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芸点头,就是来交好的,一个月了,要是林家的小儿子真没治伤,自家一伸出援手,确实雪中送炭。
“您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我找家人去问问情况。”裴松朗来对了呀。
“他叫林静堂,个子很高,是我的小儿子,双腿被人用皮鞋踹坏了,我不知道他腿哪里坏了,但我们离家时,他不能走路,是被人拖走的,请你务必帮我看看他,是死是活,给我个信儿,给我,给我个信儿。”林老握着裴芸的手,他感觉到裴家父女是他最后的希望,如果静堂有救的话,就只有这一次机会了:“坏的,好的,都给我个信儿。”
周老细细地看着裴芸,从怀里掏出一卷钱票,递给裴芸:“小裴请帮忙看一下,不叫你为难,我们想知道知道那孩子的情况。”
裴芸拿着钱票,点点头,转身就回了卫生所,不得不说,魏小喜把裴松朗和裴芸培养的不错,家务活儿啥也会干。
裴松朗已经收拾的很好了,屋里也烧上了火墙,朝着二哥竖起大拇指,裴芸凑过来:“二哥,你厉害,干活太利索了,我要干得干一上午,你看你,活儿干得又快又好,我生炉子也生不好,不像你,生火真是太利索,屋子里太暖了。你真能干!”
裴松朗得意极了:“我以后多给你生炉子。”
“二哥,爸叫你来这里,有没有特别交代呀?”裴芸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话。
裴松朗想撒谎说没有,可是对上妹妹亮亮的眼睛,默默撇过头去。
“二哥,爸有说不让你告诉吗?”
“没有。”
“其实我这边也知道了个情况,要是自己去做的话,做不来呢。也不清楚爸和你说的,到底是不是我知道的事。要不要告诉你呀?我很为难。”裴芸做出苦恼的样子来。
“这,爸叫我帮你干活,不叫你累着。”
“那不就行了,你和我说说,我心里有底,正好也告诉你我知道的。咱俩谁跟谁呀。”
“就是今天早上,爸叫我帮你干活,送你上下班,还叫我偷偷去牛棚那里看看林老和周老,把情况和他汇报。”裴松朗老老实实地说了。
“哥,我就是从牛棚回来的,有个紧急情况。”
“你去了?!”裴松朗震惊,刚才不是说去看看发烧那家的小孩儿吗?
“嗯,我顺路过去的,哥,有个很重要的事儿,我拿不定主意,你得去找爸拿拿主意了。”说着就把林静堂的事和他说了。裴松朗嘱咐裴芸在大队上别乱跑,下午来接她回家,就自己穿上大袄,戴上帽子,往公社赶去。
裴松朗蹬自行车像蹬风火轮,救人如救火,虽然爸不一定愿意救,但还是要快。反正他们听爸的,爸叫干啥就干啥。
目送裴松朗远去,裴芸神识往红兴农场那儿扫去。喔,对了,她不认识林静堂,那不找了,撤回神识。
“小裴大夫在吗?”外面传来张大嘴的声音。
“在在。”裴芸赶紧应着。
“小裴大夫你这里打扫的真干净,真好。”川南婶子就喜欢干净利索的人儿。
“小裴大夫你是不知道啊,少秋和向知青在公社医院治不了,上了县城,向知青残废了一个手,一个腿,听说是什么粉碎性骨折。”
“这么严重啊?可怜的。咋这么想不开呢。”
“这还不严重的。”张大嘴压低声音说:“少秋才严重,这儿以下,不能动了。”比量着自己的腰,张大嘴对着裴芸说。
“那咋这么严重,他们还年轻啊。”裴芸很捧场。
“不仅是这样,唉,我和你说呀,以后少秋也不能留后了。”这话一说,川南婶子就打了张大嘴一下,嗔怪道:“小裴大夫还是个大姑娘,说这些干什么!”
张大嘴张嘴想反驳两句,想到要推荐自家二儿子,默默住了嘴,是得注意影响。
裴芸把南瓜籽往前推推,张大嘴一边嗑着,一边说知青点和大队长家的反应,很有意思,再有川南婶子的补充,这一上午非常充实。
日头上去了,得回去做午饭了,两人才心满意足地离开卫生所。过了一会儿,川南婶子又一个人回来了,悄么地问:“小裴大夫,你现在还喜欢少秋不?”
裴芸失笑:“婶子,可不兴乱说的,我和那俩一点儿事事儿都没得,就是他和向知青老往卫生所跑,来了又没什么事儿,我烦还来不及呢。”
川南婶子这才心满意足地拍拍裴芸的手:“你家在公社,可别在底下大队找,那纯是找罪受,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可别被骗了哈。”
“知道了,婶子,我爸也这么说来。”
“哎呀,我还和 书 记 看法一样了,哈哈哈,小裴你能帮婶子个忙不?”
“什么忙?”
川南婶子神神秘秘地从怀里掏出几张信纸,裴芸说:“小裴大夫,你今天回公社能帮我寄个信不?”
裴芸点头:“婶子别和我客气,我回家就从邮局门前过。”
“那行,你帮我寄信给我儿媳妇。这是他们的地址,这是信封和邮票的钱,你收好。”
裴芸点头,收下信纸和钱票。
“我儿媳妇是个记者,写报道的,咱这儿的新鲜事儿,我得叫她知道。小裴大夫你要是想添上故事,就顺着我的信纸写就行。”裴芸意会。
回家先叫裴延华看看能不能对 公 社 书 记 有影响,要是裴延华说可以寄,再给她寄。
嘿嘿,中午一过十一点,裴芸就愉快地用炉子烤包子吃了,还有鲅鱼丸子,还有鱿鱼啊,吃饱了再烤两根蟹腿儿,饱啊。
睡午觉之前,还开窗散了散味儿,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