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阳记得迈克曾经说过。
如果可以,他想找到那几个队友的下落。如果已经……那他就把这几个人好好安葬起来,骨灰带回去寄给他们的家人。
现在迈克不在了,但赵大阳还记得他的心愿。
所以他把这几个人带到空地里,找了一块风水宝地好好安葬了。
多的他带不回去,只好烧了一小截骨头,把骨灰装在瓷瓶里放进去。
多亏了地宫里是没有水的。
不知地宫这里有什么机关,整个地宫仿佛有一层薄膜把它笼罩起来,隔绝了外面的水。
不过里面的空气也很稀薄,所以很难把火点燃。
赵大阳试了好几次才成功。
拾掇好这几人的尸骨,阿苗也醒了。
赵大阳便询问她,是把尸骨就地埋了,还是烧成骨灰带回去。
直接带骨架肯定是不行的,虽然他们是自己开车,但是路上会经过各种卡口。
他们直接带白骨太显眼了。
阿苗还是不想接受阿爸已经死了,还是以这么惨烈的方式死去。
但她知道现在不是颓废的时候,阿苗闭了闭眼睛,声音喑哑。
“烧了吧,我要把阿爸的骨灰带回家。”
水下太阴冷了,她阿爸喜欢阳光,肯定不喜欢这里。
她要把他带回去,葬到竹楼的院子里,和她阿妈一起。
赵大阳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用同样的操作把阿苗父亲的骨架烧成了骨灰。
阿苗烧完才发现没有盒子装,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胖子在包里掏了掏,掏出一个压缩饼干盒。
包里东西太杂,不用饼干盒装会散的到处都是,不好找。所以他干脆直接放进盒子里,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
阿苗沉默了半晌,还是选择接受。
没办法,饼干盒也比散在这里要好。
“阿爸,你先忍一忍,等回去了,我亲自给你做一个。”
阿苗带上了自己阿爸的骨灰,她的表情变得很冷,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话。
“我一定要找到害死我阿爸的人,为他报仇!”
这里的机关这么隐蔽,绝无可能是他们自己掉下去的。
而且在每一具尸骨上面都系了一根红绳,还将那些红绳都延伸到同一个地方。
这些总不可能是机关做的吧?
所以,阿苗推测,造成这一切的绝对另有其人!
这一点和赵大阳推测的一样。
“坑里的人,像是被献祭了。”
“而且坑里除了两年前死去的那些人,还有500具两千年前的骨架。”
再加上近几年来死去的人,算起来竟然有996具尸体!
为什么要说这几年?
因为除了两年前死去的人,赵大阳还发现了死亡日期更早的白骨。
有三年前的,有两年前的。
只是有这么多人失踪,为何大夏境内却毫无波澜呢?
而背后那个人害死那么多人的目的在哪里?
996具,听起来是一个很有指向性的数字。
难道说,背后的人想凑齐1000具!
在联系到他们身上的红绳,赵大阳觉得这座陵墓的秘密正在向他展示。
满足1000,会发生什么?
赵大阳陷入了沉思,忽然他想到一件事情,顿时觉得脊背发凉。
卧槽,1000具……他们这里有7个人,完全够凑齐1000这个数字!
一想到这个事情,赵大阳倒吸一口凉气。
所以,他们来这里是不是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他们很有可能,也是被殉葬的人选之一!
“大阳?”
陆延年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赵大阳被吓了一跳,“陆大哥,你怎么走路没有声音啊。”
“抱歉,我看你想事情想的出神,便想看看你有没有想到什么线索。”
“我总觉得这些人的死不是巧合。”
赵大阳忽然抬起双眸,直直地盯着陆延年。
“陆大哥为什么会这么笃定?”
“这些人似乎是为了某种仪式而被献祭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陆延年出现了很明显厌恶的表情。
“刚才我一直想问,陆大哥,你是不是来过这里?”
陆延年猝不及防被这么一问,神色变得很不自然。
“大阳,你……你怎么会这么问?”
“因为从你进来这里开始,你的表现就一直很古怪。”
“你不想让阿苗碰到那个地方,而且你似乎知道机关在哪里。”
“当时在找机关的时候,我一直在注意你。”
“我发现你的目光一直往画的那个方向瞟,可你的身子却刻意避开了那个地方。”
老二老三听到自己老大被质疑,赶紧站出来。
“赵大阳,你是在怀疑我们老大吗?”
“我们老大要是有什么心思,想对你们动手,在假帝陵那里就可以趁机杀了你!”
老三很是气愤。
虽然他很欣赏赵大阳这个人,觉得这个人很强,还讲义气,非常对他胃口。
但如果赵大阳污蔑他们老大,他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对,这也是我奇怪的点。”
“如果你想要我们的命,在那个时候,你完全可以直接控制我们了,但你并没有。”
赵大阳的目光直勾勾的,让陆延年无可躲避。
良久,陆延年叹了一口气。
“没错,我确实来过这个地方。”
老二和老三:“老大,你说什么!”
陆延年看了他们一眼,这才娓娓道来。
“因为两年前,我就是从这个噩梦一样的地方逃出来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
众人都被陆延年这石破天惊的一句话给震住了,墓室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赵大阳拧眉,“怎么回事?”
“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们猜测的不错,我们是被人暗算的。”
“当时在悬棺的那个墓穴中,我们所有人被暗算猝不及防掉进深坑里。”
“随后坑里被放进煞气,我便昏迷了。”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和其他人一样被放在了这个地方。”
“那个人打开了机关,往我们的手臂上一个一个系着红绳。”
“只是其他人都没有醒来,生死不知。我趁那个人不注意,从这里逃走了。”
赵大阳盯着陆延年的眼睛。
“那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