大眼睛,恍然大悟。
不对这首曲子是她为爸爸谱写的,为什么这个女人会弹呢?
“你究竟是谁?”
顾晨曦的声音让女人手指的动作停下,音乐也跟着戛然而止。
白皙的藕臂重新收回,女人侧头,侧脸露出的弧线出现在顾晨曦的视线里。
顾晨曦盯着她的侧脸,忍不住走向她。
“你给我的感觉非常熟悉,我一定认识你,你转过来,让我看看。”
“别过来。”女人伸手拿起放在钢琴上的红色玫瑰面具。
顾晨曦看见她戴面具的动作没有理会女人说的话,自顾自地靠近。
看着所有发生的一切,一直乖乖待在角落一边的小女孩突然跑到顾晨曦面前,伸出手拦住了她。
“你没听见吗?姐姐说不要过去,你怎么能不听从姐姐的命令呢!”
顾晨曦看着眼前这个差不多15岁,矮她半个头的女孩,本该是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年纪,可是她眼中那深沉的阴暗,顾晨曦一览无余。
“那又怎么样?我不是你,我不需要听从任何人的命令。”
顾晨曦毫不在意地顶回去。
从小她顾晨曦就是这样的性子,什么都可以吃,就是不吃亏。
女孩盯着顾晨曦宁折不弯的样子,嘴角重新勾起笑,模样纯真灵动。
只是嘴边的笑,怎么看,怎么诡异。
她就这样笑着面对顾晨曦冷漠的视线,然后提起了手枪,指向了她的额头。。
顾晨曦诧异地看着她。
“你竟然有枪?”
女孩嗤笑一声。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在我们这10岁不到就开始帮助家里处理生意了。区区一把枪就把你吓成这样,至于吗?”
“不过,我倒蛮想杀了你的。因为我已经好多年没有看过鲜血染红刀刃的场景,那种感觉想想都让人兴奋啊,真是一刻都不想等了。”
突然女孩眼神一变,清澈灵动不见,涌上的是残忍和决绝。
一道寒光闪过,锋利的匕首扎向顾晨曦的心口。
“夕夕住手。”
一直背对她们的红衣女人终于在最后一刻开口。
“大人?”
“退下!”
“是。”
夕夕满脸的不开心,但还是听话地收回匕首走出了竹楼。
女人转过身,被红色玫瑰面具遮住了半张面容的脸,对着顾晨曦露出友好的笑。
看着她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神情呆呆的样子,女人的笑竟然还带着一丝宠溺的味道。
“怎么,吓着了?不用担心,夕夕是我亲自教养的孩子,她很可爱的。没有我的命令,她绝不会动你。刚刚她也只是吓吓你而已。”
顾晨曦的声音带着愤怒和不认同。
“一个15岁的孩子,满眼的戾气。一个简单的玩笑,就是拿着匕首扎向别人的心口,对于生死犹如儿戏,这样的孩子也只有你才会觉得她可爱吧?”
女人脸上的笑容不变,没有说话只是双眼定定地注视着她。
顾晨曦被她气得恼怒。
“我知道你叫R,我失去意识的时候是你带着人来抓阿澈的。”
“阿澈?”听到顾晨曦对夏澈的称呼,眼眸里聚齐风暴,看着她的眼睛里都带着愠怒。
“顾小姐似乎很亲近beal啊?”
“当然,他是我的丈夫。你当时不是看见了吗,我们结婚了。”
顾晨曦昂着头,没有一丝怯意地回视她。
“那场只有你们两人的婚礼,没有牧师,没有亲朋好友,甚至连婚戒都没有,你真的觉得那是一场可以让你全心交付的婚礼。”
顾晨曦奇怪她话语中的气愤。
“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毫无关系。现在麻烦R小姐告诉我,我的丈夫在哪里,我要去找他。”
R对着顾晨曦的笑变了又变,最后变得阴暗诡异。
“你丈夫?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