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悠咽喉紧缩,被噎的又是一阵阵干呕。
霍箫却紧紧按着不松手,不让他退开一分一毫。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靠在沙发上仰着修长脖颈,眯着眼睛悠悠晃着脑袋,绵长的呼吸像是叹息,无所顾忌地露出一副餍足表情。
白予安从灯光亮起的那一瞬间,霍箫在里侧的样子一目了然,他平静地看着,眼里没有半点波澜。
其他公子哥们,一个个垂着脑袋,拼命往人群后面躲,不想让他看见自己!
钱倾糟心地看了一眼霍箫,又糟心地看了一眼其他哥们,最后决定脚底抹油先跑为敬!
现在不是讲义气的时候!
“啊,那个,既然是箫儿邀请白医生来的,那肯定是有要紧事,那我就不打扰了!”
钱倾说完就跑!
那帮哥们缩着脖子看见这一幕,都惊呆了,反应过来后一帮人捂着自己脸朝门外冲!
明明一个个都不知道廉耻两字怎么写,一到白予安面前就开始知道要脸了!
没一会,人就都跑光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白予安是来这扫黄打非呢!
霍箫直到这时,才慢慢睁开自己眼睛,他看着噎的满脸通红的小悠,终于大发慈悲地松开了手。
小悠猛地抬起头,脸上糊的满脸泪水,看起来一塌糊涂,大片的空气冲进咽喉,他本能的想呕,却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吐出来!
明明害怕的要死,还是努力睁着泪眼迷蒙的双眸,小狗一样,乖巧又讨好地看着霍箫。
“真乖!”霍箫脸上终于露出点笑容,冲淡了脸上原本的阴翳。
小悠得到鼓励,放下手来,在霍箫目光里,将唇上残留的痕迹,抿的一干二净!
霍箫觉得有趣,有点意犹未尽,他朝林木勾勾手。
“带他出去,留着。”
留着,就是像林木一样,不许再去接待其他人,直到霍箫厌倦。
这个时间短则片刻,长则......长则两个月吧!
林木脸上波澜不惊,低下头轻轻应了一声:“是。”
他过去从地上将小悠牵了起来,把衣服披到他身上,随即把人带了出去,到门口还把白予安往里请了请,顺手帮屋里两个人带上门。
霍箫能够感觉到白予安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他不紧不慢地打理着自己,都收拾好了,目光才转过去。
“白医生最近很忙啊?”
白予安目光凉凉的,没有接话。
霍箫起身,慢慢走到他面前,逼视着他:“你现在都敢挂我电话了?”
白予安唇角轻轻勾了一下,“我对你承诺过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我怎么不知道?”
“白予安!”
“霍箫,”白予安冰凉的一双眼睛看进霍箫眼底,“你是不是以为,这世上有人能爱你爱到,你一身腥臭满身狼藉,只要你转身,他就永远在你身后?”
“你以为我在乎?”霍箫冷笑一声。
“不在乎,那就更不要做梦!”
霍箫歪着脑袋静静地看着白予安,突然抬脚朝他逼近一步,白予安皱皱眉头,退了一步。
他退,霍箫就更进一步,直到把人逼到墙根。
白予安有点不耐烦了,“你干什么?”
“那你躲什么?”
“霍箫,劝你好自为之!”
“要是不呢?”霍箫笑着无所谓地说。
“让开!”
“你刚刚说,做梦?”霍箫有些轻佻地提了提白予安肩头的衣服,“可是我叫你,你还是来了。”
“你可以当作最后一次。”白予安不客气地一把推开他的手!
“所以......你是终于死心了?”霍箫嘲讽道。
白予安轻轻一声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日常总冷着一张脸的缘故,他那笑容看在别人的眼里觉得凉飕飕的。
“年少不懂事,瞎次眼无可厚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人生还长着呢。”
“那你这瞎眼的时间可真长,一瞎好些年呢!”霍箫继续讽刺。
“总比瞎一辈子好!”
“你......”
“霍箫,\"白予安打断他的话,“如果你是想让我观看刚刚那一幕的话,我已经看到了。让一下,我该走了。”
白予安话说完转身就准备去开门,霍箫侧身挡住了他去路。
他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看着霍箫,动了动手腕,“你是打算跟我在这里,活动活动手脚?”
“昨晚为什么挂我电话?”
“没有为什么,你要是觉得不习惯的话,以后多挂几次就习惯了。”
“白予安!”霍箫猛地朝墙上捶了一下,警告!
白予安垂下头,面容透着些疲惫,好一会他才低沉着声音说道:“霍箫,就这样吧,以后大家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算我求你,别招惹我了。”
霍箫抬手抚住白予安的脸庞,笑得一脸阴邪:“白医生,这个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白予安在他手底静静地看着他,沉默了许久,最后唇角勾了勾,一张冰块脸上露出点笑意。
“霍箫,我已经警告过你了。”
“离你远点?”霍箫笑得有些疯癫,手指滑下来捏住白予安下颌,指尖用力到将他下巴掐出了一片红,“不要,谁让白医生使唤起来最顺手呢!”
白予安抬起手,目光仍旧平静地看着霍箫,手上却用力一根根掰开了他的手指!
“是吗?那你以后可以继续使唤看看。”
霍箫凑近他,几乎与他鼻尖相抵,两人近的像是亲密无间耳鬓厮磨的情人。
“看着我身边来来去去一波又一波,你却上不了我的床,着急了?”
白予安下意识想离他远点,还没来得及动,霍箫撑开两只手围住了他!
他瞳孔缩了一下,两人距离实在太近了,他俩身高一模一样,这情形只要有人微微向前,就可以亲在对方的唇上。
没有再试图躲,白予安就这样看着霍箫的眼睛,彼此的情绪都逃不过对方的眼睛。
“是啊,着急了,那要怎样呢?”他没什么波澜地道。
霍箫看着他的冷脸,脸上露出厌烦,放下手退后两步,抱着手臂看着他嘲讽道:“你但凡乖顺一点,学学刚刚那男孩自己趴下来,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包厢的隔音非常好,屋里两个人都不说话的时候,寂静像是寒风凝成的刀刃,一寸寸刮过人的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