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健身房已经有前车之鉴了,沈峳能不去就不去,而且不知道是他多心还是怎么的,训练场和健身房这两个地方氛围完全不一样。
训练场透着一种粗犷的拼劲,大家脸上都是发狠的样子,汗水滴地上都能砸个坑!
健身房却飘浮着一种荷尔蒙多发的味道,黏黏腻腻,柔柔软软的,每个人的眼神都多了点什么东西!
他在里面特别不自在,根本待不下去!
好了,这下就剩一个选择了。
沈峳已经在去不去别墅这个问题上,纠结好几天了!
杨帆给的意见是,去,干嘛不去,怎么还怕给凌陷添麻烦啊,那可太好了,麻烦越多越好!
这个傻子,根本不知道他老大在忧虑什么!
那次在别墅地下,沈峳暗戳戳地看了,那设备是真全,别墅前面大片的草地底下应该被整个挖空了,自己如果想弄点针对性的训练,场地也完全够!
想想那么大地方就凌陷一个人用,最多再添个白予安——啊那什么,他已经打听到白予安正常是不住在这的——对比自己现在的惨淡境况,他怎么可能不眼馋?
但训练这个事儿吧,它是个长期的活,这天天朝人家屋里跑,总有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感觉,虽然凌陷说他会泡在实验室,但是沈峳现在有点不信他的话。
他要有事没事半途回来,自己还能把人家往外撵?
虽然我可以不讲道理......算了,人活着还是讲点理吧。
沈峳脑子在乱乱糟糟想七想八的,旁边杨帆坐着无聊,起身原地跑,喻晓看着杨帆都这么勤奋了,哪还好意思坐那玩手机,也跟着站起来跑。
沈峳看在眼里,觉得杨帆这两天没地方松筋骨,看把孩子憋屈的!
演讲快开始,礼堂才开始陆陆续续的进了一些人,沈峳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大家很有默契地集中在了后半部分。
前面六排,只有他们仨显眼包!
正犹豫着要不要自己也坐后面去,礼堂的音乐跟猜到他心思似的,很突兀地响了起来,打消了他起身的念头!
音乐放的是夏星画的歌,能听得出来音色的确很好,沈峳一个对歌曲没太多鉴赏力的人都觉得挺好听。
一首歌结束,主持人走上台来,看见台下观众的座位布局,一副见过大风大浪的样子,脸上笑容没有半点变化,喜笑颜开地跟大家问了好。
问好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主持人完全的习以为常,他甚至还笑容满面地朝坐在后排那些同学请示了一下,问大家可不可以表示一下对夏星画学长的欢迎,从后排移驾到前面来呢?
后面一帮人若无其事地该干嘛干嘛。
“看来大家是想给夏学长留下深刻的印象,所以才用这样一种独特的方式欢迎他,这是属于工大的特立独行,属于工大的荣誉和风光!”主持人慷慨激昂地说。
“......”
沈峳坐在台下看着他,叹为观止,这位同学到底是经历过怎样的摧残,才有了如今荣辱不惊的心理素质和睁着眼睛胡说八道的功力!
工大果然没有凡人!
主持人随后介绍起了夏星画的各种传奇经历,说他书香名门出生,周岁抓周,金银珠宝笔墨琴棋都不拿,唯唯爬向父亲书架底下一本书,众人把书打开,竟然是一部乐谱!
可见冥冥之中,命运自有安排,他就是天生的乐者,命定的歌手!
沈峳替人尴尬的毛病又开始犯了!
主持人还在继续,他甚至热血沸腾地把夏星画第一次走路和说的第一句话,和日后考场上他次次拔得头筹进行了一种神奇的联系。
以及后来的毕业课题,那剑走偏锋的爆红经历,用了更多华丽的字眼多方位的进行了描述,说的天花乱坠,眼花缭乱!
一句话总结就是: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沈峳怀疑这位主持人和蒙雨很可能师出同门!
杨帆上半身歪到沈峳身后,悄悄拽了一下喻晓的衣服,然后直着舌头小声请教:“礼堂里,不小心打到主持人要负法律责任吗?”
喻晓:“......”
好像......要负吧。
杨帆呐呐说了一句:“我感觉我的鞋子蠢蠢欲动,想飞过去拥抱他!”
喻晓连声安慰:“这种稿子,应该不是主持人写的,能公开这么说,至少夏星画是肯定知道的!”
喻晓的意思:冤有头债有主,不能扣错了帽子!
不用负责的在后头呢,你再等等!
等等就等等吧,杨帆长长呼出一口气,坐回去了。
漫长的锦绣山河般的介绍终于结束,杨帆觉得自己脚下已经抠出了三幢别墅出来了!
“我怎么感觉这样听下来,这夏星画就是个......”
“神棍。”沈峳淡淡开口。
杨帆拼命点头表示赞同!
主持人开始点题,台上的大屏幕缓缓浮现出今天的演讲题目,金光闪闪七个大字。
“娱乐圈也有春天!”
主持人:“请大家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尊敬的学长——夏星画先生!”
台下一片诡异的寂静,喻晓回头看了一下,刚刚那漫长的介绍词已经让后面的同学走一半了。
剩下的同学坐在更靠后的位置,有种摇摇欲坠马上就要走光的感觉!
后台帷幔被拉开,夏星画在一片寂静中低头走了出来。
白衬衫加修身西裤,身形修长,身后圆润挺翘的弧度被包裹的恰到好处。脸上是惯常带着的金丝眼镜,带着袖箍看起来比照片里多了一份精英的干练。
有一说一,这张脸还是值得同学们忍一忍那漫长的介绍时间的!
沈峳都有点替后面留下来的学生感到一丝慰藉了。
就在他对演讲内容也有了那么一点点期待的时候,走到台上的夏星画一抬眼对上了他的目光!
这位娱乐圈红人蓦地停下脚步!
沈峳正感到疑惑的时候,夏星画抬起头用他清雅的嗓音朝礼堂后面的同学说:“演讲到此结束。”
沈峳:“?”
我刚刚感觉什么来着?慰藉?
夏星画:“我找到了春天,多余的人可以走了。”
沈峳:“......”
很好,大家互相没有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