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
是很疼!
作为一名热血军人,何志军可以战斗,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没有硝烟的战斗。
他发现,自己这段时间的白头发比这些年加起来的都要多。
只是狼牙是他从一支突击队发展起来,先是大队,最后是狼牙特战旅,狼牙所谓是倾注了他的全部心血。
此刻,在他的心中,狼牙就像是他的儿子。
他怎么样也不希望狼牙在自己的手里夭折。
要不像他这样的人,一般来说,他都不会去拉人欠人情,要知道,人情是这世上最难还的东西。
可是,他现在始终是没有办法。
想到这里,何志军就头疼。
还有就是高总,一直到此刻,鸽派的戴老都站队了,他还是摸不准高总的态度。
因为这段时间,高总只要见面都骂他,骂得他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态度。
来之前,还接到高总的电话,说自己要休假一段时间,有事就找谭副。
高总到底是什么态度?
想着,何志军用力揉了一下两边的太阳穴,顿时感觉车子引擎“嗡嗡”的声音也非常刺耳。
哎,这个林国良,还真是搞政治的一把好手,所有人的工作都停下来了,环绕着他转。
顷刻,何志军不由又想到林国良,心中也是暗暗佩服。
自从林国良当上这个整顿小组的组长后,好像军部就没有安静过,搞得众人都是人心惶惶,不,不只是军部,还有执法局,城管局……
何志军想着也暗暗吃惊。
想不到短短的时间内,林国良已经干了这么多事情。
不过,何志军还是觉得,不应该在部队搞这些东西,炎国军人爱国,不怕死,敢去死,你还整顿吗?
头重脚轻的玩意……何志军心中不由骂了一句。
车子在赶去雷克鸣大队的路上奔驰。
此刻,纠察总部,审讯室内。
王腾想翻着白眼装死,可是根本装不下去。
他才刚刚躺下去,就被戴老的咆哮声吓得跳了起来,“可以啊,你看起来年纪轻轻,居然这么多的精力,都用来拉帮结派了。”
他的语气满是冷意,犀利的眼神充满杀气,狠狠的盯着陡然站起来的王腾。
王腾看着气势汹汹的戴老,顿感脊背一阵寒意,鸡皮咯噔都起来。
他抬手下意识地抹一把额头,才发现额头上已经满是冷汗,不过他不敢吭声,低着脑袋,犹如一个犯错的小学生。
不过,此刻戴老显然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继续训斥道:“你说这次整顿,三大部门,你们整顿部门还是主力,你居然自己反对自己,还打着老夫的名义。”
“很好,很好……”
戴老一连说了三个“很好”,一声比一声冷漠,一声比一声充满杀意。
王腾大气都不敢出,听着自己狂乱的心跳,悄然瞥一眼怒气值满满的戴老,身体越发僵硬。
顷刻,他骤然想到什么,脑袋悄然抬高,看向戴老的身后。
如果说戴老的出现,给了他致命的打击,那么戴老后面的那个高大的身影,就是压死他心中侥幸的最后一根稻草。
怎么可能?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
王腾的心跳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速度,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惊惧犹如瘟疫,迅速在他的身上蔓延。
此刻,他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没有想到鹰派的大佬和鸽派的大佬为什么会走到一起,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故意让人跳出来的?
等着自己?
我的天,这……所有人都要死,包括我自己!
王腾是细思极恐。
他是做梦都想不到一个死人居然活生生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仿佛是不相信自己的目光,王腾双手紧握,略显尖锐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钻心的疼痛顿时沿着手臂蔓延全身。
不是做梦!
顿时,王腾欲哭无泪。
这时,仿佛察觉到王腾的目光,叶老向前跨一步,怒吼:“不认识了,是吗?”
王腾被吓得一哆嗦,尿意瞬间上涌,下意识的连连后退两步。
“老子是假死,我就想看看那些人是披着假套子,真没想到,跳出来是纠察部队。”
叶老的声音犹如来自万年冰窖,带着无尽的寒意。
站在一边的邱富文的身子陡然僵硬,颤抖了一下,更别说正面叶老怒火的王腾。
此刻,王腾仿佛感觉脖子被一双巨手卡住,发不出一丝声音,彻底懵了。
“我看你,不用干了,自己脱了军装吧!”
最后,叶老一字一顿说道。
他的声音虽然变小了些,不过却犹如一座大山陡然压在王腾的身上。
王腾的身子颤抖得更厉害,口干舌燥,他张了张嘴巴,可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不用干了!
脱掉军装!
这是要结束了?
王腾没想到,之前是表妹谭晓琳找他帮忙,而他这个表妹他也知道,虽然意气用事,大小姐的脾气很大,不过并不是什么坏人。
被林国良驱逐出境,确实过分。
所以他也一直在调查这个整顿部。
不查不知道,一查,王腾还被吓一跳。
审判狼牙,解散火凤凰,这些都是在部队,结果这个林国良还把整顿的火烧到了其他职能部门。
后面林国良整顿的人多了起来,对他有意见的人是越来越多,甚至连东南军区的谭副都对他有意见。
加上林国良身后的大树倒下,叶老死去,王腾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毕竟林国良现在得罪了这么多人,如果将他掰倒,那么他的声望将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而这个影响不单是在军部。
因为林国良得罪的人遍布国家的整个职能部门。
时势造英雄。
王腾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于是才站出来。
这次要是成功,他肯定晋升,只是没想到没有功劳,还直接断送了自己的生涯。
片刻,仿佛无法承受叶老如山般重的话,他“砰”一声,直接跪下来,脑袋重重地磕在坚硬的地板上,哽咽道:“首长,我错了,我是被人牵着鼻子走的,这不是我的意思。”
他哀嚎起来,边用自己的脑袋磕得地板“砰砰”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