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蛊?这是什么东西?”
阿苗捂着胸口,面色惨白,有些摇摇欲坠。
白菲菲立马过去扶住即将倒下的阿苗,出声询问。
只是阿苗看着呼吸有些困难,半晌说不出话来。
见状赵大阳赶紧蹲下来,用金针帮阿苗缓解。
片刻后,阿苗果然好多了。
“心蛊是每个苗寨人出生就会种下的蛊。”
“心蛊同样分子虫和母虫,子虫在孩子体内,母虫一般会放在母亲体内。”
“但是因为我母亲体弱,所以在我父亲选择将母虫放在了他的体内。”
“心蛊位于心脏的位置,目的是为了建立和父母的连接。”
“一旦孩子出现了什么危险,父母可以第一时间感知到。”
“同理,如果父母出了什么事情,孩子也能感知道。”
赵大阳没想到还有心蛊这一说。
“那之前你怎么没告诉我们心蛊的事情?”
阿苗道:“其实这两年,心蛊一直没有任何反应,连我自己都有些忘了。”
“那两年前你的心蛊有没有过反应?”
“有,两年前的某天夜里,我突然感觉到心口一阵撕裂的疼痛,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
“只是之后我再想去感受心蛊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感知不到了。”
“那你还记得是什么时间吗?”
阿苗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死死攥着胀痛的胸口,说出了一个日期。
那个时间,她怎么可能忘记。
那种痛,终生难忘,
而现在这种疼痛跟两年前的不遑多让。
赵大阳拧眉。
“这个时间,似乎是在迈克醒来之后的第三天晚上。”
看来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延年站在角落里眼神有些讳莫如深。
“早就听说过苗寨的一些蛊很是神奇,没想到还有心蛊这种蛊。”
“母子连心,这蛊的名字起的确实贴切。”
赵大阳抬头,有些疑惑陆延年此时为什么要说这两句话。
倒也不是说不能说,但他的重点只是放在心蛊的名字上,让人感觉有些怪怪的。
“既然你的心蛊只有父母出现问题的时候才会有反应,那说明……你的父亲很有可能就在这里。”
赵大阳环顾四周,可这片偌大的空地上除了这几个烛台,连装饰品都少得可怜,哪里有什么人影?
难不成……
赵大阳的目光慢慢定格在被红线围住的地方。
这个时候,阿苗却忽然挣扎着从白菲菲怀里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到了烛台那边。
她颤抖地伸出手去触碰其中一个烛台,本能地想要把上面的红绳扯下来。
“别动!”
陆延年大惊失色,上去一把推开了阿苗。
阿苗此时本就脆弱,猝不及防被这么一推,直接重重地摔在地上。
“抱歉,我怕这是什么阵法,你随意去碰,很有可能受到伤害。”
陆延年赶紧解释了一句。
阿苗摇摇头,“不……我能感觉到……心蛊在指引我。”
“它在指引我找到父亲的下落!”
陆延年的表情有些僵硬,“如果你的父亲真在这里,那么两年的时间恐怕也凶多吉少了。”
“就算心蛊有共感的能力,但……”
陆延年的话虽然没说完,但未尽之意谁都听得懂。
这次,连老三都觉得不对了。
老大怎么好像很不想让人动这个地方似的?
之前老大可不会说这种伤人的话啊。
阿苗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却十分倔强地强撑着从地上站起来。
“就算我阿爸已经死了,我也要带着他的尸骨回家!”
她再次走上前,毅然决然地扯下了缠乱的红绳。
“别……”
陆延年又想上去阻止阿苗,但赵大阳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轻飘飘的似乎没有用力,却牢牢地把他按在了原地。
“陆大哥,你似乎很不想阿苗去动这些红绳。”
“难道你来过这里?”
赵大阳的眼中写着探究。
陆延年扯了扯嘴角。
“没有,但我对这个地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陆延年皱着眉,“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原来是这样。”
赵大阳垂下眸,似乎相信了陆延年所说。
“不过既然阿苗的心蛊在指引着她,那就让她去做吧。”
“不管有没有结果,不管会发生什么事,都是阿苗心甘情愿的。”
阿苗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她自己的父亲。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线索,又怎么会轻易放弃呢。
陆延年欲言又止,不过抬眸看了赵大阳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松口道:“那好吧,是我想岔了。”
“有你在,想来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赵大阳点点头,“陆大哥说的不错。”
“诶,陆大哥,一直觉得你身上的味道很特殊。你用的什么香水?”
陆延年有些不明白赵大阳的话题跨度怎么这么大。
“我也不知,这香水是别人送我的,我瞧着味道好闻就一直在用。”
“你要是喜欢,等回去我送你一瓶。”
赵大阳笑了笑,“那谢谢陆大哥了。”
那边,阿苗已经把场内的红绳破坏的差不多了。
烛台上的红绳都被她扯了下来,而烛台也被她推翻。
但心蛊一直还在发作,并没有缓解下来。
阿苗盯着中间的那块砖,中间有一个洞眼,而上面的那些红绳就通过这个洞眼延伸到了底下。
她似有所感,拽住其中一根红绳不停地往上拔。
拔着拔着,恍惚间,她似乎听到了极为清脆的一道声音。
然后,她往后一跌,红绳被全部拔出来,而在它末端系着一个金戒指。
阿苗盯着那个戒指,心脏一阵顿痛。
她几乎是爬着过去,颤抖着捡起了这枚金戒指。
这枚戒指没有任何花纹,是最普通的样式。
但是在戒指外侧的一个地方,有一道很浅的痕迹。
阿苗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是她小时候淘气,不小心划到的!
现在,这枚戒指的外表被染上了不祥的红色,散发着腥臭味。
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仿佛给戒指染上了花纹。
这是……这是……
意识到这枚金戒指的主人,阿苗泪如雨下。
“这是我阿爸的戒指!”