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云沁柠在她的身边,玄瑶似乎放下了心,竟然沉沉睡了过去。
云沁柠不假他人手,自己一点一点给玄瑶降温,一直到大半夜,玄瑶的烧退了,她倚在她的床头,困乏的也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个小手在勾她的手,云沁柠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就看到玄瑶瞪着漂亮的大眼看着她。
云沁柠心头一喜,附身过去,“阿瑶,你醒了?”
说完她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然正常的体温,云沁柠差点喜极而泣。
玄瑶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看着她点头。
“阿瑶。”
云沁柠叫了一声,想起她叫自己那声模糊不清的姐姐,心头一动。
她起身,将房门插上门栓,人回来,这才低声,“阿瑶,叫姐姐,姐姐刚才听到你说话了,你可以的。”
玄瑶的眸中溢出水气,突然轻轻摇了摇头,就是抱紧了云沁柠。
云沁柠感受到她的无助,甚至恐惧,心头有个念头越发强烈。
玄瑶难道是故意不说话,但她的智商似乎只有四五岁,这个做不了假的!
她到底知道什么?
玄翊那么强,她应该知道,她为何装哑巴呢?
她会说话,她肯定会说话。
自己的肩膀被泪水浸湿,云沁柠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把人轻轻移开自己的怀抱,让她面对着她。
“不哭了,你刚退烧,别再病了,躺下。”
玄瑶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那个意思是,姐姐也躺下。
云沁柠的心软的厉害,然后和衣躺在她身边。
玄瑶很自然搂住她的腰,这才觉得心里踏实了,闭眼,很快又睡了过去。
云沁柠却怎么都睡不着,脑子乱七八糟,国公府的人,摄政王府的人,派了一茬又一茬,却依旧没有玄翊任何消息!
她都快崩溃了!
难道真的是她看错了,死的就是玄翊?
慢慢她否定,她绝对不会看错,那人不是玄翊。
但玄翊到底去哪里了呢?
若是被劫,对方绝对不会不声不响不做文章,若他是自由的,被他的人救了,难道他不知道家里有人惦记。
就算她云沁柠在他心里份量低,但玄瑶呢?那是他一母同胞,相依为命的妹妹,他就不担心她出事!
心头乱七八糟,一直到天快亮了,她才沉沉睡去。
早晨醒来,她头疼欲裂,却看到玄瑶嘴角带着笑看着她,云沁柠心头一松,“阿瑶,你醒了?觉得怎么样?”
玄瑶指了指嘴巴,云沁柠知道她这是饿了。
“好,我们洗漱就可以吃饭了。”
一直在摄政王府待到快晌午了,云沁柠才回到国公府。
一回到国公府,小厮就来禀报,“大理寺来人了,找她。”
云沁柠心想应该是吴有善的案子,然后换了衣服就过去了。
来人是大理寺的主簿,给云沁柠见了礼,果然是案子结了,吴有善都招了。
事情的经过是,小叶也就是吴有善的相好,看到她娘去世后,就动了歪心思,给吴有善一说那个点翠凤冠值老银子了,两个人便一拍即合,一个偷,一个找下家。
毕竟这个东西过于珍贵,两个人也不敢下手,本着云沁柠不可能来上京的念头,他们就来了。
想出手哪里那么容易,于是二人辗转打听到黑市,于是就找到了孟允。
东西出手,两个人的矛盾就出来了,因为吴有善贪财好色,流连那种地方,把小叶激怒了。
于是,她说把钱分了,两个人分道扬镳。
钱财早就被吴有善挥霍差不多了,再说,偷贵重物品这可是死罪,万一小叶拿此事要挟,他就是死路一条。
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就把小叶给杀了,埋在自家后院。
他逢人就哭老婆卷了钱财跟人跑了,加上整天醉生梦死,别人还相信了。
跑一个人,宛如大海捞针,所以此事也没人怀疑,若不是云沁柠找上门,此案永远会不见天日。
吴有善判了秋后问斩,家里所有钱财可抵云沁柠所失财产。
但他就一小破屋,家里破破烂烂,都卖了也没几两银子,云沁柠感谢了大理寺办案效率,说东西找到了,钱财无所谓,吴有善的东西,他们自己处理就好,她不会要。
主簿点头,最后说,鉴于金宝斋给他出售的是赃物,可以酌情协商,退回一部分银两给他。
而作为金宝斋,也可以给孟允找损失,但最好是私下协商,别动干戈。
云沁柠东西找到了,虽然损失了一大笔钱,但心里是舒坦的,最起码觉得对得起自家爹跟自家娘。
“多谢主簿大人,不用了,东西能找到,我就满足了,花银子也值。”
看云沁柠这样说,大理寺的主簿只能感叹,她真是有钱呀!
自家东西,花了十万金,眼睛都不带眨的!
大理寺的主簿告辞,云沁柠摁了摁眉心,无尽的疲倦袭来。
回到海棠院,她不让青栀、绿珠打搅她,躺在床上很快睡了过去。
梦中,她前世今生一起来,一直半梦半醒,就听到青栀轻轻推她,“姑娘,醒来。”
云沁柠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怎么了?”
“四殿下来了,奴婢说您有些不舒服睡下了,但他就是不走,说等你醒来,不用管他。
奴婢看他像是有事,又不好催促,只能唤您。”青栀压低声音道。
云沁柠只觉得火气顶到头顶。
不仅仅是因为没睡好,主要听到君承瀚这个渣男的名字。
玄翊掉落悬崖,一共遇到两伙人,一是苍赫,那第二伙是谁?会不会是君承瀚。
这个混蛋上一世渣,这一世也不会是好东西。
“不见,就说我头疼。”
青栀压低声音,“奴婢说了您不舒服,他就是不走,若您不见他,奴婢感觉能等到天黑,还是把这个瘟神打发了吧!”
云沁柠一脸寒霜,半天才冷声,“好吧!我倒要看看,他想做什么?”
青栀赶紧侍奉她起床,打了水,让她洗漱。
将头发梳好,换上衣服,云沁柠出了内室。
君承瀚很安静坐在椅子上,从面上看,一点看不出来焦虑,只有他知道,他快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