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极殿。
“域主,我有罪!”
大殿之中,应黎伴在域主一旁从内殿之中迈步而来。
林慈跪在地上,泪水纵横;寅火十人已经被他找了个借口拦在殿外。
“应黎之前就告诉我了。”
域主来到林慈身前,把林慈扶起。
“这事不怪你,是寅火他几人冲动才酿成大错!”
“如果他们现在在我跟前,我倒想问问他们为什么没有咨询你的意见就贸然出手!”
“这样的紫极殿禁卫,就像是空有一身本领的莽夫;以后怎么能够把紫极殿保护好?又怎么能够把我保护好!”
话语落,域主坐在龙椅子之上帝王之威席卷整个大殿,林慈闻言,遍体身寒,后背惊出冷汗……
“给我下令……”
龙颜大怒之下,域主终于开口。
“域主三思啊!英雄生于磨难;吃一堑长一智,这次就当个教训,他们的前路可造啊。从今天起我定更加严格要求他们!”
林慈就是怕域主会下令抹杀寅火等人,才把他们拦在大殿之外……
而如今,他所预料的事还是发生了;帝王之口,一诺千金,不能让域主说出来。
“更何况,如果把他们全部都杀了又得重新培养新人;我一把老骨头再培养新人接班已是有心无力了,域主体谅;遑论是投入大量的金钱和时间!”
域主就这样静静的坐在龙椅之上,手指在有节奏的敲击着;目视着再次跪下的林慈,就这样听着,也没有出口打断林慈的意思。
“重要的不是他们冲动或是胜负欲与否;而是他们拥有一颗忠于域主的心,忠于整个武域大陆的心;这一点便罪不至死。”
见林慈滔滔不绝,大有一说说不尽的架势,域主无奈一笑。
“行了。”
“便罚他们更加辛苦的修炼,五年内,薪资扣半!”
“为死去的同袍作深刻反思,若是以后再出现这样的情况定杀不饶!”
对于此次事件,域主一锤定音,不再追究。
“谢域主!”
林慈躬身,深吐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
“那个公孙家小子如何?”
提到公孙影,不由得让林慈认真对待起来。
“影宗之主嘛!”
“小时候的血煞,成年后的水西亭侯。可谓是举世无双之才,那种心性的沉稳,以及智慧功夫;武域同辈顶尖不为过。”
“在他的面前,有时候连我都有一种被看穿的错觉;此人……很恐怖。”
域主颔首,心绪万千;他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了两道身影,与他相对而坐互相对弈品茶,谈笑风生。
时光荏苒,犹在眼前;他们分别是公孙影的父亲和爷爷……
“公孙一族向来出妖孽,不论是在文治或是武功,武域大陆的忠心守护啊。”
思绪回转,域主笑了笑:“就没见你对一个年轻后辈有如此高的评价!”
林慈苦笑摇头,不置可否,那小子的实力岂止是冠绝同辈,就算是老一辈修武者迎其锋芒也只能落荒而逃。试问天下,除了那些未出世,隐藏深山的老东西;谁又能与其争锋。
“他的影宗只能为维护武域大陆的格局而存在,为维护武域大陆的繁荣昌盛而存在;这是公孙家千年以来的使命!”
“若有一天成为毒瘤,应果断切除!”
域主迈步间来到窗前,望夜幽叹。
他挥了挥手,林慈会意;转身向大殿之外走去。
“家族灭亡,也难掩其大气运加身吗?”
世人只知道一域之主威风,但域主之位的难坐却是真实存在的,帝王之位,高位孤寡;高处是无边的冰冷,三千愁丝与危机……
应黎上前,他的影子与域主的影子相伴;但影子也只是影子……
“域主切勿烦忧,公孙家向来忠诚;公孙承一生都在为武域大陆操劳,他的孙子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寅火他们还在殿外吗?”
域主回眸,然后又向大殿之外的长阶处看去;负手笑道。
“已经和帝师一道走了!”
两人在窗沿一问一答。
“走了好啊,这几个小子不给点教训难以成事”
……
京都郊外,雷家。
“你到底是谁!”
“为何对我雷家痛下杀手!”
雷家家主雷复鸿惊怒的仰望着公孙影,他身前的地面之上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体,死相凄惨。
“我啊?”
公孙影冷笑出声,那漠然的瞳孔之中尽显嗜血;像极了幽暗岁月之中的地狱死神。
“你们惹不起的存在!”
他一看到张灯结彩的雷家喜字贴满各处,他就一肚子怒火。
“你们最不该做的事就是让雷文桀强娶杨妖娆!”
语音落下,公孙影的身影凭空消失;再次消失之时已经出现在雷复鸿的身后。
“因为她,是影宗未来的女主人!”
听到此话,雷复鸿的双眼逐渐瞪大,亡魂皆冒,内心被恐惧所填满;就在这时他却感觉生机在逐渐逝去……
砰!他刚想说话之时,自己的头颅却背对着公孙影猛然落地,唯独脖子上的血水喷涌。
直到死,他的双眼都没合拢;仔细看去是无尽的不安和凝如实质的惊恐。
影宗二字,足以让他胆寒,更别说影宗之主降临。
“你们的大少爷雷文桀去了哪里?”
把雷家该杀的人都杀了个遍,公孙影把一个腮骨横长的老年人抓了过来。
“你的回答让我满意的话,我可以不杀你!”
迎面公孙影那冷酷的双眸,老头终于感受到了家主在此人面前的那种无力感。
老头颤颤巍巍的说道:“雷少爷不久前已经在前往雷家的路上!”
他不敢忤逆公孙影的话,在此等果敢嗜血的高手之下耍花样无异于自断生机。
“可惜啊可惜!”
公孙影放下老头,移形换影间已经出雷家;老头以为公孙影并没发现自己下毒。
他还以自己能在影宗之主的身上下毒为傲呢,却在一个转身之下身体爆裂,血流遍地。
公孙影出门之后,把衣服之上的无形粉末掸去;提着龙怀栗的头颅在月光之下缓步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