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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10——主管办公室

“Angela,我眼中的世界是真实的吗?”

x通过控制台关掉了某项程序,不久前他前往了情报部的那条走廊,看见了‘真实’斑驳的血迹

“突然询问这种问题,主管,您是怎么了?”

Angela扫了一眼控制台

“啊!我知道了!看来您已经发现了自己身上的秘密,运用在您身上的是一项在战争中发展出的名为‘认知滤网’的技术,它们被广泛用于商业用途,只是这项技术的复杂程度并不足以被称为‘奇点’,您怎么会把它关了呢?”

关闭滤网的x拿起咖啡杯端详许久

“……这才是真实的世界…这个程序或许不必再开启了,这样也能节省一点能源不是?”

Angela皱着眉头,语气带有一点点责备的意思

“您需要知道,人脑是非常脆弱的,在看见过度残忍或可怕的画面带来的刺激时,它很可能会‘宕机’,主管就像是乐队的总指挥,如果您承受不住压力而停下手中的动作,这将会直接搞砸一场演出。”

x无奈的摇摇头

“我只是坐在屏幕前,并非身临其境,一点点刺激我还是能承受得住——”

“主管!与您相比一点点能源不算什么,我知道您比起只有单调色彩的画面更青睐于‘真实’,可您的表现实在无法说服我关闭‘认知滤网’,现在您不再拥有开关滤网的权限,这是我的一项失误,我已经将它弥补了……除此之外,您还是拥有设施内的最高指挥权。”

x有那么一刻感受到了她愤怒的情绪

“你……生气了?”

“…并没有,主管……请原谅我剥夺您的权利,从现在开始,我会严密的监控您的精神状态,不必感到压力,这都是为了您好。”

“Angela……我知道自己的不足,我也会努力去克服……至少让我在非工作时间能看到更多的色彩。”

“……没问题。”

“我想将今天的工作推迟一点,再回情报部一趟。”

“……没问题。”

情报部会议室——

“抱歉主管,之前没有见你只是因为还没到时间,你还在因为那名职员的事而懊恼吗?我直说了吧,那不是你的错。”

x微笑着露出让人放心的表情

“关于这件事Angela已经与我详谈……我不会再去介怀了。”

Yesod平静的陈述着一个不像故事的‘故事’

“死者稍微与自己有一点点牵扯就认为自己是凶手……很多情况下我们别无选择。”

像是准备好的一样,Yesod递给了x一份员工档案

“James,他蓄意的释放了两只异想体,导致了七名员工在恐惧中死去,在他面目狰狞的冲向我时,除了开枪,我别无选择,我为我的行为感到愤怒与后悔,不是因为我杀了他,那种情况无论是谁都会这么做,而是我的下属们因为我的天真付出了无可挽回的代价。”

x阅读着James的档案,逐渐开始理解

“我被我的下属利用了,我们所有美好的回忆不过是他编织的谎言,他真的很擅长欺骗……当时的我天真又幼稚,就像孩子对成长充满了幻想,James因为我的立场不坚定而死,主管,您也认为那名职员是因为你没有‘大发慈悲’而死的对吗?实际上这是他们咎由自取。”

x放下档案,眉头微皱

“…不,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我们想让他们死吗?我已经在心中做出了承诺,绝不重复那一天的错误……主管,您身在脑叶公司,迟早要习惯裹尸袋里的尸体,这是个残酷且孤独的地方,溢出的善意可帮不到他们,你要学会变得冷血,那些不重要的人稍微留意一下就行,没必要为他们大动干戈,我明白你的善意某种程度上来源于你的孤独,当你感到孤独的时候就想想我的经历吧,你会克服这种孤独的。”

房间里两人默不作声,相互对视像是在用眼神交流,两双看似平静的眼睛在无声中有着千言万语…然后,Yesod继续了话题

“……我很嫉妒Angela,她没有任何的感情,我想像她那样,他们说我冷血说我残酷说我因为一点小事斤斤计较没有感情,但那又如何?我不会否认,只会把它们当作赞扬。”

“我理解你…事实如此,只是有点可悲……”

Yesod挑了挑眉

“看来你也是这么想的,建立这个地方的人一定相当的残忍,说不定可以被称为邪恶,在这个地方没有感情会更容易达到目的,感情会影响你的判断从而酿成大错……如果你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思考的,不妨替我想想为什么会有人想到把人类送进这个残酷的设施之中。”

【摈弃情感充满理性,只要能达到目的,没有价值的人谁都可以牺牲。】

聊天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两人充满默契的草草结束话题,各自展开自己的工作

……

设施之外,J巢——

“没想到J公司还邀请了你们。”

停满废弃车辆的停车场上有着三道人影,在停车场外还有十来名统一制服的公会成员正在警戒

“怎么?‘墨灰砚台’担心我们抢你功劳?”

“……别叫那个称号了。”

“我懂我懂,‘暗金雷潮’嘛,我跟洛‘土豆’早知道你要来,提前在J公司帮你打过招呼了。”

咔嚓——*子弹上膛的声音

“希望你的脑壳够硬。”

从附近赌场映射出来的光有那么几秒钟照在了三个人影上,白色长发背着把镰刀的男人,穿着西装用手枪指同伴脑袋的男人,以及一位坐在引擎盖上穿得一身黑灰带着灰色面具的女人

“你们俩消停一点吧,真不明白那么多人,莫维克怎么偏偏就挑了你们两个过来。”

“所长要我跟这个男不男的家伙打好关系,我觉得我跟他的关系已经‘好’到极限了。”

*准备收枪了

“确实,换以前,你对着我的脑袋就是嘭的一枪,然后被我打得满地找牙。”

“呵呵,娘了吧唧的东西真把自己当头蒜了?几百年没进步的你现在是我的对手吗?”

“要不现在打一场?我不认为自己会输给一块土豆。”

准备收起的枪直接对着白色长发的男人开了火,停车场内火光闪烁了一瞬

“我真的会杀了你。”

“你可以试试。”

“够了!”

带着灰色面具的女人从废弃车辆的引擎盖上下来,将两人推开

“你们俩就不能好好的称呼对方的名字吗?‘洛孤星’‘安吉利特’这两个名字很难念吗?别再烦我了,有什么要交代的快点,我还有事,别浪费时间。”

两人沉默了一会

“艾莉卡你还没放弃啊……算了,J公司给我们的委托,把巢内‘旧日’的人给清理掉,他们的活动已经严重影响到他们的‘客人’了,收集情报的工作交给我们,当然,我们要借走你几个人,而你只需要在三天后回到这里等着我们跟你交换情报,然后杀那群寄生虫一个措手不及就行。”

“……了解,让克图格亚带着她的小队跟你们走,剩下的人我带到九号巷去了……你们那个表情干什么?”

洛孤星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艾莉卡

“九号巷你不是找过了吗?还去?”

“……这只占一小部分原因,在那里工作的公会成员与当地人出了点矛盾需要我亲自去一趟,还有,我回去找点过去的记忆。”

“我感觉他配不上这么痴情的你。”

“再开玩笑把你舌头拔了。”

安吉利特被威胁后杵在原地有点尴尬

“……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