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部——
本杰明:“刚刚那名被卡莉换下的员工回到设施了,但他的状态好像有些……不对劲?”
加百列:“那是能源加工部的方向……”
乔凡尼:“那里有什么?”
加百列:“一批新到的设备,能将收集到的异想体产生的pE box加工转化成你们熟知的脑啡肽。”
艾因:“通知卡莉,等她结束战斗后,优先前往能源加工部一趟。”
里诺从地面返回设施之中,走廊的灯忽明忽暗,闪烁着,与恍惚感共舞……脱离激烈的战斗,疲惫感涌上心头,被过度使用的能力迎来了一次不稳定的进化,那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为曾经的记忆扫除了几分朦胧
???:“我的能力很好用吧。”
里诺捂住耳朵,莫名的声音让他感受到强烈的不适应,一个酿呛半跪在地上,那声音的来源并不在外面,而在于灵魂深处
“你是哪位?还有,什么能力?”
???:“还是这个性子,无论重来多少次都不会改变呢。”
“你对我很了解?切……会对我说出这样的话,好像只有那个叫‘伊森’的家伙了吧。”
???:“我们的母体?这次提早接触了啊。”
“母体?你这样说的我好像是某种怪物一样,我可是活生生的人。”
???:“问个简单的问题,你还记得你的生母是谁吗?或者说,你是如何来到这世上的?”
里诺有些动摇,眼前浮现了一面充满雾气的镜子,镜子里的人影摇曳着
“母亲?不清楚,三四岁就没有任何记忆了……包括那些‘前世的记忆’,也没有任何四岁之前的记忆。”
???:“呵呵,那是自然,毕竟那之前的事情我也不清楚,还记得那是在我被‘加里翁’拆掉一条手臂时,陷入了某种特殊的状态才让我窥探到了一二。”
“我明白了,你的语言,口气,说话方式……你就是那我不愿意承认,相信,扯淡的‘前世’?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见到……”
里诺擦掉眼前那面镜子的雾气,那个人影是穿着与现在截然不同的自己,黑金配色的男士风衣,镶嵌着暗纹的内衬有着熔岩般的色泽,这件衣服外附了轻甲,隐隐看出有酷似雷霆的力量在之中游走,外泄……还有与之相连融入了半张脸的张面甲,这根本不像是服饰,武装,更像是一种来自自身力量的展现:E.G.o
???:“真相显而易见,我们每一次都能见到第一次轮回的自己,也就是‘我’,还有那异于常人的能力,不是人类能够做到的,你是想说有几个不靠外物辅助的特例存在?那么你能解释,你是怎么做到‘不死’的吗?”
“有人救了我,难道不是?”
???:“死而复生是不存在的,虽说在都市之中,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在你都有活下去的机会,但你要是咽气了,谁也救不了你,喂了瓶药你就活了?可笑至极,你只是失去了‘活性’,那药是母体提前安排给你,让你加速成长,根本没有复活的某人的能力,世上可没那么多巧合,如果你是人类,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既然你是‘我’,那应该知道我想知道些什么吧。”
???:“情绪很稳定,是我喜欢的沟通环境;首先,关于母体,我们的存在甚至连他都不知道,在他眼里我们只是独立的个体,我们是因为他强烈的欲望而存在,他渴望预见更多的可能性;其次,我的‘能力’是通过后天完善的,想要获得完整的能力,你必须像我一样去研究开发,在那一切还未发生之前,这样,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你都能迎刃而解,不必再经历与我相同的痛苦;最后,寻找事情的真相,终止轮回,无尽的痛苦不论是谁也无法承受的,那种感觉我想你已经体验过了,无法遏制的痛苦会让你永久的失去‘活性’,也就是真正的死亡。”
内心被触动,他对“自己”的话深信不疑,气氛开始变得冰冷,阴沉的气息在走廊蔓延,沉寂的空间逐渐由平静转为暴戾
“所以我并不能称之为‘人’?我是一个……怪物?异想体?连如何诞生在这世上自身存在意义不明的……幽灵?”
体内那股本已耗尽的能力变得充盈,溢出,然后开始暴走,疯了似的乱窜,破坏周围的一切,里诺不愿接受这样的自己,他否认了自己的存在,抱着头不愿接受其他的声音
???:“这是我们都要经历的……没有失去任何事物的痛苦,是最为仁慈的……你需要成长,别再重蹈覆辙了。”
曾经记忆中那雷电汇聚而成的恶魔在这狭小的空间初见雏形
……
里诺已经离开了狭窄的走廊,带着不甘与愤恨暂时回神,自己已经身处地狱,或者说眼前这副景象犹如地狱现世,各种怪物死像可怖,横七竖八的趴在地上,那些有血肉的,组织被烧成焦炭,它们都是出逃的异想体,被一股力量吸引至此然后被无情宰杀
“能源加工部?因为新购置的设施还未安装好所以选择来这一片空旷的地带吗……”
眨眼间,场景变换——
刚开始,他有些茫然,直到血液沿着手臂流下,然后滴答滴答的到了地上,一个人,就像被树枝穿插的虫子一样在他的手上蠕动着,挣扎着,里诺从来没有感觉到,结束一条生命是多么的简单的事情,自己竟然隐隐感到有些兴奋,下一刻,头部被什么东西命中,听到了几声惊叫,他才从魔怔中被拉回
“怪物!怪物啊啊啊啊!”
“不……不要…亲爱的……把他给我放下!”
看向已经扭曲的双手,里诺再次陷入混乱,刺耳的噪音灌入大脑,闭上眼想要驱逐那些烦人的噪音,再次睁眼,他清晰的看见,那个人,被他那已经扭曲的手掌穿刺了胸膛,高高举起,周围满是恐惧的眼神,还有仍在冒烟的几具焦尸
“不要……管我……带着孩子好好…活下去……还有…别再做收尾人了……我们的,咳咳!”
手上的那人口吐鲜血,双手紧紧拽着里诺的手臂,生怕他再次行动
“我们的积蓄……少了我,就够你们花一阵了……开家店……卖葱饼吧……希望楠楠能健康长大……可惜我看不到那天了……”
那个男的一边挣扎,一边强挤笑脸,说着像遗言一样的话
“……死吧!怪物!”
“亲爱的停下!!!”
男人的武器发生了爆炸,里诺的手臂毫发无伤,男人却是尸骨无存;人们开始逃窜,只有那个女性收尾人紧握长剑,浑身颤抖的站在那里,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极致的愤怒
刀刃劈砍在里诺的外壳上,他强忍杀人的冲动,向着无人的地方逃窜,他不敢向后望去,不敢看那充满仇恨的眼神
“……我不是怪物!因为他们是侵略者所以我才杀他们的!战场上不是杀人,就是被杀!出来混就应该知道这些道理!”
里诺在不知不觉中逃回了能源加工部,之所以慌不择路却能回到这,是因为这里有些东西在吸引着他——被存储的cogito
这些液体药物落在地上与怪物的血融在一起,本能驱使着他去摄入这些东西……一把红色大刀纵切在他面前,阻止了他的行为
卡莉:“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给你几份加工过的脑啡肽,直接使用原料,那可不是明智的行为。”
里诺:“唔……咕噜?”
他才意识到,他失去了语言能力,那种扭曲甚至开始改变了他的生理结构
卡莉:“看来你也获得了那种力量……趁现在陷得还不深,快点醒,还来得及。”
雷电狂策无差别的攻击,里诺无法控制自己的能力,即使他还有意识
一座由狂乱的雷霆汇聚而成的天平面向卡莉,他用尽全力,沙哑的声音喊着
“逃……”
卡莉深吸一口气
“逃?看来需要我帮你冷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