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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天子努力看向混沌深处。

冥河老祖已经发现了那里的东西,但无论他怎么看,无论他用什么法宝,都无法察觉到任何怪异的气息。

祖巫身未曾悟道,能够拿得出手的只有再生的能力。

桑天子的本体叹了口气。

看着身边盘绕的五行之力,里面随便演化出来一道力量,也足以破灭山河,可是在这混沌里,在大神林立的地方,他看起来那么虚弱。

出来吧,让我看清你的面目。他想着,用日月宝镜往这深处。如同望着深渊。

突然,一道强光从混沌中心爆发而出,刺得桑天子睁不开眼睛。随后,一道巨大的身影从光芒中显现而出,它张开了巨大的翅膀,仿佛要覆盖整个宇宙。那道身影和光一起突兀地出现在桑天子的眼睛里,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

桑天子看到两个身影一起飞出去,一个脚踩业火红莲,拿着元屠、阿鼻两把剑,另一个手拿拂尘,以地书护身,飞向混沌中的身影。正是冥河老祖和镇元子。

冥河老祖先一步抵达,他的剑气又先他一步问候来者。

剑气像风一样,没有道理地乱吹,所过之处,下雪似的落下千万点光辉。

来者丝毫不惧,巨大的翅膀擅动,将所有的雪花融化成远古的字符:“逆。”他是来自远古的强大神灵,他是兽皇神逆。

镇元子后一步赶到,说道:“你来洪荒,是有所求,还是有所予?”

神逆说:“所求不过区区圣位,所予却有大道三千。”

他来洪荒,竟是为了成圣的。

冥河老祖笑说:“本座不信你。”

神逆问:“小辈何来不信?”

冥河老祖说:“你说你所求是圣位,你是何境界,圣位摆在你面前,你可坐得住?你说所予有大道三千,你是何境界,敢言大道三千?”

神逆笑说:“小辈不知吾道,吾以御兽之法证道于混沌。”

镇元子说:“你若早已证道,今日来迎你的,必是我洪荒圣人。”

神逆笑道:“小辈不知吾法,吾真身藏于混沌中,圣人也无法探寻。今日化此身前来洪荒,只为取一圣位,待吾成圣,吾当传混沌大道,助洪荒生灵证道混元。”

竟能传混元之道,这还怪好嘞。

冥河老祖暗生欢喜,问:“此言当真?”

神逆说:“吾以吾名起誓,此言真实不虚,若为假,吾不为神逆。吾之弟子有五,皆证混元,小辈,你可愿为吾之大弟子?”

这似乎算是毒誓了。

冥河老祖更加心动,就要答应。

镇元子的地书却主动护住了镇元子,似乎在提防什么。

镇元子不明缘由,只提醒道,“小心有诈。”

这时,无当圣母从玄龟道场飞了出去,远远地道喝:“莫要听他蛊惑。”她飞到冥河老祖身后,说,“神逆的真身已毁,此身便是他的全部。只因他精通御兽之道,可以驾驭一切混沌凶兽,故有惊天本事,但他终究没有真的证道。他来洪荒是为了借洪荒的机缘证道,也是为了成圣,但所谓传道,却是假的。而你若拜他为师,他将用他的道控制你,依托你的机缘,进入洪荒证他的混元……”

这些并非她自己想出来的,而是通天教主传信给她,借她的口讲出来。

这些话说在冥河老祖的耳边,把冥河老祖惊得一身冷汗,恶狠狠地看向神逆。

神逆被拆穿后大怒,骂道:“小娘们竟敢坏吾之大事,找死。”

神逆身上爆发出强烈的杀意,像邪恶的光一般,冲向无当圣母。无当圣母和冥河老祖一起迎了上去,只见光与光互相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而后镇元子也加入到战局之中,以地书定住一切光辉。

可是,除非圣人出手,否则没有人能定住这一切。就算玄都拿着先天至宝太极图,也无法定住那混沌中的光华。

光在破碎,像破碎的玻璃一样,在混沌中碎成一片一片。

混沌里的时空不平稳的崩碎。

这样的壮丽里,冥河老祖汇聚起自己的道。风与水,踏过无数的界限,逾越了生死的封印,抵达混沌,触及那永恒的光辉。作为永生不死的神灵,他以摆脱命运桎梏的壮丽姿态,对抗和点燃漆黑的虚无。风与水终于演化出血海一片。

而神逆则演化另一种东西。

他的身子化为一片世界,那世界里生存着亿万种强大的种族,那些种族在冥河老祖演化的道境里,茹毛饮血,却生机勃勃。

无当圣母见状,演化诸多法术,将神逆演化的种族一片片宰杀。

神逆道境不灭,演化疯狂的生机,真是要占据法术里的一切。

镇元子见状,说道:“贫道助你们一臂之力。”他将地书加持在冥河老祖和无当圣母的身上,使其法力无穷无尽。

冥河老祖的血河风水大阵聚集浑浊的法,一片污浊的血红,似乎要将光都熄灭。

然而,神逆却在血河制造的生命的终点,演化出另一种永恒的起点,更多的凶兽以赴死的姿态,冲击着无尽血红,在混沌里纠缠,在纠缠之中破灭,又新生。

咚咚咚,像是星球坠落发出的碰撞,三个洪荒响当当的人物,对抗着神逆。而洪荒不止有这三个。就在他们纠缠不清的时候,如来佛祖一身佛光,对着神逆行了一礼,打出一个卍字的符号,卍字吞噬因果,落到神逆的头顶,轰隆一声,如同天塌地砸着那个藏在混沌之气里的脑袋。一个女人的脑袋被砸出来。

女人乃是混沌荒女,是强大凶兽的一种,如今出现,却是兽皇神逆的奴仆。兽皇神逆占据了这个身躯,占据了她的机缘。

冥河老祖见之更为恼怒,刚才,神逆也要骗他沦为这个地步。

冥河老祖大吼道:“还不速死?”

神逆看见更多的光朝自己袭来,再耽误下去,恐怕战事对她不利。她以破碎黑暗的姿态,冲击围攻她的大神通者,那些准圣。

她让万千凶兽迎向卍字符号,用凶兽的死解开她与佛的因果,又将亿万里光芒化成箭矢,飞向洪荒的方向。

冥河老祖不愿让神逆这样逃离,大喝一声,“转。”

在惊艳的法力驱逐下,那箭矢只有一个方向可走,便是玄龟道场。

神逆毫不犹豫地往唯一的方向冲去。尽管她知道前方定有难题,但她不惧。

桑天子在等候,玄龟的怨念等了千万年,也在等候最后的死亡。

神逆冲进来怨念之中。那怨念迅速汇聚,以同归于尽的姿态,驱逐神逆。

神逆大声道喝:“吾岂会怕一道区区怨念。”

说着从翅膀掩盖的须弥中打出一条强大的凶兽,此凶兽名为混沌不死虫,身子如蛇一般盘在一起,却像不周山一样高的没有尽头。身子有剧毒,没有五官。生命力顽强,分成一节一节的,只要有一节存在,就可以聚集其它部分而再生。

这种再生能力,跟桑天子的祖巫身极为相似。

而这条混沌不死虫的气息,似乎更强大。

怨念汇聚到混沌不死虫身上。

桑天子看到,若是让玄龟怨念与之同归于尽,不一定能杀死混沌不死虫,反而可能白白丧了玄龟怨念的性命。

好在桑天子已有准备,他让玄龟的不死真灵对混沌不死虫施压,祖巫飞过去,轰隆一声在混沌不死虫的中间爆开,汇聚之时,他用太清宝珠吞噬混沌不死虫,将那巨大的身躯装了进去。

轰隆一声响,混沌不死虫在太清宝珠里爆炸。

混沌不死虫的爆炸与祖巫身的爆炸不同,祖巫身的爆炸不考虑后果,而混沌不死虫的爆炸为不完全爆炸,一次只炸一部分。等到另一部分恢复时,才炸另一部分。

也就是说,祖巫身的爆炸威力集中,但是一次只有一次机会。

而混沌不死虫的爆炸连续不断,只要不彻底死亡,便连绵不绝。

太清宝珠是一个空荡而巨大的地方,混沌不死虫的爆炸尽管强大,但只要不突破太清宝珠的极限,便在可控的范围内。

桑天子在太清宝珠里撒下诸多须弥空间,收取混沌不死虫彻底死亡的部分,便可以削弱它,从而成全自己——作为这种力量的持有者,他最懂得削弱这种力量的办法——燃灯古佛跟他打了那么久也未必懂得,不将他的力量各个击破,不限制他的再生能力,无论用多大的力量,都无法真正将他消灭。

因此,就算没有将混沌不死虫全部收进来,他也不计较。

爆炸继续,桑天子把太清宝珠收起来,收缩着玄龟的怨念,假装与混沌不死虫同归于尽的模样——他慌乱中的演技根本骗不了任何大能者,但是,神逆并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神逆带着将计就计的算计,振翅飞向玄龟道场,飞向刚刚聚成的祖巫身。桑天子还以为神逆上当了,故技重施,飞向她轰隆自爆——这时他才察觉,那只是一道幻境。真正地神逆已经飞向玄龟的怨念,同归于尽似的挑衅着。

咔嚓,一个神奇的东西裂开,轰然间延展到整个玄龟道场,像一道峡谷一样张开惊人的巨口。神逆的那具混沌荒女的身躯,被玄龟怨念冲击,溶解成一道无法靠近的光。

轰然间破碎时,轰隆一声,在玄龟道场上打出一个十万里的口子。

玄龟的壳都被那光打得破碎了一块——

在这样暴虐的力量中,玄龟怨念与混沌荒女同归于尽。

桑天子下意识地感觉到不对劲,同样感知到不对劲的还有冥河老祖,还有镇元子。

镇元子惊道:“她要进洪荒。”

可惜,圣人不出手的前提下,没有谁能够拦住神逆。

洪荒的边缘,一只远古的太阴神狐飞进了广成子的身体里,像掌控凶兽一般掌控了广成子,头也不回地遁入洪荒。而后,神逆留下的翅膀里飞出亿万凶兽,坠落到玄龟道场之中——无论是他进入洪荒,还是这些凶兽的到来,对于洪荒都有好处。洪荒的力量将由于神逆的到来而壮大,圣人的法力也将由于神逆的到来而增强。

就连神逆附身到广成子的头上,对圣人来说都不算一件坏事。神逆若能借广成子的身份证道,若认可新的身份,对元始天尊来说,就是广成子证道了。

只有即将证道的大能者,才真正地担忧,全力以赴地阻止。

惊人的爆炸中,具有破坏力的不仅仅是爆炸本身,还有爆炸产生的复杂的后果。玄龟道场上,三千大道因爆炸而混乱,无数凶兽惨死,九成九的机器破坏。紧接着,神逆翅膀里带来的强大凶兽坠落,所占据的,是赤血千里,万里无生机的浑浊大地。

桑天子已经无力关心那片混乱的土地,他重聚祖巫身,将玄龟爆炸的碎片,将混沌荒女破碎的残尸收为己有。

又将混沌不死虫的血肉收为己有。

等到尘埃落定,这里变了模样。

冥河老祖将血海引入玄龟道场,镇元子也在此地立下道场,如来建起了一座须弥山,鲲鹏引来天河之水,汇聚一片北海。

就连无当圣母,也立了个山头,重建生产基地,重建这里的一切。

没有了那道玄龟怨念,这里不是桑天子说了算。他已经失去对此地的掌控能力。这场战斗,他跟神逆两败俱伤。

没办法,就算明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他也不能不这么做。

“既来之,则安之。正好借他们的力量对抗凶兽,我也可以解脱,去不周山下拿回我的宝物。”他又想,“至于这片道场,等我证道,自然会回到我手里。”

“唉。”无当圣母一声轻叹,对桑天子说,“不要怪他们针对你,证道是天大的机缘,没有人想要放弃。就连镇元大仙,平日无欲无求,此时也不得不争一争。师弟,是去是留,你现在最好有个清楚的打算。”

桑天子说:“这些都是过眼云烟,不必在意。走,我们回洪荒。”

无当圣母见他如此干脆地做决定,既高兴,又忧心,提醒道:“在混沌里,他们不敢对你下死手,因为师父在这里。回了洪荒,可就不一定了。”

桑天子笑眯眯地说:“我们去不周山下,他们若想跟着去,就一起去吧。”

无当圣母见桑天子已有清楚的方向,并且还很合理,点点头说:“好。”

桑天子收回所有的变化身,汇聚到水火葫芦上,连玄龟身也不例外。他的本体飞入水火葫芦中,将水火葫芦藏入祖巫身的丹田。只留祖巫身在外,执渔鼓和落宝金钱两件宝贝,大踏步回洪荒,和无当圣母一起,径直去了不周山下。

无当圣母见他收拾得如此干净,说:“你竟不留下一点变化看家?”

桑天子笑说:“没有用处。”

“你不怕他们对小世界下手。”

“我的理智告诉我,他们不会那么做。”桑天子说,“就算他们跟我有仇怨,跟后土娘娘可没仇怨,小世界都在后土娘娘的庙边上,他们不会在那动手。”

“我的意思是说,他们会把你辛苦制造出的东西收为己有。”

“那也没办法。”桑天子叹息,“我风里来雨里去,刀山火海乱闯,总不能带他们一起走吧。你看看我身上,水火葫芦里本该风景秀丽,可现在连冰火犀牛都快死绝了。太清宝珠里更是一团糟,不知道多久才能平息。若带着他们走,指不定哪天他们就得面临死劫。还不如现在这样,他们轻松,我也轻松。”

“你要证混元,还真不容易。”

“又有谁能轻易证混元?”

“倒也是,希望你能成功……”

话说玄龟道场里,诸位大能虽然立下道场,可是谁也没有真的打算留在那里。他们都关注着桑天子的动向。桑天子一走,冥河老祖就跟上去。冥河老祖不假思索的行动揭示了一个秘密:他一开始就没想霸占别人的道场。之所以那样做,不过是想早一日把桑天子逼回洪荒——到了洪荒,才好行事。

镇元子一等也都是这个想法——还有鲲鹏,躲在暗中计较着一切……

再说广成子那边,被神逆占据了身躯,落入洪荒,径直飞入太阴星里。

太阴星曾是盘古的眼睛,里面封印着一件罪恶滔天的宝贝。神逆并非为了那件宝贝而来,而是为了把自己的真灵藏在那件宝贝里——她还断去太阴神狐的一条尾巴,守护自己的真灵——只要这道真灵不失,就算失去了一切,她都能再次找回自己。到那个时候,她将以洪荒的一份子存在,到那个时候,她必能证得混元。

神逆控制广成子飞了出去,去寻找广成子的机缘——

第一步去的是广成子的洞府,她搜刮了洞府里的一切,连带广成子的童子和坐骑,都化成她的一部分。这就叫连锅端。

第二步,她去找广成子的师兄弟,趁着有人不明真相,把他们的宝贝借走。

广成子的那张脸到底还是好使,威名赫赫的诛仙剑阵,被神逆借到手里,观世音的玉净瓶也被神逆弄到手。观世音因为警惕,有所察觉,神逆毫不客气,当即占据了观世音的身躯,把广成子封印在观世音的珞珈山里。接着搜刮观世音的一切,又借观世音之名去借法宝。阐教和佛教被他弄成了一锅粥。

第三步,她需要一个真正强大的身躯。因为看上了鲲鹏,她跟着鲲鹏去了不周山下——那时,不周山下群雄汇聚,山雨欲来风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