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锦玉权衡利弊，瞬间做出决定，她抬眸，看着玄翊的眼睛道：“王爷，此事臣女真的不清楚，只能叫小芬过来对质。”
“好，很好。”玄翊冷酷道。
这个叫许锦玉的女子还真有些不简单，谁见他不是双腿发软，她竟然还敢跟他对视。
不过她踢到他这块门板了，她既然敢算计云沁柠，那就要承担后果。
小芬被带上大殿，直接吓瘫了，她匍匐在地，“奴婢参见陛下。”
她一个丫鬟哪里遇到这样的阵仗，没吓晕已经算她胆子大了。
“你可认识这两位？”玄翊指了指许锦玉跟意智。
“认识，一……一位是奴婢家的小姐，一位是龙隐寺的主持。”小芬磕磕巴巴道。
“你不用怕，本王且问你，你半个月前，也就是云姑娘刚来上京四五天的光景。
你私下跟意智主持见面，并给了他二百两纹银让他诬陷云姑娘为天煞孤星，谁指使你的？”
小芬瞳孔收缩，吓的面如土色，眸子猛然看向许锦玉。
许锦玉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她的手指轻轻转动手腕上的玉镯。
“王爷，王爷，奴婢……”
玄翊循循善诱，“意智主持都已经招供了，你只要把指使之人说出来就可，冤有头，债有主，你不会有事。”
小芬再次看向许锦玉，嘴唇抖索，紧张的浑身发抖。
许锦玉继续转了转了自己手腕上的玉镯，轻声开口，“小芬，你我主仆一向亲密的跟姐妹似的，你又是家生子，当着陛下跟王爷的面，你如实禀，真的跟意智主持见面了？还威胁贿赂他诬陷表姐为天煞孤星？”
小芬张了张嘴，半天没发出一丝声音。
“小芬，你不用紧张，也不用替人扛，你一个丫鬟怎么可能有二百两的纹银，你实话实说，你也是被逼迫，都不会为难你的。”云沁柠温和道。
小芬盯着许锦玉的手腕看了两眼，眸子闪过一丝的狠厉，“此事是奴婢一人做的，跟我家小姐没有任何关系。”
云沁柠眸子一冷，“本姑娘跟你无冤无仇，你的二百两纹银又是从何而来？你想替人扛，也不怕连累家人！”
小芬嘴唇几乎咬破，她就是不能连累家人才如此，她的家人都在许府，而许锦玉毕竟是许府的小姐。
还有，她唯一的妹妹还在夫人身边侍奉，她不替她家小姐抗下，惩罚了小姐，他们家人都得死。
她也清楚自家小姐为何转动她皓腕上的玉镯。
因为来萧家前一天，她就赐了一对玉镯给她，她高兴送给她妹妹一只，这就是警告她，好好说话，别忘了她的家人。
她跟许锦玉属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己把她供出来，她跟她全家也都完了。
“云姑娘抢我家小姐的未婚夫，奴婢早就看不去过了，从你来上京，我家小姐处处受你欺辱。
她念着你们表姐妹感情处处忍让，奴婢不答应，凭什么你个商贾之女……”
“啪啪……”
国公夫人直接两巴掌上去，“贱婢，你找死！我家柠儿堂堂国公府嫡小姐你敢诋毁！”
“外祖母息怒。”云沁柠跟许锦玉同时道。
“哈哈哈……我就是看不惯她个狐媚……”
“啊！”
“嘭！”
一声惨叫加上撞到硬物上的声音，让众人心头都是一颤。
小芬被玄翊一脚踢飞，身体撞到桌子上又狠狠落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她头一歪，气息全无。
云沁柠脸一白，扭过头。
她依旧无法看到血。
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玄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冷酷嗜血的声音响起，“想死本王就成全她，拉下去喂狗。”
小芬被人拖了下去，太监迅速将大殿上的鲜血清理掉。
不是空气中泛着血腥味，大殿干净的像刚才并没有死过一个人一样。
皇上脸有些难看，但没有说话，众大臣都胆战心惊，也只有摄政王敢大殿杀人吧！皇上也不会怪罪。
而他之所以杀人，也是为了云姑娘吧！
毕竟她是诋毁云姑娘的时候把摄政王激怒了，直接踹死了她。
云沁柠有些着恼，把唯一的证人给杀死了，让许锦玉逍遥法外了！
玄翊又何尝不知道，他是看出来那贱丫头要给许锦玉扛了。
而且她说出那些话就是不想活了。
他是看出来她想撞死的，他杀跟她自杀完全不同，他要所有人记住敢诋毁他的女人，他玄翊定不轻饶。
这是对所有的震慑。
许锦玉跪地，声泪俱下，“外祖母，玉儿真的没有陷害表姐，真的。”
国公夫人不是傻子，一个丫鬟没有自家主子的指使怎么可能会自作主张？
再说，二百两的纹银可不是小数目，她一个丫鬟怎么可能掏出！
但小芬已经死了，此事又有皇上跟摄政王，她也不好说什么！
“陛下。”国公夫人只能看皇上。
皇上还没开口，那边的太医给信了，没发现毒药，锦鲤的死亡依旧没有任何线索。
皇上深吸了一口气，“朕现在就想知道，清花池的锦鲤究竟怎么死的？意智，是不是你做的？”
意智摇头，“贫僧本就是死罪，已经全盘托出了，不差这一罪，但此事真不是贫僧做的。”
皇上气乐了，“不是你？那你怎么知道锦鲤死了不是好征兆？”
“陛下，此事依旧是小芬说的。”
人死了，都推她身上了，皇上恼怒万分，云沁柠却冲皇上一躬身，“陛下，民女可以看看那些死去的锦鲤吗？”
皇上点头，“可。”
云沁柠出去，玄翊跟着她一起，一副自家人自居，萧家人也不放心云沁柠，给皇上请命一起过去看看。
众大臣也都觉得云沁柠这个女人挺邪乎，也都请命出去看看。
辰妃知道自己这个千秋宴也进行不下去了，索性跟皇上说，都过去看看吧！
皇上同意，众人又回到了御花园。
所有的锦鲤都抓进了筐里，太监们不知道如何处理，就暂时放到了阴凉处。
云沁柠过去拿起一条，她冲宫女要了一银针，慢慢插进了锦鲤的肚子里。
抽出的时候，银针并没有任何的变化，云沁柠抿唇正要再次查看，她突然“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