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程家本次出货30件，其中瓷器10件，金属器7件，书画5件，木器和其他杂类8件。
具体货物清单请张族长过目。”
听了程晓萱的汇报，张松鹤非常吃惊。
他看向程君行，不知道程家这次为什么转性了。
30年前，自从程君行当了族长开始，程家每年出货的数量是越来越少，最近几年基本上都是象征性地凑个几件。
这次为什么玩这么大，一下子拿出30件？
其实不止张松鹤，其他三个家族的人也不理解。
“程族长，这次大聚会，你们程家有点反常啊？
往年都是几件货，这次怎么这么多？”
说话的是魏家族长魏邵青，他对程君行提出了质疑。
往年一直是魏家排行第三，他没想到今年程家比他们还多。
看见众人吃惊的表情，程君行倒是很淡定。
“各位不用惊讶，今年我们程家运气比较好，多弄了几件。
而且今年我们正行生意不太景气，想通过这个多赚点，补贴一下。
魏族长多多包涵，我也没想，一不小心抢了你的风头。”
“抢我的风头没关系，就怕你别有用心。”
魏家是张家的拥趸，和程家关系也不好。
程家这么多年一直要淡出黑色生意，想洗白，这次一反常态，很难让别人不怀疑他们别有用心。
“我们能有什么用心，就是缺钱了而已。魏族长别多心了。”
不管别人怎么问，程君行就是一个缺钱的理由，他也不想过多解释，以免言多有失。
“程族长，如果我没认错，这位姑娘是你的女儿，程晓萱吧？”
张松鹤见魏邵青询问无果，也不在出货的问题上和程君行纠缠了，他发现了一个更大的问题——程晓萱。
“没错，是我女儿。”
程君行大方承认。他知道张松鹤要开始拿他女儿的问题说事了。
“你以前不是说，你女儿已经脱离了五大家族，和我们没关系了吗？
她还加入了古玩协会，还做了董寿昌的助理。
今天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能给我们大家解释一下吗？”
张松鹤这话说的语气不善，大有兴师问罪的样子。
“张族长，各位，大家请听我解释。小女之前确实加入了古玩协会，但这些都是我授意的，我是让她去做卧底的。
当年说她脱离了五大家族，也是为了能让她进入古玩协会，故意为之。
大家多多体谅。”
程君行言辞恳切，说的和真的一样，董寿昌如果在这里，大概也会相信，程晓萱是程君行放在他那里的卧底了。
可是张松鹤还是有点不信。
“程族长派你女儿去卧底也没必要瞒着我们几个族长吧？搞得大家彼此误会这么深。
还有，你派你女儿去卧底，目的是什么？”
程君行早就猜到张松鹤会这么问，也早就准备好了答案。
“这件事瞒着大家也是无奈之举，五大家族人多眼杂，谁知道我们这里有没有对方的眼线。
就算没有眼线，万一有人不小心说漏嘴也是不好的。
保密最好的方式就是，知道这个秘密的人越少越好。
这么多年，你们几家不也同样放了很多卧底进古玩协会吗？也没和我说对吧？大家心照不宣了。
至于让晓萱去卧底的目的嘛，和你们的目的也都是一样的，为了多了解古玩协会的行动，好采取相应的应对措施。
这么多年我们被古玩协会打压的够惨了，派个卧底过去，刺探一下军情，这无可厚非吧？
我女儿也是争气，居然坐到了古玩协会的高层会长助理的位置，给我们程家帮助也是不小。
她也是真的不容易。
可惜功亏一篑，前段时间，她在帮我偷一份情报的时候，不小心被董寿昌那个老狐狸发现了，被赶了出来。
我只能让她回归家族。
这么多年晓萱也辛苦了，现在回来也好，可以在我身边，我也放心。
各位还有什么疑问吗？”
程君行还说董寿昌是个老狐狸，他自己才是真的老狐狸。这戏让他演的，抑扬顿挫，声泪俱下。别人再想怀疑他都不好意思了。
张松鹤确实也没听出来有什么破绽，只能暂时相信他。
“程族长苦心孤诣，晓萱也是深入虎穴，你们父女俩不容易，值得大家学习。这件事就翻篇了。
我们进行后面的会议内容。
按照规矩，我们对今年出货量的多少进行排名，排名前三的家族，可以派代表去缅国参加赌石大会。
往年都是张王魏三家去的，没想到今年程家比较积极，他们的出货量超过了魏家。
按照规矩，今年应该是张王程三家派代表去，但是，因为程家是第一次去，那边不太熟，所以我建议，魏家这次也派人去，毕竟他们对那边比较熟，可以多帮忙。
你们看如何？”
王家和魏家肯定没有意见，程君行也没有反对，魏家也去，对他的计划没有什么影响，他没必要反对。
“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我们就各自报一下，家族的代表人，还有准备出资多少？
我们张家这次准备出资35亿，我们的代表人是张海冰，想必大家都应该认识他。
除此以外，我们还会派出一位鉴定专家，李嗣。”
张松鹤念到李嗣的名字，把手指向了他，这是要把李嗣介绍给大家认识。
李嗣没想到张松鹤忽然cue到自己，赶紧站起来，向在坐的的各位点头鞠躬。
“大家别看李嗣年轻，他的眼力可谓非凡，鉴宝从来没错过，百发百中。
这次派他去，可以大大减少我们的出错率，可以为我们减少不少损失。”
众人见张松鹤如此推崇这个年轻人，知道他肯定是有些本事，也都投来友好的眼神和问候。
李嗣也都一一回应。
“我们王家今年出资20亿，这次派出的代表是王俊锋。”
王家派的是之前亮相的那个年轻人，他也是第一次去，看来王家要重点扶持这个人了。
“魏家今年出资12亿，这次派的代表是魏伟光。”
魏伟光是魏家下一代的老大，为人沉稳也狠辣，是魏家下一任族长的候选人，之前这种事每次都是他去，这次也不例外。
“我们程家今年缺钱，出资不多，只有3亿，派的代表是程晓萱，也是这里面唯一一个女的，去了缅国，你们几个多关照她一下。”
程君行这话是说给张海冰听的，是为了给他个理由接近程晓萱，好让程晓萱牵制他；
他这话也是说给李嗣听的，他早就从董寿昌那里知道李嗣是卧底，他是让李嗣好好保护住他的女儿。
程君行用女儿做诱饵，也是无奈之举，不代表他不爱程晓萱，也不代表他不担心程晓萱。
李嗣心领神会。
“蔡家今年也出资3亿。”
蔡家虽然没有派代表去，钱还是要出的，毕竟缅国的走私和造假生意，他们也是要参与的。
其实五大家族每年去参加赌石大会，也只是找一个由头，去缅国处理那边的生意。
参加了这次聚会，李嗣总算搞清楚了，五大家族的黑色生意，其实是一条完整的产业链。
国内有盗墓，有走私销赃，有鬼市和很多古董店作为销售网络。
缅国有造假窝点，有玉石矿山，还有回流的真古董走私进国内。
五大家族盗墓得来的文物通过外贸公司走私到国外，要么直接卖掉，要么在外面走一圈，洗白了再回流到国内。
再加上他们从缅国走私回来的其他文物，一起放到国内的鬼市和古董店销售。
另外他们还从国外走私翡翠原石、玉石、假玉石和假古董，在国内销售渠道销售。
总结一下，对五大家族来说，国内是他们盗宝和卖宝的平台，缅国是他们造假和宝贝回流的中转站。
这已经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缅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