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这四道身影出现在试剑台上空时,众人这才发现,这四人竟然都是筑基境修士。
其中站在最前面之人,乃是一位身姿伟岸、四方脸的中年人。
其人一身修为已到筑基境中期巅峰,正是刚才开口的张行简。
而在其身后,还站着孟昭极为熟悉的姜尘师兄,以及另外两人。
这两人一个叫杨元浩、一个叫唐蒙,都是筑基境初期巅峰修为,也同为金池大长老门下弟子。
两日前,在姜尘引荐下,孟昭早已拜见过这几位师兄。
四人现身后,很快便落在试剑台上。
“上官师兄,有礼了!”
落地后,张行简看向上官宏问候道。
“听张师弟刚才所言,这位孟昭孟师弟,是你师弟?”
上官宏见状,抱拳回礼后,随即一脸疑惑的看向张行简四人问道。
与此同时,试剑台另一端的吕泽远三人,此刻也是一脸的茫然。
“不错,孟师弟不久前刚拜入师父门下,今日听闻他有场切磋,师父老人家便要我师兄弟几人来看看,免得孟师弟出手时没有轻重,伤了同门可就不好了!”
张行简闻言,则看了看对面的吕泽远等人,然后一脸正色的回应道。
“那金大长老可有心了!”
闻听此话,上官宏则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然后转身看向吕泽远又问道。
“吕师弟,你等可有什么想说吗?”
一听上官宏此话,吕泽远眉头一皱,随即扫了一眼张行简四人,然后才开口说道。
“先前不知这位孟昭孟师弟乃是金师伯门下弟子,故而引起了一场误会,所以依我之见,此番切磋还是......”
“哎,来都来了,怎么能说取消就取消呢!”
不等吕泽远说完,张行简却直接将其话语打断,然后继续说道。
“而且张某四人过来,也想看看自家师弟的真实实力,到底是传闻有假,还是他的对手太过羸弱。”
“这一切,肯定是比试过了才知道,否则......”
说到此处时,张行简话语一滞,顿了片刻后,才话锋一转,又接着说道。
“当然,若是我孟师弟的对手,自己开口求饶,说他打不过,那么师父门下弟子,当然会念在同门之情而绕过他,你说是不是......孟师弟!”
最后一句,张行简直接点名孟昭。
“师兄所言极是!”
孟昭闻言,急忙冲张行简恭敬一揖。
张行简此话一出,吕泽远等人瞬间下不来台。
尤其是吕泽远。
在他的计划里,可没有张行简等人的出现,更没想过会牵扯到金池大长老。
要知道在岳阳宗,无论是修为还是地位,金池大长老都超过自家老祖。
而眼下孟昭突然成了金池大长老的弟子,这让他先前的一番安排,瞬间毫无作用。
以车轮战击杀孟昭?
恐怕此刻上官宏这位试剑台长老,也不会允许此事的发生。
毕竟那可是金池大长老,上官宏即便想靠拢吕家,但因此而得罪一位同门金丹强者,绝对不在他的计划之中。
可是要他三人当着这么多弟子的面,去向孟昭求饶,吕泽远自认绝对做不到。
毕竟他可是吕家嫡系,而且还是筑基境中期修为,怎么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一个筑基境初期的师弟求饶。
这要是传出去,莫说被同门之人笑话,恐怕吕家都容不下自己。
所以求饶绝对是不可能的。
“张师兄,求饶是不会存在的!”
吕泽远在经过一番心理斗争后,当即摇头道。
此话一出,试剑台上顿时一片哗然,而站在吕泽远身后的厉飞,则一脸愕然。
他不是愚笨之人,心里很清楚,这个时候,如果有人需要做出牺牲,那么只能是自己。
“吕师兄!”
略微迟疑后,厉飞看向吕泽远背影。
“放心,不会让你死,最多重伤而已,此情我吕泽远会记住!”
结果厉飞刚开口,便被吕泽远以言语直接堵住了嘴!
“我......”
厉飞还想再说什么,但此刻吕泽远已然将注意力转向了张行简等人。
“张师兄,依我之见,这场恩怨因厉飞厉师弟而起,那么就由他与孟昭孟师弟切磋一番。”
“比试完毕,无论双方谁胜谁输,此事就此化解如何!”
堵住厉飞后,吕泽远冲张行简抱拳一礼后说道。
“这有些不对啊,我刚才明明听见有人大喊,我孟昭师弟要以一敌三的,怎么一转眼就变卦了!”
说完,张行简看向上官宏又问道。
“上官师兄,不知是师弟我听错了,还是先前的安排有误!”
一听这话,上官宏也是面露一丝尴尬,一时间竟无言以对了。
“哼,师父老人家一向与人和善,我等做徒弟的,自然也是如此,所以今日不做为难他人之事,但只有一个要求。”
见上官宏不言语,张行简则开口说道。
“不知张师弟有何要求!”
上官闻言,急忙问道。
“对面三人,必须站出来一个,与我孟昭师弟切磋。
但前提是,这个人必须由我孟昭师弟自己挑选!”
说完,张行简看向吕泽远三人,脸色带着一抹轻笑。
“这......”
闻听此话,上官一时无言,只能看向吕泽远三人。
而此时的吕泽远,也是脸色铁青。
“张师兄,还希望您念在家祖与金池师伯的交情,此番能否......”
吕泽远终究是有些怕了,即便他是筑基境中期修为,可面对孟昭这个能从南线之行安然回来,并斩杀几十名血骨门修士的恐怖存在,还是不敢单独面对。
“哦,这倒也是!”
听了吕泽远这番言语,张行简则淡淡一笑,然后看向孟昭问道。
“孟师弟,你怎么看!”
“一切以大局为重,师弟今日只要厉飞厉执事!”
孟昭瞬间明白张行简之意思,于是顺势说道。
毕竟在场之人都清楚,无论如何,吕泽远都是吕家嫡系,能让其服软,已经够了,不可能真的让其负伤在试剑台上。
而随着孟昭这番话说出口,站在吕泽远身后的厉飞,直觉这仙道无情,为何最后还是自己一人扛下了所有。
但事已至此,他却唯有硬着头皮迎战,谁让自己得罪不该得罪之人。
与此同时,试剑台上围拢的众弟子,此刻也是一阵喧哗,所议论之事,无疑便是吕泽远如何无耻等等。
只是没谁敢大声说出口,只是小声议论,进而掀起阵阵呢喃轻笑。
而这笑声传入吕泽远、严敏二人耳中,却犹未此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