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楠采在呢喃中逐渐睡去,挂断电话后,我也紧紧闭上双眼。
……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墙面上画下一道光亮的痕迹,我侧身躺在床上,发了一会呆,被窝里很暖和,已经倒计时十几次了,可我还是想赖在床上,这也是我不喜欢冬季的主要原因之一,起床太痛苦了!
半个小时后,我才磨磨唧唧的下床洗漱,出门前我给冷沛妮发去微信,问她要不要下楼吃早饭,她没有回复我,估计她还在睡懒觉吧。
因为上午还有课,我准时到达西区食堂二楼,今天没有看见陆标,只有曲怡一人在吃早饭,我买好饭,在她对面坐下。
她连吃饭都很恬静,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条斯理,不急也不躁,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不出悲喜,她依旧是我心中优雅的维纳斯。只是我现在有了女朋友,真的不能与其他异性太亲密,就算白楠采不介意,我自己心里也会觉得不舒服,爱一个人,就要从肉体到灵魂自我约束,拒绝暧昧,保持克制,心无旁骛,只忠于一人。
她静静的吃饭,我先主动打招呼道:“hello,早上好呀。”
“嗯……早上好啊。”她眉眼闪过礼貌的笑意,应我一声后,继续吃饭。
我也低下头吃饭,忽然的生分,让我也小尴尬了一下,不过总是需要有个适应期的吧,再过些日子,等她适应了,估计我也就差不多了。
曲怡比我先吃完饭,她一声不吭的坐在我对面,不玩手机,也没看我,我不清楚她在注意什么,更不好意思一直看着她,但我知道,她是在等着我。
我们现在的关系好像被蒙上了一层纱,有种朦胧的距离感,这种距离很短,她原地不动,我也不想再点破。
又吃了几口饭,我知道陆标一定是心情不好,肯定是独自在宿舍待着呢,要么在睡觉,要么在打游戏,跟上午的课相比,我更在乎陆标,所以我对曲怡说道:“不用等我了,你先去上课吧,麻烦帮我签个到,我等会直接回宿舍找标哥。”
她淡淡的“嗯”了一声,起身抱着书本离开。
我目送曲怡离去,随后加快吃饭的速度,最后几口饭,我狼吞虎咽的吃完,把餐盘收拾后,直接向宿舍奔去。
推开208的门,陆标正在对着电脑打游戏,他穿着棉质厚睡衣,凌乱的卷发上扣着耳机,他打的很专注,似乎并没有发现我回来。
我轻轻关上门,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他身后。
我坐了十几分钟,直到他打完一盘游戏,我方才拍拍他的肩头。
他转脸看向我,表情有些许的惊讶,随后摘掉耳机,问我:“江城,你怎么没去上课?”
“你为什么不去呢?”
“害……昨天夜里失眠了。”
“都失眠啦,你还能大清早起来打游戏,这么有劲吗?”
陆标抬手关了电脑,他站起身,顺着梯子往床铺上爬,回我说:“我现在不就是要睡了嘛。”
我拉住他的裤腿,问他,“你是因为曲怡失眠的吗?”
陆标扒开我的手,笑了笑,说:“肯定不是曲怡呀,我都快对她免疫啦,怎么可能会因为她的小脾气失眠呢?”
不清楚陆标到底又在纠结什么?在我思考之际,他一下窜到床铺上,四仰八叉的躺下,嬉笑道:“你快去上课吧,趁现在没点名,赶紧跑过去,还不晚,你最近一直很努力呀,可不要因为我坏了这个好习惯。”
我仰头看看他的床铺,看不见他的表情。
“不去了,毛概课没什么好学的,”我坐到椅子上,顿了顿,试探道:“标哥,你是不是因为昨天跟我说了半截话才郁闷的?”
陆标沉默了一会,随后语气深沉的“嗯”了一声,“不知道这话我说合不合适,但如果这话我不说,也不会有人对你说了,所以我有点小纠结。”
“你说呗,标,就凭咱俩这关系,你说的什么话,我都知道你是没有恶意的,咱俩要是还藏着掖着,那我江城真的是太失败了。”
“害……我知道你有些为难啊,所以不想再给你徒增烦恼啦,但这个问题如果不解决,烦恼的又不是你一个人。”
我也不想跟他绕弯弯了,于是就直言不讳道:“你是不是想说我刻意与曲怡保持距离的事?”
他同样的开门见山,“是啊,你不觉得现在有些尴尬吗?”
“那你觉得我做的对吗?”
他大笑一阵,语气有些玩笑道:“哈哈……这tm,又涉及到相对论了。”
“这么玄学吗?我的哥。”
“是啊,”他笑了,不知是自嘲,还是真的觉得好笑,“对于小白而言,你做了一个好男人该做的,对于曲大小姐而言,你又做的有些不近乎人情了,但我知道,其实你这样做,从长久而言肯定是没错的。”
陆标的相对论听的我有些迷糊,“那我到底是对,还是错了啊?你说清楚。”
“总得来说,你是没错的,兄弟,但有些细节,我感觉你处理的不太好。”
“哪些细节呢?你仔细说说。”
陆标尴尬的笑笑,“哈哈……兄弟,这就是我最难为情的地方。”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你在难为情什么呢?”
陆标缓了缓,问我,“江城,你是不是打算跟小白长久的谈下去?”
“你这问的都是废话啊,兄弟。”我笑道。
“如果你非常坚定的要和小白走下去,那你跟曲怡划清界限是很有必要的,把所有的朦胧和暧昧都划出去,只做最纯粹的朋友,所以你很有必要和曲怡单独聊聊,把话都摊开了说。”
“其实这话不该是我说的,因为我对曲大小姐有所图,这话从我嘴里说出来,味道多少有些不对,但我要是不说,估计也没人会跟你说了,兄弟,我很为难,知道你不会怀疑我的动机,但我会怀疑我自己,怀疑我到底有没有私心,所以我很焦灼。”
我点点头,认为他说的有道理,我确实应该跟曲怡把话摊开说的,我相信曲怡会理解我的。
但该怎么跟她说,我一时半会想不清楚。
“那我该怎么跟曲怡说比较合适呢?标。”良久以后,我对陆标问道。
“哎呀……这个你就不要问我啦,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难,好麻烦!”陆标哀怨一句,随后钻进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