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前,大雨滂沱。
虞亮和周若冰一直瑟缩在天然形成的岩石洞中躲避。
洞内空间极小,两人只能蹲在里面。
渴了喝雨水,饿了就吃草,若运气好,海浪还会冲进来几只虾。
但只要能活,这都不算事。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在岩石洞里的第五日由于没有食物,虞亮不得不冒雨外出。
他带回来几颗酸涩的野果,代价就是当夜发起高烧。
周若冰见他可怜,就主动用双手接雨水喂给他。
虞亮身体素质强,昏昏沉沉睡两天,竟硬生生的熬了过来。
虽然他没喝水也不会死,但还是特别感谢周若冰。
毕竟在这种地方,她没有见死不救。
可惜这只是虞亮想太多。
周若冰不希望他死,完全是怕自己独自流浪无法生存。
如今吃喝不愁,她巴不得他死!
深吸口气,她站起来,擦擦不存在的眼泪,“算了亮哥,你不会懂的,咱们回去吧。”
话落,周若冰果断转身往回走。
虞亮不明白她为何突然生气,想哄却又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
好不容易在脑海中搜索出一句话,周若冰已经靠在木屋外休息了。
他宠溺一笑,躺在不远处默默守护。
清晨,阳光透过细细密密的树叶,在地面投射出斑驳的影子。
曲一柠吃完饭就坐在火堆前发呆,闫瑾修开始分配任务。
吕星星和连绒捕猎,秦池和御箐曼摘野果。
沈希和柳如歌捡木柴,宋金韫做菜干咸鱼和肉条,外加制盐。
木屋空间不够,闫瑾修打算再搭建一个。
不然冬天一到,新成员根本熬不过去。
因此他指挥周若冰去左侧的营地拔草,给虞亮讲搭建木屋的要领。
虞亮虽然脑袋不聪明,但依旧认真听着。
等所有步骤都梳理清楚,他立马开始找地方徒手挖坑。
闫瑾修交代完就回木屋找曲一柠。
见她愁眉不展,他将手搭在她的肩膀,温柔询问,“阿柠,你在想什么?”
曲一柠抬眸,站起来轻笑,“我可能要出一趟远门。”
闫瑾修震惊,压低声音,“你想到出去的办法了?扎木筏吗?”
曲一柠摇头,“咱们食物太单一,还没有水源,我准备逛一遍海岛,试试能不能找到。”
她停顿一瞬,补充说,“当初说炸木筏只是借口而已,你不要当真。”
闫瑾修思考片刻,赞同,“好,我陪你。”
“不行!”曲一柠想都没想就柔声拒绝,“营地人多,你不在,我不放心。”
闫瑾修目露不舍,忍不住将她拥入怀,“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两人自确定恋爱关系以来就鲜少单独相处,如今一想到要分开,就难受的紧。
曲一柠踮起脚尖吻吻他的下巴,脸颊微红,“等左侧营地的木屋搭建完成我就走,我的能力你知道,不用担心。”
闫瑾修没说话,一手揽住她的细腰,一手固定住她的小脑袋,对准她的唇,狠狠吻住。
曲一柠没矫情,双手环住他的脖颈,热情回应。
两人正亲的投入,左侧营地的周若冰正在生气。
都是团队的成员,凭啥她要在这里拔草,而闫瑾修和曲一柠就能偷懒?
她越想越觉得不平衡,直接扔掉手里的杂草,气呼呼冲向右侧营地的木屋。
当看见里面的情景时,周若冰立即柔柔弱弱的摔倒,痛哭流涕,“你们好过分。”
拥吻的两人停止动作,脸色阴沉。
还在营地的宋金韫和虞亮闻声赶来,不明所以。
周若冰见观众来了,开始嘤嘤哭泣,“曲姐闫哥,我们都在干活,你们却偷偷躲起来亲热,这不公平!”
闫瑾修眸中闪过一丝阴鸷,但没说话。
连绒不在,曲一柠就是队长。
他若先开口,就是抢风头。
宋金韫没表态,静静杵在一边看戏。
讲真的,他不认为闫瑾修和曲一柠不干活有啥不对。
毕竟搭建和管理营地真的不轻松。
虞亮还以为是活太累,便憨憨傻傻的安慰,“若冰别哭,一会我帮你拔草。”
周若冰差点气死。
这蠢货完全没关注到重点,真没用!
她强行挤出两滴眼泪,小声抱怨,“亮哥,你人好,被卖掉还帮忙数钱,咱们让曲姐和闫哥使唤的跟孙子似的,凭什么呀!”
虞亮搓搓手指,有些不知所措。
干点活就有饭吃,挺值的。
他想替闫瑾修和曲一柠说两句,但一对上周若冰可怜巴巴的眼神,脑袋就逐渐不清醒。
可惜没人给他机会,因为曲一柠动了。
她双臂环胸,优雅的走到虞亮和周若冰面前,高傲勾起略红的唇,“你们对阿修的安排不满意?”
早晨是闫瑾修分配的任务,她只能如此说。
周若冰被虞亮扶起来,微弯着腰,像被人欺负一般,梗着脖子说,“曲姐,我很感激你和闫哥收留我们,但我请你们能平等待人,不要只顾着自己贪图享乐!”
曲一柠冷笑,“所以,你是不满意咯?”
周若冰不敢与她对视,嘴唇嗫喏,“我只是实事求是而已,没说不满意。”
曲一柠耐心不足,提高音量,“到底满不满意,赶紧给答案!”
周若冰瞥一眼身旁的虞亮,又望向不远处的宋金韫。
见两人都装聋作哑,她扁扁嘴,委屈兮兮的低喃,“满意。”
曲一柠眼皮轻垂,抬手整理衣袖,“既然满意,你又为何要闹这一出?”
周若冰懊悔不已。
她不该选在这种时候发作,应该等傍晚人都到齐的。
于是,她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歉,准备重新找机会搞事,“对不起,曲姐,我错了。”
曲一柠挑眉,皮笑肉不笑,“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这道理你肯定懂。”
话落,她猛的抬手,扇了周若冰一巴掌。
感觉不过瘾,又提膝,恶狠狠踹过去一脚。
周若冰大叫一声,整个人如风筝般重重砸在地上,还吐出一口血,掉两颗牙。
虞亮原本在扶着她,曲一柠突然动手,他没反应过来,直接被连带摔倒了。
他连忙爬起来,去查看周若冰的情况。
只是还没张嘴安抚,曲一柠就率先一步开口,“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都散了吧。”
她按按酸痛的太阳穴,拉着闫瑾修走进森林。
营地里死一般的沉寂。
宋金韫见没戏看,默默回到火堆前继续煮肉条。
虞亮扶起周若冰,满眼心疼,“若冰,你还好吗?”
周若冰回神,扑进他的怀里嚎啕大哭,“呜呜呜,好疼,亮哥,刚刚我被打,你为啥不阻止曲一柠啊?”
虞亮拍着她的背,一脸窘迫,“曲姐出手太快,我来不及。”
周若冰一把将人推开,踉踉跄跄的跑回左侧营地,憋憋屈屈的拔草。
虞亮愣怔许久,才恹恹的去挖排水沟。
森林内,曲一柠吃掉一颗大力丸,一双眼睛四处搜寻。
发现合适的树木,她就立马弄断。
闫瑾修见她不需要帮助,便在附近摘木耳,拔野菜。
中午,营地内聚满人。
连绒和宋金韫做饭,其余人坐在旁边聊天。
周若冰浑身痛,除虞亮时不时的安慰外,无一人理会。
她觉得自己被排斥,哭哭啼啼的问,“你们是不是都不喜欢我?”
柳如歌正在编树枝床,闻言疑惑,“没有啊!”
周若冰指着红肿的脸,皱眉,“那我被人打成这样,你们没看见吗?”
大家基本都没在营地,于是便将目光同时投向宋金韫。
至于为啥不是虞亮,因为他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粘着周若冰,说的话肯定不可信。
宋金韫不负众望,把事情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