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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华闷着头回到六扇门,从后面翻小门溜回自己小院,推开房门,看到一切依旧,这才松了口气。

借着月色用凉水洗漱完毕,披着被子蜷在床角,泪水再也止不住,呜呜。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房顶上蹲着的宇文安明心疼地攥紧铁拳,他对面的令狐珏面色则冷酷得可怕。二人夜里值守,听到后门有响动就悄然摸过来,见是莲华回来,很是开心,不料接着就听到莲华刻意压低的哭声,俱都怒从心起——谁敢惹小师妹不痛快,当六扇门是摆设不成!

二人对视一眼,令狐珏嗖地腾身而去,明显是打探消息去了。

宇文安明正要离开,就听屋里莲华抽泣着问:“是哪位师兄在外面?”

宇文安明叹了口气,跃到门外,“师妹,是我。”

莲华一边擦眼泪一边起身拾掇自己,“宇文大哥今晚值守吗?”

“嗯,今晚是我和令狐珏。”

“哎呀,被你们看到我丢脸的样子了。”莲华点上灯,拉开门,“进来坐坐吧。”

看莲华眼眶红红的,还强撑笑容,宇文安明心里更是堵得慌——可人的小师妹,永远把美好的留给其他人。

“师妹,你……”

“我没事,好长时间没哭过了,不利于身心健康,所以我故意掉点泪,释放情绪、舒缓心情……没想到还是没逃过师兄们的法眼,嘿嘿!”

宇文安明再也没法控制自己,将莲华拉到怀里,柔声道:“师妹,想哭就哭出来吧,大哥帮你保密。”

“大哥你真好……”莲华其实已经宣泄得差不多了,但一想有人安慰自己,便借着女儿身撒个娇,顺势靠对方怀里,不到片刻困意袭来,更不想理会自己在做什么了,感受着对方的温暖,眼一闭,先睡为敬。

听着怀里的人呼吸渐渐均匀,宇文安明有一种“只有我能给与小师妹依靠”的虚假成就感,打横将她抱起放在床上,轻声退了出去。

出了门才发觉自己缺心眼,忘了问是什么惹莲华烦心了,只好盼令狐珏那边能有所收获。

要知道莲华为什么伤心,只要查一查莲华当日去过哪些地方见过什么人,很快就能找到答案,根本不需要去外面白费力气,只要把暗中跟随保护莲华的刹那六人叫出来问一问便知。

令狐珏一来是气急了,有点上头,二来实在不忍心听莲华伤心,所以才纵身而去,飞身出去没多远就清醒过来,这才又折返回来,刚好看到两人抱在一起的一幕,遂未动作,直等宇文安明走到院子里,他才现身,只是淡淡提一句,“师父不让我们跟小师妹有男女之私。”

宇文安明皱眉,“我自然知道,可是情由心发,如何自制?”

二人四目相交,沉默以对。

半晌,令狐珏转过头把暗处的刹那叫了一个出来,让其跟去问话。

当值的是老四,走出一段路,令狐珏停下轻声叮嘱:“刚才听到的话,全都不能说出去,尤其不能让师妹知道。”

老四默默抱拳领命。

令狐珏这才转头看向宇文安明,“你走不走?”

宇文安明的内心挺纠结,六扇门里诸葛靖的话就是铁条,从没有人质疑,如今也是一样。所以他很担心令狐珏把今晚的事告知诸葛靖,那样一来,自己在六扇门将很难立足。可是看向莲华的房间,他又觉得内心一片柔软,一切的问题自己都愿意承担。直到令狐珏发问,这才把思绪拉了回来——不管将来如何,今天这件事,我护她护定了!虎目闪过一抹决绝,“走!”

翌日清晨,莲华醒得很早,自从有了玄劲,感觉晚睡早起根本不是事,浑身都是劲。即便如此,她就是不想起身,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她不想起,有人却不给她机会不起,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孟灵静蹑手蹑脚地进了屋,反手带上门,还不忘贼兮兮地往里面床上瞄。

莲华烦躁地侧过身背对着,“醒啦,我醒啦!这不还早的嘛,我就想多躺会儿。”

孟灵静脸蛋红扑扑的,抬手抹了抹鬓边的头发,坐到床边,“谁惹你生气啦?”

莲华也想不通为什么会突然对孟灵静的态度变得那么坏,明明很大度很明理的给了对方考虑的时间和空间,仅是过了一夜,突然就不太想见到对方了。是怕孟灵静最终选了诸葛靖,所以一见到她就想借发脾气来逃避。还是因为孟灵静当时明显偏向诸葛靖的态度,让自己觉得在两人间的感情中自己先下场输了,所以难受。抑或是仅仅像个孩子一样,在对心里认同的人发脾气,希望对方哄自己。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穿越前,东方歧就不是一个感情经验丰富的人,虽然也有异性缘,但深知现代饮食男女的他,都是哥哥妹妹聊聊天的阶段,从来没有真心去投入过。穿越后来到这里,大概是出于身在异方的孤独感,反而希望有个人在身边予以慰藉。可没想到的是,自己第一次认真投入感情,就被楼飞花掐了,之后伊人身死遗恨无限,现在孟灵静则是摇摆不定,很大概率会偏向诸葛靖,九桃倒是唯一认准了自己的那个,但也只是因为心性还不成熟,以后会如何转变还说不定。

一开始莲华是真没对孟灵静投入太多感情,毕竟知道对方憧憬的是自己便宜老爹,甚至心里还为她加过油,打打闹闹也就姐妹的程度,可是彦洲一行二人感情升温很快,虽说在大戈壁时对孟老等人的承诺多少有些水分,但对着一帮真性情的人,莲华说的话也都真心实意。

正是因为有了真心对待孟灵静的想法,昨夜才说了那番话,自己下场了,当然希望对方能正确看待这份感情,所以,横亘在两人中间的东西不得不挑明。然而话说出口,莲华就开始后悔了,失去孟灵静的恐惧使她察觉到自己陷得过深。

因此莲华昨晚才那么痛苦,以至于哭了出来。一个没人懂自己的世界,却还要对所有际遇善良以待,苦闷,太苦闷了。

孟灵静伸手轻轻摩挲着莲华的臂膀,手心的温暖柔软落在莲华身上,把莲华内心的冰凉灼得生疼。

“我昨夜想了很久。”

莲华闻言蓦地坐起身,“对不起,静静。我……你能先直接告诉我结论吗?”

长痛不如短痛,给句痛快的。

孟灵静莞尔,“你呀!平时做什么都自信十足的,偏一到感情的事就变得低靡,就这么看轻自己?”

莲华暗暗捏了捏拳头——我这是看轻自己吗?感情的事,先下场的就输了,我是怕受伤啊!你心不在我这,当然说得出这话了。

看莲华闷不吭声,孟灵静轻轻叹了口气,“不管之前我有什么想法,但今后,只想和你在一起。”

莲华眼里有了些许疑惑,难道自己的直觉错了?“你不是为了安我心这么说的吧?”

“瞧你说的,这事骗你不等于骗我自己吗?”孟灵静抓住莲华的手,莲华感觉到对方手心滚烫,“昨晚我是被你的话震住了,所以不知如何回答。从来没有人和我说过这些,一开始我还有些恼,恼你不知我心意。可是慢慢想来,你不用对我提起那些,完全不影响糊里糊涂的和你一直在一起,因为我的犹豫只会让你难过。是认真待我,才会为我着想,后来越想越开心,都睡不着了,好不容易熬到天明就立刻来找你,只想让你早点知道我的心思。”

莲华感觉昨晚哭过以后,自己冰冷的心好像唤不醒了,虽然孟灵静的话表明了她选的是自己,但莲华就是没了感觉,就好像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在跟自己表明立场,但东西本来就是自己的,多余废那话。

太难了,感情实在太难了,莲华叹了口气,靠到孟灵静怀里,喃喃道:“你到底爱我什么啊?”

孟灵静却是以为莲华终于松口气了,兴冲冲搂着对方,“哪儿我都喜欢,你善良、乐观、开朗,多才多艺。这世间的许多规则,就跟鸿沟一样难以逾越,但在你面前,仿佛就跟不存在似的,轻轻松松就能跨越……”

看莲华一点反应没给,孟灵静方才察觉出不对劲,思虑片刻,长长呼出一口气,“我、我其实不该和你在一起的……”

莲华心里这才有了点反应——这才对嘛!哄我宠我说好话是人之常情,但我要的是心里话,“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诸葛大人严令,禁止我们和你培养感情。”

“尊嘟假嘟~”莲华把脑袋凑过去,与孟灵静耳鬓厮磨,用软糯糯的声音极尽挑逗,“防男不防女是吧?”

孟灵静哪适应得了莲华这瞬间两极反转的态度跳跃,人都还没从之前的心绪里走出来,僵在那任由莲华施为。

见对方没反应,莲华这才停下,“我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你刚才也说了,规则也好,严令也罢,对我来说等同浮云。我只想知道,你的心到底属于谁?”

孟灵静苦着脸,“你可以恃宠而骄,我们做不到啊。”

“哎呀,静静你很烦欸,干脆点,咱俩的关系到底该到哪一步?”莲华捞着对方一通摇晃,“反正早就不该亲的亲了、不该摸的摸了,你现在讲这话,是不想认账啊?”

孟灵静用手指点了莲华鼻尖一下,“你不要烦躁嘛!我的意思是,真娶了你这个大宝贝,我这算偷跑,其他师兄们知道了还不往死里捶我?”

“其他师兄……”莲华一脸呆萌,“他们宠我,我懂。但喜欢的话,不太可能吧?天下没女子了吗?怎么可能都喜欢我一个?”

孟灵静好笑地看着莲华,“连最讨厌女人进六扇门的荆少卿师兄都会主动往前凑了,你以为呢?若非忌惮大人严令,六扇门跟在你后面的献殷勤的,不会比九桃少。不对,应该说,九桃会有那么多追求者,皆是因求你不得,才退而求其次。”

“嘶……”被孟灵静这么一说,莲华想起自己昨晚往宇文安明怀里钻的举动,这不是上赶着送分吗?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合着我拿你们当兄弟,一个个的都想睡我啊?!

恶寒未消,外边响起了敲门声,“姑娘可起了?”

听出是刹那老四的声音,莲华和孟灵静赶紧分开端坐,一个坐床上用被子裹着,一个几步跨到桌边安坐,莲华又拢了拢被子,才回道:“尚未起身,有事进来说吧。”

老四顶着张苦瓜脸进屋,先给孟灵静行礼,后者应了之后,便走到莲华床边躬身禀告:“昨夜姑娘睡后,宇文名捕和令狐名捕叫了属下去问话。”

莲华诧异道:“你犯什么事了?”

老四连忙摆手,有点尴尬地瞄了一眼孟灵静,“不是我,是……此事……”

孟灵静立即起身,“忘了咱们的公厨没了,我去买朝食,你想吃点什么?”

“我一时也没什么想法,随便吧。”

“炖肉面?”

“连着吃几天了,今天不想再吃。”

“烧饼?”

“太干了,早上想喝点带汤的。”

“馓子配豆浆?”

“太油腻了,提不起精神。”

“海鲜粥?”

“大早上吃这个太奢侈了。”

孟灵静好笑地看着莲华,“那你想吃什么嘛?”

“哎呀,随便嘛!”

老四:是随便这个词的意思改了吗?

“你要早这么说我不就明白了嘛!”孟灵静宠溺地摇摇头,“去去就来。”

“我一开始就说了,是你自己又反复问。”莲华像只骄傲的小鸡昂着头,“哼~”

老四:所以随便到底是个什么朝食啊?

“行啦,别看了,人都走远了。”莲华好笑的看向老四,“说吧,到底什么事?”

老四有点尴尬地回过神来,“两位名捕撞见姑娘伤心,所以向属下了解姑娘为何事烦恼。”

“我能为什么事烦恼?我那是庸人自扰。”

“……两位名捕推测是姑娘为紫霞舫一干人等要来都城一事忧心,所以夜里就奔来都城的路去了。”

“哦,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行,我知道了,辛苦啦!”莲华打了个呵欠,“嗯?不对,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夜里姑娘安睡,两位名捕让属下不要打扰。还交代属下等姑娘醒来,告诉姑娘一声,区区小事不必忧心。”

莲华痛心疾首地用手指叩击床面,“我说的不是他俩,是紫霞舫要来都城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老四额角渗汗,“会不会是玲珑猫大人……”

莲华眨巴眨巴眼,“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