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雨:“......”
她一声不吭乖乖把玉收了下来!
车子驶进校园,杨帆把蒙雨送到宿舍楼下,才去还了车子,和沈峳两个人慢悠悠地往宿舍晃。
“今晚话怎么那么少?”沈峳问。
“老大,我一开始还没明白你为什么要带着蒙雨一起去,刚刚在车上你问了她那些话,我才弄明白。”
“我们立场不同,知道的太多,心中早有戒备,这种戒备会放大我们看到的所有不正常。让蒙雨过去,是为了以她作为标尺,来看清我们自己。”沈峳解释。
“是的,我看见走廊那些画,明明画面都很美,但是感触应该跟喻晓差不多,不觉得多好反而觉得厌恶。这样一对比,蒙雨要客观多了。”杨帆赞同地说。
“那幅受难图,你看了什么感觉?”
“怪怪的,但是想想走廊一路上去,每幅画基本都是那样的光亮,似乎又觉得理所当然!”
沈峳回想着那幅图,瞳孔微微眯了一下。
他拍拍杨帆肩膀:“从明天开始让人密查那些组织学生出去的高校和企业,一定要把活动从申请到审批的所有人员,以及相关负责人一个不剩的记录在册,等外面收网的时候,国内必须同时行动!”
“知道了老大!”
“盯紧霍箫,海关那块快速放行。”
“老大,确定不在国内接触霍箫,一直把他蒙在鼓里?”
沈峳轻轻笑了一下:“不能接触,他知道有危险不愿意去的话,你能拿他怎么办?”
杨帆想了想说:“还真没办法,这种事又不能绑着他!”
沈峳目光狡黠:“以霍箫的智商,到了阿曼过后他很快就会察觉到不对。他这么好的线人,不去利用一下,那就实在太可惜了!”
.
tL生物。
所有实验间雪白的墙上,原本的电子钟都被凌陷要求换上了一种能听见指针走动的机械钟。
于是实验室再怎么晚,也不是寂静无声的。
只是那间隔时间恒定的小小响声,却衬得实验室更加的寂静一片。
时间走动,响在每个实验人员的心头。
几个实验组又奋战了几昼夜,最新的融合结果在今晚又一次失败了!
大家一个个垂头丧气,在实验室飘着跟一个个白衣的孤魂野鬼似的!
凌陷给他们放了两天假。
这些鬼一瞬间还阳,跑得一个都不剩!
凌陷拿着实验汇报书向他自己的实验间走去。
进门时,他眼角余光朝墙上摄像头看了一眼,在机械钟秒针的滴答声里,静静地走到了实验台前。
实验台干净整洁,明亮灯光能让人清清楚楚看到大理石台面上的每一个纹路。
凌陷站立的角度,刚好倾斜着挡住了身后摄像头。
他从恒温箱里取出培养液,滴在载玻片上放到了显微镜下,垂着目光,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漫不经心地调整着数值。
很快,目镜中画面清晰起来!
两种血液融合的完美!
凌陷站在那里没动,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站了一会儿, 他面无表情地把全部培养液和刚刚用的载玻片,一股脑扔进了旁边的微酸溶液里,然后把玻璃量杯直接扔到了水池里!
水龙头水流哗哗地冲洗着量杯。
把器材都洗净了烘干放好,他才重新回到实验台前拿起了那份实验汇报书翻到了最后一页。
在融合失败四个字下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浓重的夜色里,车子驶出生物公司大门,凌陷拨通了白予安电话。
“出来喝酒。”
已经快凌晨两点了,白予安接到电话什么都没有多问。
“哪儿?”
“暮色。”
“好。”
白予安到暮色酒吧时,凌陷坐在吧台上,已经一杯一杯灌下去好几杯烈酒了!
酒吧老板站在他身后驱赶了好几拨试图接近他的男男女女,但凌陷今天执意不进包厢。
凌晨两点的酒吧,到处是喝得烂醉的人群,群魔乱舞,震天响的音乐声中,一会就能歪着倒下一个人。
白予安穿过脚底几个醉鬼,走到凌陷身旁,从后面拍了拍他肩膀。
“来了。”凌陷问。
“嗯。”
“老样子。”白予安对调酒师说。
“好咧!”调酒师笑着应声。
凌陷面容有些疲惫,抬头一杯酒又灌进了嘴里。
“几杯了?”白予安问向调酒师。
调酒师向他伸出了一只手。
凌陷喝完了把杯子放下,朝里面推了推,“再来一杯。”
调酒师询问的目光看向白予安,白予安轻轻点了点头。
很快两杯酒送到了他们各自身前。
凌陷又准备拿起酒往嘴里倒时,白予安抬手抓住了杯座。
“酒不是这么喝的。”
杯子被抓住,凌陷也不急,仿佛喝也行不喝也行,直接就松开了手,手撑在台子上,朝自己的眉心捏了捏。
白予安眯着眼睛看向他,“凌陷,这是我第一次见你这副样子。”
凌陷目光有点散,声音倒是没有什么变化,“连轴转忙了太久,有点累。”
“累?”
“嗯。”
“你不觉得累这个词出现在你身上,本身就不正常吗?”
凌陷在五颜六色闪烁的灯光里,撩起眼眸看向白予安,眼底神色变幻:“我到底是个人吧?怎么能不累呢?”
白予安一时语塞,“凌陷,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凌陷拖长了语调,语气并没有责怪的意思,“行了,喝酒吧!”
他端着酒杯朝白予安杯子上轻轻碰了一下,然后举起来再次一饮而尽!
白予安酒都送到了唇边,又放了下来。
凌陷转过头看他:“为什么不喝?”
白予安想了想说:“不想喝,走,带你出去跑跑!”
他拉过凌陷手腕,不由分说地把人带出了酒吧,跑车就停在路边,他打开车门把凌陷推了进去!
白予安一路脚踩油门,在凌晨安静的道路上一路风驰电掣朝郊区的盘山路而去!
高兴时来跑一跑,不高兴时也来跑一跑,好像已经成了白予安养成的习惯。
“凌陷,等你的实验取得了一次又一次的成功,异变是不是就不再是个禁忌了?”
白予安目光盯着盘山公路尽头的夜色。
凌陷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别的原因,看着窗外的目光满满的茫然。
“凌陷,等到那一天,我是不是就会有机会,看见你飞在云层里自由自在地翱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