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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朝朝又一次进局子,与上次的鸡飞狗跳不同,这次刑警大队一派庄严肃穆。

“程队,今天你不是休假吗?怎么还来局里了?”一个年轻女警官对着程野打了个招呼,随即眼神落向程朝朝。她的目光在程野和程朝朝之间打转了几遍,有些不确定的往后退了几步。

“这就是程队你说过的那个女大学生?”

一旁垂头丧气等待问审的程朝朝一下子就来了精神,两眼折射出精光,拉着女警官就问:“什么女大学生?”

女警官一脸八卦的表情,指了指程朝朝,随即看向程野那一脸再不闭嘴你滚蛋的表情,她讪讪闭嘴。

“警局不是给你八卦的地方。”程野咳了一声,严肃道。

“这个,你带去做个药检。”

女警官随即一脸震惊看向程朝朝,眼前这个女学生面色红润,有着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怎么也不像是有吸毒前科的人。但仔细一想,能让休假的程野加班带来警局的案子, 想必十分棘手,她心里一阵唏嘘感叹。

女警官随即带着程朝朝去做了一套繁复的检查,检查需要一定时间等结果,程野把她带去了审问室。

反正已经跟程野坦白了,程朝朝也不想再藏着掖着,索性直接对空和周越楼对话。

周越楼低声道:“给你添麻烦了。”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都说了别总说这种话。”

“你这个人,就是人太好。”

一人一鬼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只是在旁人看来,程朝朝一个人坐在位置上自言自语,十分欢乐。

审问室外的程野眉头紧蹙接过女警官递过来的茶水,低头微抿一口,随即抬头再仔细扫了两眼里面的程朝朝。

程野长叹一声。

“程队......,带去医院查过脑子吗?要不要请法医过来给她做个心理测评?”

“那是我妹,脑子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心理问题……”程野揉了揉眉心,心中思索程朝朝和他说的话,随即看向女警官:“六年前A大有一起意外爆炸案,你把那起案子的调查卷宗拿给我。”

“对了,顺带查一个人,名字叫什么——周越楼,查一下他的人际关系,比如兄弟姐妹什么的。”

*

程朝朝在审问室百无聊赖,只能看着自己掌心纹路发呆。她虽然从前是个无神论者,但自己的好朋友叶禾不是。从前虽不信这些,也总爱嘲笑叶禾,眼下却又坚定相信这些了。

她记得叶禾替她看过手相,说她的爱情线特别长。

一定是寻得如意郎君,长长久久,朝朝暮暮。

程朝朝不由目光描摹着自己手心掌纹走向,她虽不清楚哪条是爱情线,但她和周越楼,一定不会是惊鸿一瞥、昙花一现。

想到这,她拧着的眉头这才舒缓了些许。

审问室的门被打开了,程野和一个年长些的男性警官走了进来。

陈警官是当年负责这起爆炸案调查的警官,他面色凝重在程朝朝面前坐下,开始了他的审问:“你说死者周越楼舍友徐漾舟有嫌疑?”

程朝朝点了点头。

“证据?”

程朝朝要是能找到证据她找程野干嘛?

她没好气回道:“证据是大学期间他论文造假,他有充分的杀人动机。我要是能找到证据,要你们刑警大队干什么?”

“程朝朝。”程野出言提醒她注意言辞。

程朝朝瘪瘪嘴,继续把那天周越楼的分析复述了一遍:“这么大一起爆炸案,两条人命,你们当时就没关注到那桶镁粉吗?”

陈警官从卷宗里抽出一份实验室采买记录递给程朝朝:“镁粉是学校审批购买的,确实是实验所需,符合手续流程。”

“小姑娘,这项实验意外出过不少。我赞可你刨根问底的精神,但现实社会不是侦探小说,警方也不是纸糊的。”

他又抽出一卷记录摆在程朝朝面前:“这是当年徐漾舟的笔录,他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当然,你提供的论文造假这一线索,我们会把他喊过来调查询问。”

“但学术不端是学术不端,他有动机不代表他就是凶手。我不排除他伪造不在场证明的可能。”

但陈警官是从警多年的老油条,他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判断失误,当年有嫌疑的几人,他都认真调查过。

他垂头叹息一声,像是回想起了当年为这案子日夜犯愁的时光。随即像是有些苦恼似的,慢慢摘下自己的眼镜,揉了两下眼眶。

“六年前,我是负责这起案件的警官。比起凶杀——这更像是两个学生殉情。”

殉殉殉……殉什么?!

程朝朝差点从审问室的椅子上跳起来,她猛地一拍桌面,“啪”的一掌携卷微风吹起桌面的卷宗记录。

“警官,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程朝朝压抑着自己的怒火。那些无良记者这样说就算了,倘若警察也——

陈警官淡淡看了她一眼,继续说了下去。

“尸检报告里,另外一个死者夏茗有孕在身。另外,周越楼生前曾表露过自杀倾向。”

夏茗有孕在身?程朝朝不由回想在回忆的末端,周越楼似乎和夏茗越走越近。

不是的,不是的,他不是那样的人。

程朝朝努力把那些龌龊的想法晃出自己脑海,她沉心静气道:“你凭什么说周越楼有自杀倾向?”

“这是调查发现周越楼19岁时的日志,里面有一封遗书。虽然十分隐蔽,但依然被我们发现。另外,他20岁那年买下意外保险,同时意图自杀伪装成意外。”

“这是当年车主的报案记录。”

不是的,不是的,他20岁以后的人生就好起来了。

“就算从前有,但是他……但是他……后来……”

程朝朝被噎的说不出话,良久,她才从唇齿间挤出这么一句话。

“他不是那样的人。”

陈警官抬头看向这个努力辩解的少女,定睛发问:“你又为什么如此坚信呢?”

因为我旁观了他人生的所有风雨。

见过他一次又一次孤身飘摇,沉沉浮浮。

也见过他无数次跌倒爬起,谷底开花,海里望月。

可是说出来有谁信呢?

“警方最后以意外定案,不也是没有找到他自杀的证据吗。”程朝朝头脑清醒片刻,立即反驳道。

陈警官轻笑一声,点点头:“确实,不能排除这是伪装成自杀的凶杀案。只是最后调查下来,并没有发现什么证据确凿的嫌疑人。”

“A大实验设施老旧,该实验危险系数又高。当时排风系统并不优良,导致沼气积压,遇到明火产生爆炸。碰巧实验室堆积着镁粉等其他实验材料,火势迅速蔓延,引发二次爆炸。”

一场爆炸,两具尸体,三条人命。曾经困扰了陈警官四个月的案件,最后迎来了盖棺定论的二字——

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