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府。
气氛紧张。
江休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姑娘推门进去,便感受到院中的肃杀。
一个少年持匕首站在院中,李四与宁丽卿躲在院墙旁,宁丽卿更是缩在角落。
李四手中握着大刀,鲜血从手中渗出,从刀柄滴落。
少年华衣破损,一件贴身内甲若隐若现,金黄光芒耀眼。
“娘!!”
啼哭声打断两方对峙,萧流心跑过去扑到宁丽卿怀里,大声痛哭。
“我的女儿啊!”
宁丽卿看着萧流心身上的伤痕,心痛难当。
江休看向少年,“你就是秦百横?”
实话说,这个形象与他想象差别很大。
也难怪刚才在路上没认出来。
“是我。”少年秦百横开口,对萧流心被救过来,没有表现出半分惊诧。
“萧滚江派我来的。”江休手持两把刀,轻轻对磨。
秦百横叹了口气,“应该把萧叔骗进来杀掉的。”
他的模样人畜无害,看上去,就像一个无辜的邻家少年。
“为什么对萧流心下手?”江休眯起眼睛,观察秦百横动作。
秦百横思索了一下。
“她让我想起我姐姐,我想再来一次。”
秦百横很温和地笑了。
“畜牲!王八蛋!”宁丽卿怒声喊。
秦百横笑笑,对江休说道:
“别看了,这件内甲是锁在我身上的,钥匙早就扔到外面,没有破绽。”
江休拍拍胸膛,“那倒不一定。”
秦百横慢慢向江休走去,“很多蠢货,和你一样蠢,总以为能杀了我。”
嗖!
秦百横猛然前冲,手中匕首刺向江休。
“知道为什么我不在意你救萧流心?因为终究是我……啊!”
江休一刀斩碎匕首,另一刀劈在秦百横脸上,爆出一朵血花。
有内甲还用短兵器,仗着无敌防御喜欢折磨人是吧……果然人不能太飘。
“不可能!你怎么会有这么大力气!桃源村不可能出现这么大力气!”
秦百横捂着脸上伤疤嘶吼道,这内甲除了面部全无破绽,就连手上也出现金黄手套。
“因为我开挂啊!”
江休又是一刀,生生把秦百横挡脸的手臂斩下,另一刀再次斩开他面目。
血液喷溅,足有长远。
九针刺穴,激发气血,九倍力量,江休没想到还有用上的一天。
当然,缺少真气化针加持,江休只用手指点穴,无法尽数发挥,最多只有五倍。
这已经足够。
“啊啊啊!”
秦百横怒吼,随即转身就逃,再这么下去,他非让江休耗死!
若江休听见秦百横心声,只会无语笑笑,耗?
嘭!
秦百横被江休一脚踹到后背上,在地上翻滚几圈,狼狈躺在地上。
江休踩着他胸口,分开他两只手,双刀猛然一砸,将秦百横手掌钉在地上。
手套毕竟不如甲片防御高。
秦百横大声惨叫,像一条鱼不断扑腾。
江休嗤笑一声,脚掌落到下边。
“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内甲防护?”
秦百横惨叫声戛然而止, 眼睛霎时睁大,“不,不要!”
嘭嘭嘭!
三脚踢出。
咔咔嚓咔嚓!
碎裂的声音响起。
江休眉毛一挑,“还真有防护啊……”
虽然没什么用就是了。
秦百横面目狰狞,张开大嘴,下一秒惊天惨叫就要响起。
江休眼疾手快,拔出轻刀割下舌头,然后又插了回去。
院中众人呆呆看着这一幕,除了鼓掌的吴果,一个个神情诡异。
嘭!
大门被人撞开。
“竟然还敢行凶!”
“还不快停手!”
一队彪形大汉进来,见到江休动作,大声呵斥。
江休愣了愣,这里也有洗地的?
不禁开口问道:
“你们是干什么的?”
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走出,不怒自威气势散发,一看便是常居高位。
“我们桃源村,不欢迎手段残忍的凶徒,这件事要给我们一个交待!”
宁丽卿忍不住怒喝:“往日秦百横折磨我女儿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出来?!”
老者随意瞥了一眼,“叫什么,这不是还没死?”
李四也怒斥:“以前秦百横欺负你们,你们害怕他身上内甲当缩头乌龟,现在跳出来了?这般无耻!”
老者冷哼一声,“那件内甲也要充公!”
江休只是闷头挥舞长刀,以极快速度,将秦百横身上的肉,一片片剐下来。
秦百横眼中惊惧,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只能承受着绝望。
老者看向江休,只能看到江休耸动背影,“我们桃源村向来和平,现今只有把你收押,等待村民的审判!”
“知道了。”
老者满意点头,“念在你认错态度良好,我会争取宽大,就罚你为村民犁地十年吧。”
“嗯。”
“你在干什么?!”有人发现不对,转了半个圈,看到江休动作,喝道:
“在我们面前还敢行凶!到牢里先给你吃顿杀威棒!”
江休站起,转过身来,手上抓着一件血迹斑斑的内甲。
轻轻一套,内甲已穿在身上。
江休摊手,“说完了没有?可惜,我不吃牛肉~”
老者勃然变色,“以为有内甲就奈何不了你?徐山,拿下他,生死不论!”
一众人显出看好戏表情,徐山可是天生神力,以往秦百横都不愿意招惹,是他们对抗秦百横的底气。
徐山从身后拎出大锤,满脸横肉微抽,“小子,到下面报你徐爷爷名字!”
噌!
刀光乍现。
徐山呆立在原地。
江休手指摇动,“转过去。”
徐山愣愣点头,慢慢转身。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脸上浮现惊骇与恐惧。
徐山肚皮上,一道伤痕缓缓浮现。
肠子掉了出来。
“走到门外,饶你一命。”江休悠然开口。
徐山目光涣散,拖着步子前行,“叔,救我,救……”
啪!
摔倒在门槛上,气绝身亡。
老者脸色抽搐,大叫道:“跑!”
众人一窝蜂向外逃去。
江休提起双刀,缓步走出门。
一刻钟后。
江休提着老者进门,老者涕泪横流,嘴里已是一个漆黑窟窿。
萧流心在江休示意下,走了过来。
江休将萧流心袖子拉上去,指着手臂上的伤痕,“能不能感同身受?”
老者忙不迭点头。
江休点头,“能就行,我还怕你年纪大了,承受不来相同的伤。”
老者瞪大眼睛。
又是一刻钟过去。
江休看着宁丽卿与萧流心母女,以及李四畏惧的眼神,笑了笑,将内甲脱下丢到地上。
“明年我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