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飞机平稳落地,机场乌云密布,雨朵一点一滴落下,抚摸着来人的脸颊,那么轻柔。
夜色已深,还能打到的士。
陆若一懵了。
她没出过国,手中连一分多余的钱都没有,打车都没钱。
这该如何是好?
她把兜翻了个底朝天,仍寻找不到,最后把目光投向身后的人。
厉烛甩了甩头发,他对着如此熟悉,他跟家里人走丢时,他就在这个机场附近被人揍了一顿,抢走了身上所有东西。
他什么都没有,这也是他无法寻找到家人的原因。
这个城市里他打过杂、做过洗车工、帮别人送货上门,只要是能做的他都做过,这里充满了他太多的回忆。
“老大,我以前在这儿住过,你们跟我走吧。”他不解释,抬了抬下巴示意其他人跟着他走。
陆若一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番,跟了上去。
“什么情况,厉烛没说过他在a国待过啊。”蓝雯感觉头有点疼,把头偏向王海企图得到回应。
王海和另一个妹子也不说话,只尴尬的笑笑,成功让蓝雯放弃交流想法。
“他不说一定有自己的原因”董丽梅望着远去的背影,活动着手腕用着异能追了上去。
丽烛说的可靠地方是一个破旧的房子,已经很久没人住了,到处都灰扑扑,他熟悉的从门口第三个花盆下摸出钥匙开门。
“厉烛这是你家?”诺一不太确定。
李明明给的资料里有介绍厉烛的一些情况,厉烛他从小和母亲分开,独自生活,后来被一个老奶奶照顾才活下来。
那个老奶奶生病去世,厉烛因为去地下拳场打拳筹钱,错过了最后一面,从那以后他自暴自弃、天天喝的烂醉如泥,冒犯了铁时空的魔化异能行者被绑去铁时空。
厉烛去了那儿被迫给别人做小弟,每天干的都是刀尖舔血的生活。
“嗯”厉烛拉开凳子,钻进卫生间拿了一块帕子,擦了擦桌凳。
这不能马上住人,五人开始大扫除,默契的没让诺一动,毕竟老板负责给他们发工资就好了。
“我的妈妈也在我很小就不在我身边了,我跟你一样一个人生活了很久了。”诺一透过窗户看着窗外摇晃的光,走到院子里打雷克斯的电话。
这号码是姨夫给她的,附赠了一个手机,说可以跨时空打电话,真的假的?
她小心翼翼的按动拨号键。
雷克斯已经守了大半夜,他专注的看着抢救室的大门,就在刚才那么多医生推着他的爸妈、小叔、婶婶进去了。
他蜷缩在门口的凳子上,一口气也不敢出,奈何门的隔音效果太好,什么都没听到。
怎么能发生这种事呢,这意外来的太突然,他环抱着自己,眼角微红,珍珠般的泪点挂在脸颊摇摇欲坠。
手机极速震动,他没心思接,可是那铃声荡的人心烦意乱。
“雷克斯你在哪儿,我回来金时空了,叔叔阿姨的事我可以帮上忙的。”诺一太着急了,声音有些大,客厅里的五人一脸吃瓜的表情。
“你打的士吧,我把短信发给你,把这个短信给的士师傅看他就会知道带你去哪里,诺一你身上有钱吗?”雷克斯抹了抹泪水,声软绵绵的,也不知道在那边等了多久。
“我身上没有钱”诺一揣着手望着路灯下长长的影子,有些不敢去猜雷克斯是何心情。
她一直以来都有猜测身边人的习惯,但愿叔叔阿姨只是受伤,而不是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
她回头喊了声厉烛说自己要离开一晚,便去路边拦住了一辆车,朝师傅秀出了自己的短信,离开了。
车辆在异国他乡的路面绕来绕去,天色漆黑,她根本无心欣赏周围的景色,黑压压的世界里坠着一颗颗亮晶晶的如同玻璃的灯。
十五分钟后她下了车,看着医院的大门,那儿已经站着熟悉的人影了。
雷克斯的头发乱糟糟的飞着,衣领蜷缩脖子边上,双眼红彤彤此刻却没有泪水,一副故作坚强的模样让诺一心纠的生疼。
“雷克斯……”失语,看到他的瞬间所有想好的话都忘得彻底,只能隔着两米的距离,怯生生看着他。
雷克斯看着师傅在钱包里摸了摸,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为诺一付了车费。
“怎么了,你怎么看上去我还难过?”雷克斯尝试打破诺一与他久未见过的沉默。
诺一摇摇头猛的迈一大步拉住他的手,朝他笑笑。
这笑容带了些讨好和安慰,雷克斯耸了耸鼻子,看她还在自己身边心中的所有痛苦有了出口。
“别担心,我一定会救下叔叔阿姨的。”
“嗯”
两人不再言语,随电梯上楼。
老管家叔叔已经在楼上等了一会,看着诺一拉着雷克斯的手上来,紧皱的眉头松了一些。
诺一朝他点点头望向急救室大门,眼底的光望向门内的光芒,闭上眼感受能量。
那生命之光忽明忽暗,像一盏快要熄灭的烛火,她必须要行动,还非要神不知鬼不觉。
干涉人的寿命那是大不韪,母亲对她说过人的生命和命运是最不可逆转的事情,破坏平衡的人也会受到惩罚。
那如果是为雷克斯做这件事呢?
她睁开眼睛斜着看向身旁的男孩,她心底的答案越发清晰,那就是她愿意那么做。
她抓了抓头发叹口气把雷克斯按在座椅上,从包里摸出糖果递给他。
这是她从台北买好的,希望这甜味能驱散一些他的苦涩。
“我要先去一趟楼顶,给我的时间不多了,你和管家伯伯在这等我,明白吗?”
“诺一你去做什么?”
“秘密,叔叔阿姨很快就没事了。”她调皮一笑,急步走向楼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