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好累,想歇一歇,小瑾,你好好照顾自己,别委屈自己。”
安以柔撑着说完这句话,手缓缓垂落,彻底断气。
8岁的周橙瑾哭的昏天黑地,连眼角的粉痣都为之悲伤。
他的爸爸叫周力,是酒鬼,特别喜欢温文尔雅的安以柔。
表白几次被拒后就趁酒劲直接将人办了。
即便如此,安以柔依旧一口咬死不同意。
紧接着,她怀孕了,肚子一天天大起来。
面对街坊邻居的指指点点,她脸皮薄,迫于无奈,只能答应嫁给周力。
婚礼很简单,只邀请两家的亲朋好友。
周力娶到心爱的女人,当场发誓不再喝酒。
事实证明,他根本做不到。
没出三年,周力便因醉酒开车,撞向路边的大树一命呜呼。
安以柔没有改嫁,独自抚养周橙瑾。
终是在第五年挺不住,生病死在仁德医院的病房内。
安以刚替姐姐办完葬礼,就将周橙瑾接到家里。
他和李慧热情款待,使5岁的安泰一阵嫉妒。
但这一切全是假象。
安以刚竟趁周橙瑾毫无防备之际,将其打晕,卖给人贩子抵债。
郊区,昏暗的地下室。
秃顶大叔把扛着的麻袋一扔,激动不已,“王老,这小子不赖,养养估计能赚大钱!”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站起来,用一双枯槁大手解开麻绳。
紧接着,周橙瑾就暴露在空气中。
王老满意一笑,露出几颗黄牙,“确实不错,就是不知道好不好调教。”
秃顶大叔咣咣拍胸脯,厉声保证,“您放心,这件事交给我准没错!”
周橙瑾缓缓睁眸,眼前漆黑一片。
他双手胡乱摸索,可周围除墙壁之外,啥都没有。
瘦瘦小小的他蜷缩在角落,泪水止不住的流。
恐惧,委屈,愤怒,无数情绪交织在一起,使周橙瑾控制不住发抖。
他万万没有料到,舅舅会因为赌债将他卖掉。
不知何时,门咯吱一声打开。
周橙瑾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只手薅住衣领拽出去。
他来到一间四周都是镜子的房间,灯光昏暗,里面还有9位男孩,皆模样周正,唇红齿白。
秃顶大叔拿出一条皮鞭,面目狰狞的怒吼,“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9位男孩迅速站成一排,周橙瑾站在最外侧,打算见机行事。
秃顶大叔挺直腰板,声音洪亮的教大家如何取悦富婆们。
男孩们怕挨打,接连照做,场面一度十分辣眼睛。
周橙瑾脸色铁青,恶心的想吐。
轮到他时,自然不肯就范。
秃顶大叔眼睛一瞪,发狠的连打带骂。
周橙瑾闷哼几声,眼眶通红,却一滴眼泪没掉。
中午,秃顶大叔将馒头随意一扔,就不管了。
9位男孩拿起来就啃,周橙瑾犹豫片刻,也吃了。
他并不是妥协,而是必须吃饱,才有力气反抗。
秃顶大叔日复一日的教孩子们如何讨富婆欢心,周橙瑾不听话,几乎天天挨打。
一个月后的某天深夜,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周橙瑾疑惑睁眸,一张瘦的不成样子的脸映入眼帘。
他猛的坐起来,攥紧拳头,“你干嘛?”
许久未说话,他嗓音沙哑,难听的厉害。
男孩腼腆一笑,低声问,“我叫汪雷,你想逃,对吧?”
周橙瑾没说话,只静静的盯着他。
汪雷也不介意,继续问,“我有能逃出去的办法,你要跟我一起吗?”
周橙瑾首次遇见这种事,没经验。
再加他渴望逃生,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轻易相信陌生人的代价就是,他刚从狗洞里钻出来,就被秃顶大叔按住。
待重回那暗无天日的房间,周橙瑾看见正在吃红烧肉的汪雷,顿时恍悟。
原来对方是王老派来试探他乖不乖的棋子。
秃顶大叔用皮鞭一顿抽周橙瑾,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王老站在对面用摄影机美滋滋的录着。
某些富豪喜欢看驯服小男孩的过程,他要留着视频赚钱。
见周橙瑾快要被秃顶大叔打死,他假惺惺的叫停。
他故作慈爱的关心两句,就大步离开。
经此一遭,周橙瑾养成谁都不相信的性格。
由于不老实,无时无刻都被针对。
浑身的鞭伤越来越多,他想逃出去的信念也越来越深。
这天中午,送饭的并不是秃头大叔,而是一位高高瘦瘦的青年。
在他弯腰放食物的一刹那,周橙瑾眼角一压,稳准狠掐住他的脖颈。
青年一怔,立即反击。
周橙瑾被揍的鼻青脸肿,险些丢掉性命。
王老得知此事,直接将他脑袋按在肮脏的河沟中。
等人只剩半口气,才不情不愿的收手。
周橙瑾依旧不服管,不放弃逃跑。
王老的好胜心被激起,打算亲自制定训人方案。
喂活蛆,溺水,殴打,电击,睡冰床,数招齐出。
在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打击中,周橙瑾越战越勇。
只要有人靠近,他就狠揍一顿。
揍不过就被揍,反正他早已习惯。
又是一天中午,又是青年来送饭。
半块发霉的馒头,一小碟水煮白菜。
青年腰间别着把军刀,在弯腰时显露无遗。
周橙瑾内心在挣扎。
他不清楚这是不是青年故意留的破绽。
瞥一眼碟子中少的可怜的食物,他吞咽唾沫,却不敢吃。
王老阴险狡诈的很,隔三差五就往饭菜里掺药。
周橙瑾有一次吃完上吐下泻,差点虚脱。
但长久不吃东西会饿,会没力气逃跑。
周橙瑾怕又被算计,实在饿的难受时才会吃一点点。
他没有轻举妄动,放任青年自由离开。
这里眼线太多,他必须要冷静,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