釜堂主待在原地,心中正犹豫是否要浮出水面,或是朝前方游动时,一道水箭直逼头颅而来,速度比之在外,缓慢了十倍有余,在他眼中,像是慢动作一般,可自己动作同样缓慢无比青色光镜吃力一举,形成一道薄薄青色光幕,在水箭距离自己仅半尺之时,才堪堪接下。
“釜道友,这是打算躲在这里不出来了?”
水奴声音如同鬼魅在其耳边响起,却未见其人,面色略带惊恐的朝后挪动数丈,又是数发水箭近身,釜堂主所化蜥蜴妖兽,立足一震,表体迅速长出一层青色角质,水箭击打在上,发出“砰砰”声响,只是在其表面留下了数道凹痕。
釜堂主单凭肉身,就硬接下了此击,不过心中仍不敢大意分毫,他依旧未能发现对方的踪迹,只能通过对方神通,大概判断出水奴的位置。
“鬼鬼祟祟,给本堂主滚出来!”
釜堂主再也无法忍受,暴喝一声,青色圆镜滴溜溜转动,青光大放的变大数倍不止,生生将周围灿旸弱水尽数逼退的格挡在外,六道粗大的青色光柱,朝各个方向狂喷而出。
体内剩余的法力也在这一刻全被宣泄一空,借助有限的活动空间,并足双脚一蹬,宛如一颗流星般往海面上冲去,内心也是有些悔恨,想在想起来,躲入海下的决策,颇有些作茧自缚的意思。
水奴心中暗惊,面前袭来的青色光柱,比之自己祭出的水箭,快上不少,并且本就视野受阻,待看清之时,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慌忙唤出万灵印抵挡。
没有任何声响发出,青蓝两团光芒爆裂,强大能量竟让附近区域的灿旸弱水产生了波澜,在外的莘无处三人察觉到能量波动,也都纷纷侧目看去。
就在三人担心水奴安危之时,一道青芒破水而出,三人早就做好了准备,手中神通几乎瞬发而出。
三人同时现身,只见莘无处那发出淡金色光芒的玄骨真身,双手高举长柄巨斧,身形一晃就来到青色光团身边,照头就是一劈。
善驰面色冰冷,两手一搓,双鱼玉扣再次幻化出毒蝎与蜈蚣,两物绕着此女盘旋几圈后,往青色光团中扑去。
耀珠此女则是双目闭合,手中握着一支椭圆玉瓶,瓶中插着一根如麦穗般的金黄植物,其口中念念有词,麦穗剥离出三颗米粒大小的晶粒,还在念诵法诀的她,晶粒顺势没入此女口中,下一次,嫩白肌肤金色光芒闪动,身体未动,身后却分出三道残影,并在其睁眼间,逐渐凝实,无论体型还是面貌都与本体一般无二。
接着本体手腕带动小手高扬,手链七色光芒聚集,分出尔等三道身体,几乎同时做出相同动作,四道七色光柱就此齐齐激发,冲向青色光团。
莘无处大斧带着暗色血光,结结实实的砍在光球上,里边的釜堂主所化蜥蜴妖兽,猝不及防下,“咔擦”一声,光球直接破裂成两半,露出了他的身影。
大斧势头未减,直取面门,青色蜥蜴头颅龟缩,双目闪过一丝慌张,之后又是一眯,头颅竟长出一对白色尖角,再抬手一顶,与长斧碰在一起。
圈圈波纹晃荡,青色蜥蜴面部扭曲,拟人化的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的肉身在妖族中并不算拔尖之流,但也绝对不弱,对方这一击,竟让他体内深处的神魂都一震动荡,还在思索之时,头上双角已然出现道道裂纹。
长斧表面亮起玄青光芒,忘幽冷焰顺势而出,就要沿着双角侵入对方身体时,釜堂主似乎察觉到了这抹灵焰的威力,不再与之缠斗,头颅用力一摆,勉强震开长斧,可身体刚刚往后遁出数丈,善驰与耀珠的攻击就迎面砸来。
放在平日,两人的攻击对他来说就如挠痒一般,产生不了任何威胁,奈何如今法力亏空,若是依靠肉身硬接,难免还是会受到损伤,毕竟对方手中的法宝,本属轩不侵,他自然是见识过其威力,品阶可并不低。
毒蝎、蜈蚣飞射一左一右,一个双钳一鼓,直取臂膀,一个身体扭动,巨大口器中露出一排排细密尖牙,将两侧退路彻底封死。
釜堂主一咬牙,心中快速权衡利弊,长舌一吐,竟直接祭出了自己修炼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妖丹,妖丹散发出朦胧青光,其上道道灵纹遍布,一股纯净的妖力弥漫而开,连体五指一摄,竟然直接拉取其中灵力灌入身体。
这种透支本源妖力的行为与莘无处之前使用的根源之力相差无几,只不过前者一口气竟摄取了近半之多,导致妖丹光芒忽明忽暗起来,此种做法带来的后患也是不少,就算活下来,之后跌落一个小境界是在所难免了,不过与之性命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釜堂主重新将妖丹吸入腹中,青色皮肤在红、白、蓝、绿等各种颜色间切换身体状态似乎一下回到了顶峰,一股强大的灵压从身体中爆发。
青色光镜在灵力支撑下,如“死灰复燃”般重新绽放出光芒,数道法诀没入镜身,三只青色影兽,奔走飞出,其中两只双爪疯狂舞动几下,掀起一阵妖风,与袭来的毒蝎、蜈蚣撕咬在了一起,青光、毒液一时间漫天飞舞。
最后一只青色影兽,“嗷呜”咆哮,奋不顾身的挡在釜堂主身前,夹杂着数种不同属性能量的四道七色光柱,就此落在影兽身上。
一颗七色骄阳就此升起,一旁的莘无处为避免被波及,身形一个倒转,快速往后退去,青色影兽坚持了不过七八息时间,就被光柱洞穿,釜堂主一撑光镜,一层青色光幕护住全身,将七色光柱阻挡在外,雨打芭蕉的“啪啪”声响,从中频频传出。
“耀姐姐好手段!”
“多亏了这件百补玉瓶,虽说分出的投影不足本体的一半实力,但胜在数量上,不过以我现在的修为,创造出三具投影已经是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