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峳抬脚向林子狂奔而去!
密林葱葱郁郁,夕阳美丽的光芒落不到林子深处,寂静的树林里一片昏暗。
林子里原本是没有路的,沈峳凭借敏锐的观察力,顺着草木被巨物扫过的痕迹,快步在深林中穿梭。
“凌陷!”
沈峳一边走一边喊,天色越来越暗,沈峳脚下的步子半刻不停!
“凌陷!”
他正走着,忽然身后不远处一棵树快速的晃了一下!
沈峳猛地转身!
“凌陷?”沈峳试探地问,“是你在那儿吗?”。
一片寂静,没有声音回答他。
这密林寂静到诡异,如果不是凌陷在这里,沈峳无论如何都不会贸然进这样的林子。
就在沈峳止步不前时,他侧后方一条黑影倏忽闪过,扫在树叶上发出一阵“哗哗”声响。
沈峳站在那里,目光扫视四周。
“凌陷,不躲了,悠悠胆子小,我害怕,你快出来!”
树叶响动的声音停了下来。
林子里再次恢复寂静,没有声音回答他。
沈峳叹口气,四处看看,找了棵树,双手一抱往树上一倚,索性不走了!
“知道我来了, 在船上就该去接我,我一直盼着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沈峳的声音有点委屈。
“不去接就算了,我巴巴的来了,还跟我玩捉迷藏!凌陷,你一点都不想我,再不理我,我就要走了!”
沈峳说到“走了”两个字时,眼前突然一阵风袭来!
他嘴角勾了勾,一点躲避的动作都没有!
风过后,他眼上被蒙上了一层黑色的布条。
空气里,属于凌陷的高山落雪松林的清冽气息,被释放出来,强大的侵略性,瞬间占据沈峳的四肢百骸。
沈峳耐心猜测着凌陷不让自己看他的原因。
他能肯定不是那种基因毒药的原因,否则以凌陷的性子,只会躲起来悄悄的死掉,不会让他过来。
空气里的气息也佐证了他的想法。
说起来,凌陷倒好像是哪里受了伤,不想让他看。
脸受伤了?破相了?
沈峳满脑子胡思乱想时,树后,有细长分叉的舌尖游弋而来,灵巧地卷住了他的耳垂!
那不正常的热.度烫的沈峳一惊,“凌陷?”
回答他的,是龙尾抬起他的双手,绕了一圈,把他捆缚在了树上!
沈峳觉得自己的手腕被烫的生疼!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结结巴巴地问:“凌陷,你......你是不是到了动物会有的......呃,某个发热的特殊时期?”
没有声音回答他。
但是浴袍的带子随之被解了开来!
沈峳被黑布蒙着的眼睫,受惊似的轻轻颤了一下。
尽管在地底的实验室那儿,已经有过多次经历,但是凌陷的触碰,还是让他不受控制的颤栗。
那带着粗糙小刺的龙舌,重重扫过沈峳的耳廓,每一寸都不放过,最后探进他的耳窝。
沈峳在耳道里反复来去的轻柔力道中,几乎失去了站立的所有力气。
浴袍带子解开后,自动敞向两边。
里面的衣服只有一件丝质顺滑柔软的白色睡衣,在昏暗的天光下,看着轻薄的楚楚可怜。
沈峳忍不住就要顺着树往地上滑。
这时龙尾探进他衣摆,游弋着向上缠绕了一圈又一圈,撑起了他所有的重量。
龙鳞滑过劲瘦的腰肢时,沈峳最初只觉得,眼前蒙着的黑布之上,是有人轻轻划了一根火柴。
那火焰跳呀,跳呀,碰不见摸不着,痒意透到了骨头里面似的!
一圈,又一圈。
火柴变成冲天的火炬。
火炬整个照亮了沈峳眼前的黑色,风吹着火,火混着风,燃烧到万物,止不住一片呜咽。
沈峳瞳孔深处,一片金色大火,缓慢的燎着火舌,缓慢的跳跃。
太慢了!
沈峳着急地想,太慢了!
这种慢,和他骨头缝里的急,血液里的急,身上到处的急,直面相对,寸步不让!
短短时间,难捱到沈峳觉得自己没了半条命!
他张了张嘴唇,好半晌才从发出的那些奇怪声音里,找到他自己熟悉的音调。
“凌陷,求求你,求求你......”
声音又乖又软,带着祈求和无助,像仰着脑袋祈求主人的猫咪。
然而求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不知是求饶了他,还是求给个痛快!
龙尾却趁着他薄唇翕动的间隙,探出衣领,触上他的唇齿。
沈峳乖乖地低下了头。
他感觉到龙尾好像和在地底实验室那会,有了一些不同。
沈峳思绪茫茫然然的,稻草一样乱成了一片,只是下意识觉得不一样,但是具体怎么不一样了,他却想不到了。
脸颊酸涩。
他只记得凌陷喜欢这样。
只要凌陷喜欢,他都可以。
抬起头来时,他唇角水光润泽,无助的像是瓷做的精灵玩偶。
他知道凌陷接下来的目的地。
他熟悉凌陷的流程,并且欢呼雀跃的......喜欢。
沈峳顺从地动了动脚,把两脚站开了一些。
欢迎你。
我爱你。
“凌陷,凌陷......”
沈峳用被捆缚的双手去轻轻的触碰凌陷,一声又一声的呼喊他。
西天红霞只剩下最后一抹,大地马上就要跌落在沉沉暮色里,不知何时林子里慢慢的起了风。
风带着三月高山融水的气息,穿过密密深林,飞到无边无际的大海之上,又带着浪潮打在礁石和沙滩上,一点点冲洗淹没掉岸上那成千上万的带着彻骨思念的字符。
海浪的声音在森林之中回响。
蒙面的精灵,已虚脱无力,不见在沉沉夜色里,缠.覆在他身上的白龙,鳞片发着幽幽白光,
入夜的深林,一片黑暗中,那如同献祭般的画面,既诡异又圣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