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影宗第七杀手锏之名——袁化极;乃奇人也。菩勾山下磨刀三十二年,不舍昼夜,不分秋冬;那年影宗出世,有武域修武者聚集菩勾山;他仍心无旁骛,心如止水,专心磨刀。
所以世人并不知其实力高低,如今看来;他的实力即使不是在圣玄之外,也大概在圣玄巅峰极境。
“袁化极?”
龙怀栗满脸阴霾,眼眸通红,双手在颤抖着;影宗第七杀手锏,他怎会不知。
“你们影宗,为何要找我龙家的麻烦?”
“如此欺我龙家,必定沾染大因果,你们承受得起吗!”
一直以为影宗七杀只是世人吹捧以及谣传,经过千万口,万万口才会有盖世凶名;今日伸手一碰,龙怀栗才真正的理解了何为影宗,何为七杀。
武域最顶尖的势力莫过于此,并非徒有虚名。
“你也知道自己沾染的是大因果,不然,你又在害怕什么!”
袁化极一步一步朝龙怀栗逼近,步伐虽然缓慢,但四周的空气都在轰鸣爆响,也有无数小型的空气旋涡在他的脚下蔓延,气势骇人。
轰隆!
空中有一道血线划过,深红且妖异。
在袁化极的身后,龙千树终于忍受不住,被一拳灌在胸骨,击飞出去撞塌无数房屋,即使是夜晚,在月光下,肉眼可见尘沙。
龙千树趴在废墟坑洞之中,苟延残喘;如同昔日在聚辉寺那样毫无招架之力,弱如微尘;痉挛抽搐。
“老裴,你丫的轻一点不行吗!”
袁化极回过头来看着那张把龙千树打飞出去的邪痞容颜,伸手扇了扇眼前的灰尘,不仅破口大骂;再加上他胡子拉碴的模样,活脱脱的像骂街的大爷。
“记得叫我全名,不然没人认出我,我就不好装逼了。”
裴玄楼对着袁化极眨了眨眼,回头往金鸿等人所在的战场而去。
“这里就交给你了,老袁。”
说完还没等袁化极反驳,裴玄楼便向屋顶之上的诸葛公瑾行了一礼,见诸葛公瑾点头,裴玄楼才接着背过身,大步而去。
“妈了个巴子的裴玄楼,下次你和别人打架,老子也把人踢到你那边去。”
“灰尘遮你眼睛,塞你鼻腔之时;顺便吓死你个狗日的。”
骂完这些,袁化极才满脸堆笑的回头,清了清嗓子望着阴沉着脸的龙怀栗。
“不好意思啊,让您老久等了,我们的战斗继续。”
他的脸上虽在笑,可眼中的杀意,未减丝毫。
“那倒没事。”
龙怀栗阴恻恻的冷笑,他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字来。
“只不过,你们把我最爱的孙儿打成那样,是不是该付出代价了!”
语音落下,他的衣袍轰然爆碎,那骨瘦嶙峋的身躯变得高大,褶皱的面容也变得年轻起来,肌肉遍布身躯,肉眼之下极具爆发力和冲击力。
“霸体神拳,神人所留之物,果然非比寻常。”
霸体神拳这一功法在四肢百骸之中运转,龙怀栗满脸兴奋的感受着濒临险境所激发出来的力量,然后抬头凶恶的注视着袁化极;猛然发起攻伐。
“霸体神拳第一式,铜魄拳锋!”
一拳打出,无尽铜色海洋蔓延天际,天地之间好像被铜海淹没,铜色海洋之中有一道虚影,有八九分龙怀栗的模样,随着龙怀栗的跨步向前,虚影逐渐化为泡影包裹在拳锋之上,使得铜魄之拳威力再上一阶,大有一拳碎山岳之势。
“什么狗屁铜魄拳;只要能扛得住我一杀猪刀,我让你打上一拳又何妨。”
袁化极笑意不减,但笑容却越发玩味;公孙影对他的嘱咐仍在耳边:
“霸体神拳缺点明显,只不过在最开始的第一式铜魄拳锋体现不出来。”
“第二式的银魄拳锋;龙怀栗的思考能力会下降,他的出拳速度也会缓慢下来,最重要的是他的心境也会受到前二者的影响,这样的影响会在功法的牵引之下越发放大。”
“导致气息紊乱,四肢酸软;境界大跌;那一刻出现,便是你致胜之时!”
回忆完公孙影的话语之后,一个沙包大的拳头仿若流星,包裹着浩瀚无穷之力已然在袁化极的眼帘放大。
“呸!”
袁化极吐了口唾沫在手上,然后搓了搓,仿佛是在蓄力,旋即伸手向后腰的皮革套抓去。
赫然之间,一把明晃晃的弯月型杀猪刀在震颤着,透着无尽寒光。
“杀猪第一式,直捣黄龙!”
弯月刀锋由小变大,与铜魄拳锋碰撞在一起;仅是片刻,碰撞之威席卷四周,房屋花草以及一些龙家境界偏低之人都被震碎当场;有血雾四起,亦有血肉横飞。
“这个死屠夫,杀猪刀法又精进了。”
金鸿回头,感受着因碰撞而荡漾朝四周的气纹波动,嘴中呢喃有词。
“可笑的是他还常在我们耳边鼓吹那是屠龙刀法呢!”
“莫非他被我们的话语给洗脑了,从屠龙刀法改为杀猪刀法了?”
叶辰晚把长刀插入石板之中,打趣道。
“听闻三十多年前,老袁的刀法就已经立于武域之巅,却唯独败在一人之下,从此甘心在菩勾山下,十年如一日的磨刀。”
“冬去春来,不管是酷暑严寒;从未乱过磨刀意志,哪怕丝毫。”
“如今刀法之怖,不是我们所能揣摩的。”
程抚心一边观看着场中二人打斗,一边拦腰斩断一人,一边评价道。在他心中,这位七杀之中年纪偏大的老袁以身悟道,无论风吹雨打,霜打雪藏,依然坚守其心,这样的精神值得他终身学习。
“我记得他是败在老宗主手下,后又败在宗主手下,被彻底收服在七杀之列。”
金鸿再次开口。
“是这样的,老宗主擅长刀枪剑戟,就连毛笔也拿来做兵器使;而老袁败在老宗主手下之后;菩勾山下修磨刀意,誓要在老宗主那里讨回尊严。”
裴玄楼接过话茬,身影闪动之间,仅是眨眼便临近三人。
“只可惜世事无常,造化弄人;老宗主那等风华无双之人如今也黄土朝西,让人哀叹惋惜。”
战场一方,仅是数个呼吸间,两人早已交战数十回,天地间风雷滚动,龙怀栗的身上早已有十多处刀伤,他的浅色练功服也被鲜血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