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皇城区域,一辆汽车缓缓驶入一处豪华别墅的庭院内。
车上走下两个人影,其中一人个子瘦瘦高高的,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拿着一本文件,看上去像是秘书之类的。
另外一人是一名少年,穿着打扮虽然低调内敛,但从材质来看价格并不便宜。
最吸引人眼球的是少年腰间的长剑,剑鞘与剑柄都极为奢华,镶嵌着数颗晶莹剔透的宝石。
见两人走来,一直站在别墅大门外等候的管家先是鞠了一躬,然后替两人打开房门。
少年带着自己秘书脚步匆匆,毫不停留的走入了别墅内。
等两人都走进屋后,站在门口的管家便重新关上房门,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走入屋内的少年在一处壁炉前停下,而身后的秘书则快步上前在壁炉上挪动了一番。
很快,咯吱咯吱的声音便响起,壁炉转动,下方竟然出现了一条黑漆漆的楼梯。
秘书很贴心的拿起手电,替少年照亮前行的道路。
两人一路来到最下方,推开一扇有些生锈的隔离门,走入了一间有着昏黄灯光的宽敞房间内。
只是一进入这里,刺鼻的血腥味和难闻的药水味便充斥了整个鼻腔。
两人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对这一切都习以为常。
“您来了?司马百无殿下。”
一位面颊消瘦,戴着厚厚黑框眼镜,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冲两人笑了笑。
司马百无,并不是当代帝皇司马台的儿子,而是司马台的弟弟所生,因为种种原因一直居住在东煌城内。
司马百无十分高傲的看着对方,并不理会对方打招呼的举动。
“耶梅德,东西研究的怎么样了?”
“您随时可以投入使用,殿下。”
耶梅德笑着伸出一只手,示意司马百无跟自己过来。
三人移步到一处幕布前方,耶梅德神秘兮兮的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请您过目,殿下。”
耶梅德说完就一把拉开了幕布,露出后方一个被绑在铁板上昏睡的男子。
应该还能用……人类来形容,至少整体结构上还是。
只不过他的脑袋,犹如充满气的气球那般呈现一个硕大的圆形,仿佛随时都会爆开一样。
五官已经被挤成一团,两只眼球即便是处于昏迷状态也依旧犹如灯泡一般挂在外面。
耶梅德笑着拿出一支红色针剂,对着司马百无晃了晃。
“注射了这个药剂的人会出现您面前这人的症状,但同时自身力量也会成倍增长,成为只会战斗的怪物。”
“虽然还不能量产,但我可以保证每个月提供一千支这样的药剂。”
司马百无点了点头,这样的东西不管是投入战场,还是用来做些其它事情都相当不错。
“给我拿十支过来,我要亲自验证一下。”
“您请稍等。”
某处潮湿的沼泽地内,一只巴掌大的墨绿色青蛙正趴在树干上晒着太阳,时不时将自己腮帮子鼓成一个球,发出一声蛙鸣。
正悠闲晒着太阳的青蛙丝毫没有注意,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正在慢慢靠近自己。
啪!
一只脏兮兮的手直接按住了青蛙,捏着它滑腻腻的身体站了起来。
“午饭有着落了。”
陈一凡看着手中还在挣扎的青蛙,稍稍一用力便将它脑袋碾碎。
可怜的青蛙就这么停止了挣扎,被剥皮洗净后架在了火堆上。
在它周围,有着和它同样命运的蛇,鸟,鱼。
陈一凡此时浑身都是脏兮兮的泥浆,可他对此却丝毫不在意。
这已经是在沼泽里待着的第六天了,自己也在泥土里泡了六天,整个人都要被腌出味来了。
不过这也正是陈一凡要的效果,用沼泽地里的气味来掩盖自己嚓奇察的气味,防止被梅丽莎给闻出来。
说起梅丽莎,陈一凡也不知道在她身上投资的二十枚金币能不能赚回来。
想想应该没问题,毕竟梅丽莎怎么说也是公主,陈一凡不相信她的家人连二十枚金币都拿不出来。
如果到时候真拿不出来……陈一凡就可以考虑一下把她卖给有这个癖好的贵族。
吃完饭,陈一凡找了条干净的河流清洗了一遍身上的泥污,这才不紧不慢的往东煌城走。
其实自从上次在风铃花广场受到帝皇的嘉奖后,陈一凡一直以为自己出门得像上辈子的明星一样戴个墨镜,免得被狂热的粉丝们认出来。
而实际上,陈一凡走在街上都没人愿意多看两眼。
刚开始陈一凡还很奇怪,难道这个世界的人们从来不追星,不对自己这个民族英雄感到好奇吗?
后来才逐渐明白过来,这些人虽然有听过自己的名字。但对自己的印象居然是身高两米,膀大腰圆,面目狰狞且手持一柄开山斧的大汉。
这形象只能说和陈一凡这个一米七八的瘦猴八竿子打不着,也不知道是那些个傻缺传出去的。
想想也不难理解,当时陈一凡留给他们的只有一个背影,距离又比较远。加上这个世界又没有好的宣传手段,信息传递困难,最后会这样也是难免的事。
陈一凡一边走在街上,一边仔细思考着自己没有出名的原因,脚步不自觉的在一处公告栏前停下。
公告栏上贴着一张宣传单,上面还贴着一张黑白照片。这正是陈一凡几人拯救东煌城的英勇事迹。
照片中的陈一凡几人半跪在帝皇身前,谦卑的低着头,而帝皇面朝几人,一副气吞山河的样子。
陈一凡嘴角抽了抽,感情自己还成配角了。
不过不出名也好,陈一凡也没想过被人拥护的感觉,那样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相比于大街上的窸窣平常,走进冒险者公会时可要热闹多了。
许多冒险者都认识陈一凡,见陈一凡进来都会以前辈的身份来笑着起哄。
陈一凡对此只是笑笑并不说话,虽然年龄上这里许多人都比自己年长,但就冒险者的阅历来看,陈一凡反而要超过许多人。
在人们的嬉闹声中,陈一凡交付了自己的委托,离开了冒险者公会。
回到学院的时候不难发现,这几天的学生逐渐开始变多了。
距离开学只有两三天的时间了,陈一凡升到二期学生,一期的新生则已经开始报名,寂静已久的学院也开始慢慢的热闹起来。
一想到还有五年的学生生涯,陈一凡就感觉有些发困。
对于一个基本不上课的学生来说,这跟坐牢也没什么区别了。
回到自己家的时候陈一凡特地留意了一下,发现自己左右的两个邻居都还没回来,也就放弃了打个招呼的想法。
家里似乎有客人,刚一打开房门陈一凡就听见了人们愉快的聊天声。
阿奇诺魔法大学是禁止随意进出的,关于这位声音似曾相识的客人,陈一凡倒是有些好奇。
还在玄关换拖鞋时,小圭便已经注意到了这边的陈一凡,一如既往的晃着尾巴扑了过来。
陈一凡笑着揉了揉小圭的脑袋,问小圭家里的客人是谁。
“是安雅姐姐,哥你也过来坐坐吧!”
小圭一边回答着陈一凡的问题,一边拉着陈一凡在沙发上坐下。
客厅里大家都在,见陈一凡回来了纷纷露出一抹笑容,只是李丝雨有些不甩陈一凡。
陈一凡也不介意,笑着和许久不见的安雅打招呼。
“安雅姐,好久不见了。最近过得怎么样?”
“好久不见,一凡。婚后生活倒是很清闲,整天待在家里也不需要我做什么,于是就想着出来走走散散心。”
“安雅姐你还这么年轻,怎么就开始养老生活了?”
安雅笑了笑不说话,一边用手抚摸着小腹,一边意味深长的看着陈一凡。
“记得小时候的你还是挺活泼的一个孩子,这几年下来,你是越来越沉默寡言了。”
“我一直都这样,活泼什么的,跟我完全沾不上边。”
“就知道凭嘴。”
安雅无奈的摇了摇头,嘴角的笑意却丝毫未减。
“希望我和你苏修哥的孩子,以后可不要像你这个哥哥一样。”
“嗯?”
陈一凡的脑袋懵了一下,安雅似乎随口说出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
短暂的愣神后,陈一凡很快反应了过来。
“安雅姐你……怀孕了?”
“嗯。”
安雅的脸上是藏匿不住的幸福笑容,抚摸着小腹的手格外温柔,俨然已经代入了母亲的角色。
陈一凡感觉跟唐欣住一栋房子里太久了,自己似乎也变得有些不太聪明的样子。
陈一凡看了看林雅雅,发现她也是一副姨母笑的笑容看着安雅小腹。又看了看李丝雨,表情跟林雅雅一样,只不过又甩了自己一个脸色。
这下陈一凡的心情就复杂起来了,有些难以言喻的奇怪感觉。
按理说这个时候应该高兴才对,可陈一凡对这还未出生的孩子感觉以后肯定亲近不起来。
又是短暂的愣神后,陈一凡逐渐恢复了笑容。
这个时候得笑才对,反正笑着迎过去就是了。
东煌城的皇宫内,司马百无心情不错的在硕大的城堡内随意闲逛着。
他打算随机抽取几个幸运儿来注射药剂,看看效果到底如何。
至于为什么是在风险极大的皇宫,而不是去平民窟找平民,那原因自然是因为在皇宫内更刺激。
要是不小心把一个平时高高在上的皇子或者公主变成怪物,那不知道会有多刺激。
司马百无压抑着内心的兴奋,幻想着把人变成怪物时对方那凄惨的样子。
每当想起这些,司马百无的身体就会激动的颤动一下,脸上的激动之情难以隐藏。
不过要做这件事也有些难度,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药剂注射进人的身体,还不能被其他人发现,这在皇宫里可是一项艰难的任务。
路过一处走廊的时候,司马百无的脚步停了下来。
在走廊的尽头,有一扇大门,这是某位公主的房间。
不知不觉间,就已经走到公主们休息的区域了。
司马百无摸了摸腰间的针剂,想着要不就这里吧。
正常来说大门外应该是随时都有护卫站岗的,这里没有护卫站岗只能说明——这里是自己那可爱七妹的房间。
不受宠的公主已经被排挤到连个护卫都没有了。想必是皇座上那死胖子听了另一个死胖子的意见,专门撤走的吧?
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某天那死胖子色心大起的时候方便夜袭。
啧啧啧!
“真是可怜啊,我这血缘关系并不怎么浓厚的妹妹。”
司马百无已经有了打算,就在这里做实验。
没想到为了方便夜袭撤走的护卫,现在却方便了自己,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司马百无朝走廊两边看了看,发现没有人,便径直走向房门。
“反正也不过是被圈养起来的金丝雀,随时都会被自己的兄长玷污,倒不如为了伟大的科学献出生命。”
“司马栖璇妹妹。”
司马百无咧嘴笑了起来,走向这间大门。
房间内,司马栖璇正安静的坐在窗前书桌上看书,她的贴身侍女长紫正在帮她收拾行李。
马上就要开学了,司马栖璇打算提前几天先回学院,免得出现些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司马栖璇的行李很少,毕竟在学院里基本都穿着制服,所以要带的衣服其实根本没几件。
其它的东西就更别说了,司马栖璇除了几本书籍就什么也没有了。
收拾了半天,一个小小的行李箱也不过才装了一半,另一半都不知道该放些什么东西进去比较好。
“唉!殿下。”
长紫忍不住感慨一句,想说什么却又怕触及底线,只能默默闭嘴。
“不用担心,我还有五年才毕业呢。”
“五年后该怎么办?”
“……”
“长紫,你又问出这个问题了?”
“抱歉,殿下。”
这个问题两人也讨论过无数次了,可每次的结果都不怎么好。
在两人有些沉默的时候,门外似乎传来了有人谈话的声音。
司马栖璇侧耳倾听了一下,其中一人似乎是自己的姐姐,另一人则有些陌生。
交谈声很快便结束了,有人敲响了房间的大门。
司马栖璇用眼神了示意长紫开门,长紫点点头后收拾好行李,走向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