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雨:“......”
瞧瞧这处处惊喜的狗屁人生!
五光十色的简直让人眩晕呢!
蒙雨顺滑地从凳子上滑跪到地上,“大教官你听我狡辩!”
凌陷的声音在二号车幽幽响起:“工作狂,细节控,洁癖,锱铢必较?”
“不是,您那是工作认真负责,把控全程,爱干净讲卫生,恩怨分明!”
“是吗?”
“是,绝对是、一定是、肯定是!”
“我刚刚是听见你说,让他们受你一拜?”
“......您听错了!”
“也是,一拜怎么够?”
蒙雨一听这话,慌了,“别啊,大教官,我下次再也不敢背地讲人坏话了!”
凌陷的声音听起来很满意:“不错,知错就改就还是个好孩子。”
那天,沉沉夜色里,蒙雨隔着重重山林遮挡,一边悄咪咪地骂凌陷,一边忍辱负重地朝着沈峳他们方向,拜了足足500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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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峳带着杨帆喻晓再次在漆黑林子里赶了半夜的路,直到后半夜才开始休息。
天明后,继续起身朝前走。
这一天直到他们后半夜歇下,都一直是层层叠叠难走的山林,杨帆一路护着,一再小心,沈峳露出的手背和脸,还是被划了几道浅浅血痕。
杨帆自己和喻晓两个人,就显得有些惨不忍睹了。
但是好在一路通畅,一想到考核马上就要结束了,喻晓兴奋的根本察觉不到疼痛。
因为带着喻晓,沈峳一直没有加快行进速度,每每只是趁着半夜别人无法前行的时候,带着两人向前多赶一段路,用增长行进时间弥补速度上的不足。。
这一路求的就是稳妥,沈峳的要求是只要他们仨人通过考核就行,并不执着名次。
一路上,喻晓即使有些不适,止疼药吃完都在能够忍受范围内。
最后一天早上,喻晓可能是太兴奋了,早早就醒了。
他躺在地上静静看着头顶夜空,回想这几天经历像是一场色彩斑斓的美梦,喻晓有时甚至会怀疑,这一切是不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下一刻又开始否定自己,因为他向来是个知足的人,并不会做太不切实际的幻想,连霍箫那种不给任何承诺的组队,他都很现实的拿自己去换。
如今情形,竟是他原本想都不敢想的景象。
他知道是自己一路在拖累着沈峳和杨帆的速度,沈峳和杨帆的能力和他们所有这些学生根本就不在一个维度。
喻晓觉得是神明看向人间,见自己走到绝路,心生怜悯,向自己伸出了他的手!
他在黑暗中扭头看向沈峳的方向。
此一生,无以为报。
沈峳在天光大亮的时候才醒来,他们休息的地方离终点已经很近了,最多只剩两个小时的路程。
沈峳起身过后,没有急着走。
他在脑海中复盘走过的这一路,和那张手绘地图一一对应,思绪停在离终点不到半里地的那个大峡谷。
如果霍箫执意要收拾他,那里是再合适不过的地点。
沈峳眼睛眯了眯。
考核开始前,他由着霍箫在自己面前跳,懒得跟他多计较,这人在他眼里和个跳梁小丑无异,他跳他的,自己当个笑话看着就行。
说到底,他风里来雨里去的,腥风血雨走了一遭又一遭,年龄虽然跟这些学生一般大,但自我感觉看他们跟看幼稚园小孩没什么差别。
跟小孩动手肯定不好,而且沈峳太明白工大对这些学生的意义了,霍箫那么狂,也不敢在前面路程放肆,一切的前提是他通过考核没有问题。
沈峳希望这二逼能够聪明点,乖乖把考核结束不要惹事,他实在不想把这人废在离终点咫尺距离的地方。
这他妈不直接弄死就得结一辈子的仇!
三人把剩下的吃的一股脑塞进了肚子里,开启了最后的路程。
一个多小时后,他们来到了大峡谷边上。
站在峡谷边缘,有一种站在云巅的感觉,长风从谷底席卷而至,人站在边缘处会不自觉地腿软打颤。
峡谷两面峭壁的高度不一样,对面比这一面要高,这就意味着滑索上去根本不能滑降过去,只能借助臂力把自己一点一点拉过去!
两边岸上一共隔开连了十二条绳索,供学生过峡谷。
他们到的时候,好几条绳索上还吊着学生,一个又高又壮的男生,那么大架子吊在绳子中间,那么重的一个人都被峡谷底下的风吹得摇摇欲坠,吓得哇哇乱叫!
男生旁边那位跟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位半死不活地好像已经没有了力气,手软脚软地进一步退一步,再进一步,再退一步......折腾半天还在原地!
最边上那条绳上,一个女生停在那一遍遍干呕,估计是恐高。
说到恐高......沈峳猛地转身去找喻晓,看见喻晓脸色苍白地站在后面远远看着自己!
沈峳:“......”
喜提恐高娃一只!
喻晓浑身肉眼可见的颤抖,他真的没有想到这峡谷那么高那么宽,明明地图上标注的就是一点点。他完全不敢往边上去,稍微走近点就感觉自己身体不受控制地要往谷底栽!
看到沈峳回头看自己,喻晓逼着自己往他身边去,但是腿脚根本就不听他的使唤,抬半晌脚一点没动!
喻晓目露绝望。
而此时,对岸原本空空的岸边,从后面走出了好几个人。
为首的霍箫,手里拿着个望远镜,朝沈峳遥遥挥手,表示敬意。
隔了那么远,沈峳觉得都能看见他脸上欠扁的笑!
“傻逼!”沈峳淡定地骂了一句。
杨帆在沈峳旁边磨了磨牙,“这傻逼是真的想死啊!”
杨帆在自己背包底下掏了掏,掏出一个简易滑索装置,他三两下把自己安全带系好了。
“老大,你俩先等着,我先过去收拾他们!”
“等等。”沈峳拦下他,弯下腰试了一下横在山间的绳索材质,眉头轻轻皱了起来,“能劈断。”
“这是考核用具,霍箫他不敢!”杨帆自己在密室里,被那视频弄得快要失去理智,都没敢破坏四面的装置,硬是强忍下来的。
工大的所有考生都知道,考核中破坏用具的惩罚,比你杀一个人都严重。
几十年前就有故意搞破坏的学生,在考场上众目睽睽之下,被当时以狼性着称的大教官直接清理了,成为工大考核名单中,意外死亡的一个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