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晓妈妈送到的时候,一切都像预计的那样顺利。
轮椅交到喻晓手里,上面形容枯槁的女人已经完全认不出自己儿子,她一直安安静静地不说话,目光始终没有焦距。
喻晓扑在她身上哭的肝肠寸断,她就默默地看着他,眼珠子是浑浊的,连能不能看见人都不知道。
杨帆把喻晓拉起来推走的时候,朝着喻文功狠狠骂了一句:“禽兽不如!”
喻文功没在意杨帆的话,作为一个用惯手段的生意人,只要目的达到了他这人并不在意别人对他是什么评价。
风评这种东西,后面花点小钱做些慈善,想听什么好话都有。
喻文功目光一直落在没有说话的沈峳身上。
他到底经历的风浪多,见多识广,看人很少出错。
沈峳身上有一种强大的气场,举手投足间气度不凡,但是这种气场是来自极优的外形,还是家世或者是什么别的东西,却让他完全看不明白!
从来没有一个年轻人会让他感到这么茫然!
——就是这个人往喻晓身后一站,喻晓就成为了无敌的存在。
喻文功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眼睛眯了眯。
喻晓把他妈妈抱上出租车,这才想起来自己根本不知道要带妈妈去哪,总不能回学校吧?
前面司机师傅问他们到哪,喻晓嗫嚅半晌没说出话。之前满脑子记的都是沈峳的话,一门心思想着怎么跟喻文功斗,忘记提前安排疗养院了。
沈峳坐在副驾,后视镜里抬眸看了一眼喻晓,直接跟司机说找个酒店放他们下来。
沈峳想替喻晓安排的话,他这边发个指令出去就行了,但是他现在在学校,说好了散养的,有事没事找家里,根本不是他的风格。
在学校出来的问题,就要利用自己在学校得到的资源解决!
小事一桩!
沈峳打开手机,打开微信点开了他的“资源”。
盛悠:在?
沈峳信息刚刚发出去,凌陷那边一秒不耽误就回了消息。
凌陷:在在在,第一次主动找我,我得截屏留念!
盛悠:把白予安电话给我。
凌陷:所以小朋友你是公然找我要别的男人的联系方式?
盛悠:给不给?
凌陷:你给个理由先。
盛悠:打听疗养院。
有了正当理由,凌陷没再废话,发了一串数字过来,盛悠点开数字直接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两声过后,那头响起了白予安冷淡的声音:“喂。”
“我是盛悠,白医生,你有认识的私密等级高的疗养院吗?”盛悠开门见山。
白予安沉默了一下,不知道是意外沈峳会给他打电话,还是在思考符合要求的疗养院。
“微信通过一下。”白予安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沈峳打开微信,新的好友添加申请发送了过来,他通过后,没一会白予安给他发了一个地址。
白予安:你先把病人送到这里,我让疗养院去接,他们负责人的电话我发给你,有问题你可以随时跟他沟通,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随后他把负责人的姓名电话发了过来。
盛悠:谢了。
白予安那边没再回话,这种没有半句废话的办事风格,深得沈峳之心,不像某位,逮到机会说话,生怕话说少了亏得慌!
沈峳瞟了眼凌陷后面发来的一长串消息。
凌陷:这是白予安电话,有事你尽管麻烦他,不用客气!
凌陷:我能问一下是帮谁找疗养院吗?
凌陷:还没安排好?白医生今天效率不行啊!
凌陷:登机了,小朋友给回个话呗!
凌陷:好吧,不回就不回吧。
凌陷:等我。
沈峳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己手机,果然人不可貌相,看起来明明不是一个啰嗦的人!
他把白予安发来的地址给了司机,车子拐了个弯,朝另一个方向驶去。
·
白予安看了一眼手机上发来的“谢了”两个字,垂下了手机抬起头。
落地窗外,脚下的高楼鳞次栉比,阴天,天空像是一个灰色的盖子沉沉地压下来,让人有些透不过来气。
他转身回房间推开了门。
霍箫这些天没吃一口饭,躺在床上脑袋陷在枕头里,瘦了许多,两颊都有些凹陷。
霍箫歪着脑袋静静看着窗外灰扑扑的天空,一双眼睛因为瘦了显得更加狭长,眼下那颗血痣也暗淡了不少。
床头一根长长的手指粗的精钢链子,一直蔓延到被窝下他的手腕上。
白予安坐下,抚摸着霍箫的脸,慢慢把他的脑袋掰向自己。
霍箫闭上眼睛,仍旧不愿意看他。
白予安拇指轻轻滑过他的眼皮,温柔地哄:“不闹了好不好?”
霍箫一动不动,像是根本听不见白予安的话。
白予安手指滑过他的鼻翼,落在霍箫锋利薄唇上,轻轻的按揉。
指尖下的触感柔软,和看起来完全不一样,因为不吃不喝,看着有些粗糙起皮。
他动作轻柔,呵护珍宝一样,但他的珍宝并不领情!
白予安失去了耐心。
他的动作忽地粗暴起来,双手钳制住霍箫下颌,逼着他高高扬起脑袋,
白予安凑到霍箫耳边警告:“霍箫,我的忍耐力有限。”
霍箫干涩的喉咙仰到发疼,他终于睁开眼看向白予安,眼神里透着轻蔑和讽刺。
“怎么,装不下去你的情深款款了?”他的嗓音沙哑艰涩,让人想起带着铁锈的刀,“白予安,你算个什么东西!”
白予安垂头久久地看他,冷冰冰的面目沾上了疯癫的味道。
像是野兽嗅到了危险,霍箫难以自控地瑟缩了一下。
白予安无谓地笑了笑。
他声音是带着寒意的嘲讽,手慢慢搭上盖在霍箫身上的被子:“真贱,捧在掌心哄着不听劝,非得收拾才行。”
“霍箫,你真是欠收拾啊!”
他一把掀掉霍箫身上被子,拽住他睡衣前襟,甩手将人拖下了地!
“白予安!”
“叫吧,大声的叫,我喜欢听,喜欢极了!”
霍箫拼命去打白予安拽着他的手,但是他现在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举起带着锁链的手腕都显得费力!
“滚你妈的放开我!”
“白日做梦!”白予安声音冰冷,铁钳一样的双手拽着霍箫,拖着长长的链子,把人一直拎到了房间落地窗前的浴缸边上。
“你他妈要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不是最清楚吗?”
白予安话音落地,一把将霍箫扔进了浴缸,浴缸里满满的水溢了出来,白予安冰着一张脸掐着霍箫的脖子把他按向水底!
拎上来,再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