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她们走了。”女孩进去之后,便看见李妈站在厨房的窗前,神情复杂地看向外面,眼里闪烁着泪花,见女孩看着自己,她不留痕迹地抹去眼角的泪水,接过她手里的纸张,说道:“好,谢谢你。”
“李妈,为什么你不见她们啊,她们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明明你在,为什么要躲着她们呢?”女孩无知的问道。
“今时不同往日,没什么好见的,你去干活吧,你还小,不明白。”李妈轻叹一声,攥紧手里的东西,无力地垂下,女孩走后,她腿脚发软,瘫坐在椅子上,本就憔悴的面容,更加老了几分。
她看着手里的纸,只觉得发烫,一滴两滴,泪水落下,滴在纸上,晕染了墨迹,她哽咽道:“我不是,李淑美了……”
她呆了许久,才将纸张贴了起来,揣进兜里,又去忙碌了,又像个没事人般。
“舒轶啊!你说她到底是不是我的李淑美啊!如果是,为什么不出来见我啊!”尚书婳有些憔悴,她做梦都想遇见她现在好不容易有消息,结果却无功而返,她求助般的眼神望着曾姝祎,曾姝祎只能安慰道:
“她或许不是,又或许她今天真的是休息呢?又或许,她有什么难言之语呢!外婆,您要理解,好吗?没事的。”
“对,没事的。”尚书婳在曾姝祎的搀扶下,安慰下,回到了家里,见她这个状态,曾姝祎打算在她家逗留几天,并且保证道:“我们这几天都去找她,好吗?”
尚书婳这才重新燃起希望,肯定道:“一定能找到的,我相信!或许,她想通了,来找我也不一定,走,舒轶,去你家住,我给的是你的地址,走吧!”
“好好好。”曾姝祎被她说啥是啥的想法给无奈住了,只能任由她收拾东西,跟着自己回家去了。
这两日的曾姝祎,一直被尚书婳拖着去找李妈的踪迹,只是因为李妈刻意的隐藏,导致她们一直都没有找到,仿佛跟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寻找,最终都是白跑一趟。
当然对此一切毫不知情的李妈依旧在欧家忙碌着,他仿佛已经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全心贯注的投入自己的工作当中,只是她仿佛没有以前那么开心了,时常做着做着工作就开始发呆愣神,面上好似有难以掩饰的落寞,她重重的心事引起了欧城峰的注意,只是他微蹙了一下眉头,便不再理会,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就让他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当然他并不知道以后的事情,他坐在靠椅上,沉思着,片刻后他对着空气说道:“她们出门了吗?”
得到那道肯定的回答之后,欧城峰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好似有些癫狂,他,兴奋的说道:“那我们就开始吧!”
下一秒书房里传出了欧城峰似是疯癫,猖狂的笑声,听到动静的李妈,深深的看了一眼之后便不再理会,只是她转身走出了欧家的大门,而不是又投入厨房的工作中,如今的她,好似填上了厚重的神秘气息。
……
“舒轶,我们今天去哪里呀!”慕南郡俏皮的跳到书虞舒轶的跟前, 戏谑道:“是不是又要去守着你那儿心爱的画展?”
“知道了还问。”虞舒轶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转身不再理会她,不过下一刻还是老老实实的牵着她的手,一起走出了家门。
随后她们,她们坐了长达20分钟的车程,来到了画展内,一番准备之后,那些游客,也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因为吴忆她们,怕她们会累着,也怕虞舒轶操心起这些事情来,就忙得焦头烂额,会忘记其他的事情,所以吴忆花了大价钱请了很多人帮忙看着,这也让虞舒轶轻松了很多。
这不她们看画展内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便马不停蹄的来到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厅,都点了自己最爱的甜品之后,坐在窗前,看着外面人来人往,有一起说说笑笑的情侣,有乖巧牵着自己妈妈的手的小女孩,有一起搀扶着散步的老人家,她们很是惬意的看着这一幕,很是惬意的聊着天,慕南郡时不时感叹几句:“真希望时间就定格在这一刻啊!”
“是啊!”虞舒轶赞成地感叹道:“真希望就停留在这一刻啊!”
随后,她们结束了这短暂的放松,走出了咖啡厅,只见她们一走出去,便看见了马路对面的吴忆两人,她们隔着马路对望,非常开心的朝着对方招手,虞舒轶面上是难以掩饰的笑意,她四处张望,见到并没有车流,便开始朝着吴忆他们走去,阳光照射在她们身上,仿佛,这一刻,时间真的停止了一样。
“小心点哟,看着车。”吴忆不放心地大喊着,慕南郡也只是无奈的拉着她,任由她撒泼着穿越马路。
“哎哟,妈咪~一点事情都没有,放心啦!”虞舒轶跳到吴忆跟前,撒娇的拉着她的手,一起牵着手,回到了画展内。
日子一天天的,很快就过去了,虞舒轶看着幸福的笑着的吴忆二人,更加的不舍,只能一个劲的在他们面前刷着存在感,幸福的笑着,因为也只有这几天的时间了,他们即将要迎来分别了,这一年的相处,早已在她心中留下了深深的记忆,他只希望这几天的时间能过得慢些,再慢些。
他们都知道这几天过后,就要分别了,所以每当吴忆看着虞舒轶时,眼角总是会泛起一丝泪花,这一年的相处,吴忆早已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年的时间过得会这么快,现在她只能十分的珍惜这几天,尽量能给虞舒轶留下特别深刻的记忆,并且,开始悄悄的跟曾毅白为虞舒轶准备离别礼。
只是对此一切都不知情的虞舒轶,也在为着离别做的准备,明面上自己每天去画展忙碌着,实际上自己也在悄悄摸摸的准备一些东西,只是她不知道变故,为什么来的如此之快,明明她已经有在刻意的去防范了,明明她,甚至为了这几天的安全,还专门雇了很多人来保护着他们,但,还是发生了......
“南郡!小心!”
“舒轶!小心!”
“啊!”
几道声音同时响起,在他们的眼前发生了一幕不可思议的事情,只见一幕非常熟悉,非常熟悉的场景出现在虞舒轶的面前,这一幕的发生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他们纷纷害怕的闭上了双眼,极其惊恐,狰狞的面部出现在众人的面上,随着这一强烈的撞击,巨大的响声,随着落地的声音响起,陷入了漫长的寂静,他们鼓起勇气睁开双眼,见到的,便是躺在地上痛苦抖动的女孩。
只见人群中的吴忆等人着急忙慌的扑到女孩面前,他们颤抖的手,颤抖的嘴唇,不知该如何面对地上的人,只有曾毅白大喊道:“报警啊,快报警啊,救人啊!”
“会...会没事的!”吴忆声音颤抖,不知所措。
地上的人努力的抬起手,摸着摸她的脸,安慰道:“没...没事...”
只是她都没有力气再说下去,只能看着眼前的人,只见众目睽睽之下,虞舒轶,仿佛才从刚刚的那一幕回过神来,她从地上爬了起来,却又因为脚软又瘫倒在地,她一步一步朝着那边爬去,泪流满面,痛哭流涕,但是这话却迟迟说不出来。
她哽咽的爬到了慕南郡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吴忆连忙将位置让给她,焦急的等待。
“唉,好可怜呢,撞成这样。”
“是啊,好可怕啊,为什么还没有人来呀,这到底是为什么呀,那个车好像凭空出现一样,下一秒就出现在我们的眼前,然后就撞飞了她!真的好恐怖!”
“是啊,为什么啊!我睁眼的下一秒她就被撞飞了出去,并且砰的一声,她直接倒在地上,那个血啊!”
“是啊,都留下阴影了,这该怎么办啊,这家人得崩溃死啊!快点去帮忙啊,等不了医生,我们就只能开车送过去啊,时间不等人啊!”
“是啊是啊,快走吧!”
迟迟等不来救护车的他们,听到群众的话之后,曾毅白马不停蹄的跑去开车,然而,仿佛一切的声音都被虞舒轶屏蔽了,她极其崩溃的抱着地上的人,哭得泣不成声,又不敢紧紧抱着,生怕弄疼了她。
“没...没事的,傻丫头,我可是谁呀,我的命顽强着呢,放心吧!”慕南郡反过来安慰着他,只是她嘴角的血依旧在流着,地上的血触目惊心。
但是虞舒轶好像看不见一般,她轻轻为慕南郡擦拭嘴角的血,哽咽道:“没事的,没事的,你会好的!你福大命大,还没好好享福呢,我也还没答应你呢,听话,起来陪我好吗?”
“好…好。”慕南郡依旧是那宠溺的笑容,回应着她,只是,这更加让虞舒轶难受,泪珠不停地打在慕南郡的脸上,她慌乱的擦拭着,动作上却是温柔地抚摸着。
“车来了,车来了,快上去吧!”
“来了,快点把她抬上去,再迟就来不及了。”热心群众更快些发现曾毅白开着车出现,她们急忙催促着痛苦的吴忆,以及地上的她们,只是,虞舒轶全然屏蔽了外面的世界,仿佛,只剩下了她和慕南郡。
“舒轶,快,让爸爸开车送南郡去医院好吗?”吴忆蹲下安慰虞舒轶,作势拉开她的手,却被虞舒轶甩开,她紧紧抱着慕南郡,根本不愿松开,她使劲摇着头,没有办法,曾毅白蹲下,语气严重,厉声道:“舒轶!松开!再晚她就不行了!”
她仿佛才听到众人的声音,泄了劲,仿佛是个失去了提线的木偶,瘫软在地,她眼睁睁看着慕南郡被她们抬上了车,自己却不管怎么挣扎,都爬不起来,她一次一次挣扎的爬起来,却都无力地瘫软,全靠旁边的人搀扶着上了车,随着车子飞驰而去,地上,留下了一片狼藉。
这地上的鲜血仿佛都在提醒着他们,刚刚这里发生了,惨重的车祸,他们不忍直视地上的鲜血,不忍直视这前面被撞的破碎的车子,不忍直视刚刚的女孩。
这一幕深深的刻在了众人的脑里,他们都在议论着,然而他们仿佛都遗忘了造成这一场事故的罪魁祸首。
只见这罪魁祸首,在车上悠悠转醒,他痛苦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却摸到了湿热的感觉,他睁开双眼看了看,却是这刺眼的红,他惊恐万分的看着手,仿佛都忘记了,刚刚发生了什么,他抬头望向了车外面,只见站满了群众,他又看了看车里的场景,心生后怕,他来不及多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爬到了后座,接着又爬到了后道。
等待外面的动静变小,他这才迅速的打开后道的门,将自己的动静降小,待后道打开一条足以放下他的腿的缝隙,他作势将脚伸出去,只是他没有想到就快他成功的时候,那些人终于反应过来了他的存在。
“哎,那个人去哪里了,罪魁祸首去哪里了?”
“对啊对啊,车上的人去哪里了?快快找他,不能让他逃走!”
“对对对,快我们要快点去找他。”群众们终于发现了,车上的人不见了,立马开始了寻找模式,他们都恨不得将这个人千刀万剐!
听见外面动静的他,身子都伸出去了一大半,见外面众人的怒火已经达到了顶峰,他更加的害怕,更不能犹豫,他立马爬了出去,只是没有想到,他一抬头就对上了一个怒不可遏的脸,直接眼前的男人高过于他,俯视着看着他,他瞬间害怕的他软在地,嘴里念念有词:“不是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害他的,求你了,放我走吧!”
“你觉得,她是我妹妹的朋友,你觉得我会放你走吗?”说这话的男人,赫然是迟来的宗暮亭,只见他已经生气过头,眼神狠戾的盯着他,地上的男人更加的惊恐害怕,更让他不敢想的是,那些人都听到他们的动静,纷纷涌了上来,一来就对着地上的男人怒吼谩骂。
地上的男人更加的害怕蜷缩成一团,一直念叨:“真的不是我,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真的不是故意的。”
“怎么不是你?你都撞了人了!”
但宗暮亭,没有理会,他蹲了下来,厉声问道:“你是不是感觉到自己完全没有意识?”
“真的,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男人已经吓得缩成一团,面对众人的指责,捂着耳朵,屏蔽所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